这一年,天辰大陆大陆迎来了久违的寒冷,空气中的水分明显少了许多,寒冷侵蚀着生命。
街道上的行人却并没有因为寒冷而减少,呼喊叫卖,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显得热闹非常。
不远处一身形瘦弱,赤裸着上身的小孩,此刻正浑身脏臭不堪地站在一摊主面前,望着桶里活蹦乱跳的鱼,一脸渴望。
他记得几天前这个好心人给了他一条死鱼,虽然当时鱼贩曾经警告过自己别再出现在他面前,但奈何腹中没一点东西,早已饿的头昏眼花,此刻他脑海中想的只有那令他陶醉的荤味,脚步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中年人摊位前。
摊主是一中年男人,长得很市侩,此刻他正和一朴素装的微胖妇女讨价还价,妇女像是觉得太贵,还在犹豫。当小孩出现在摊位前时,妇女皱了皱眉,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从这孩子身上散发出来,十分明显,她厌恶的撇了眼小孩,捂着鼻子快速走开了。
中年男人本想着再降低一下价格,可看着妇女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摊位,奸诈市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小孩,眼中露出一股寒气。
这个小孩连续几天出现在街道上,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由于怕他打扰生意,有些生意人随便给些吃食就打发他快走,中年鱼贩就曾经给过他一条卖不出去的死鱼,也警告过这小子不要出现在他的摊位前,可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
冬天即将到来,鱼贩和其他商贩一样只想趁着这段时间多挣些钱财,好准备存些粮食准备过冬。
“这个冬天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饿死,你既然撑不过去,就不要浪费粮食了。”中年人在心里很快替小孩想好了出路
“想要吃的?”他看着眼前小孩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桶里的鱼,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孩捂着肚子期盼着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人又再次问道
“周啸,”
“家里人呢?”
“只剩我一个人。”
小孩看着眼前和睦起来的中年男人,心神瞬间放松下来,觉得今天能够讨些吃的,望着桶里的鱼,眼神中再次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嗯,你跟我来,”
小孩听了大喜,暗自感叹走运,一脸感激的点着头。
中年人许诺一条鱼的代价,让一旁卖水果的妇女帮忙照看摊位,自己则领着小孩往巷子深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孩木然的跟这前面的中年人。就这样跟着中年人来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
此时的小孩还在幻想着待会能够喝上一碗香喷喷的鱼汤,浑然没注意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角落,小孩只是盲目的跟着前面高大的身影,正走着,忽然他感觉他撞到了什么,使得他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前面的中年人背对着自己,而自己没留意撞到了他,正欲开口道歉,谁知中年人却没搭理,他环顾四周,远处传来街道上嘈杂的声响,这里却显得很安静。
“嗯,就这里了”他喃喃自语。
突然,他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小孩,脸上再没有丝毫的温和,有的只是令小孩恐惧的残忍狰狞,他的眼神中带着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看着面目狰狞的中年人,小孩哪里还不知道危险,转身就跑,身后却传来一股令他绝望的力量,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意识模糊间,小孩只听到一句淡淡的声音:“放松,放松,你很快就会睡着了,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饿了。”
渐渐的小孩觉得呼吸困难,脖子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死死地嘞着,脱离了地面,本就因饥饿没有力气,他放弃了挣扎,没多久,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再没了呼吸。
中年人像扔死狗一样把小孩往旁边一扔,吐了口吐沫骂骂咧咧地出了巷子。
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巷子里只剩下一具冷了的小孩尸体,混杂在脏乱的垃圾里。
夜色下的天辰显得格外宁静,漫天星辰散发着细微的光,显得纯净而幽冷。
就在这时,遥远的天边划过一道蓝色的光柱,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没入这片宁静的大陆消失不见。
周啸睁开双眼,顿时有些迷茫
“我不是已经死了么”周啸喃喃自语。
周啸是一个兵,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爆炸侵没了,绝无可能生还,可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感提醒着他,他还没有死。
随即大脑处传来一股剧痛,使得周啸猛地坐了起来,他没有叫喊,就这样过了半响,回过神来的周啸发现了一件令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变小了!”
“不对,这不是我的身体!”
身体上传来的虚弱感让周啸有些头晕,好不容易等晕眩感消失,抬眼看了看四周,他的周围很暗,没有意思的光亮,而且很潮湿,各种难闻的气味不停的传递过来,感觉着周围的环境以及自己的身体,周啸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啸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呼”
许久,周啸长出一口气,什么也想不明白,只感觉太累了,就想这么睡过去,但他知道他不能睡,瞥见一旁有一汪黑兮兮的水,散发着恶臭,周啸想也不想,用上手捧起猛地敷在脸上,一股冰凉的感觉触遍全身,周啸顿感清醒许多。
摇了摇头,周啸索性不再去想,现在,他的身体情况很糟,脖颈处传来的痛感使得周啸脸色一变,又仔细摸了摸,周啸心理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孩不是饿死的,而是被人杀死在这里!周啸再不迟疑,挣扎着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朝巷子外走去。
此时周啸的灵魂已经完全和这幅身体融合,身体上传来的一切感觉都在折磨着他,饥饿、眩晕、痛楚、
他明白,此时必须找个地方休息,还要弄点吃的,而这里绝对不是个好地方,脏乱、潮湿、寒冷不住的挑战者周啸的神经,周啸凭着强横的意志,使用最小的力气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出了巷子,清凉的空气滋润着周啸全身的毛孔,使得他精神了些,
此时的街道上黑漆漆的,偶尔有些行人急匆匆的走着。
当他走到街道集市,一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传来,他顿时明白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顿时心中大喜,接着,只见周啸放慢脚步,走走停停,不时地弯下腰去捡地上的一些东西,一边捡一边还往嘴里面送。
一股变了味的菜汁味流入喉咙,但周啸却如同一个饿了很久的狼一般,不停地咀嚼着。
不一会,周啸已经走出了这片区域,看准了一个方向,周啸加快了脚步,前面有一些人影,有的推着车,有的背着包裹,明显是一些返家的行人。
周啸远远的跟着,不多久他就到了一处城门处,城门并不大,周啸和其他人一样出了城门,城门外面有着几条小路,周啸朝着一个人不多的小路走去,小路上还有这一些岔道,不时的有人拐入岔道,没多久,前面的那些行人一个个没了影,周啸还是沿着这条较大的路慢慢地走着。
周啸的小手中紧握着捡来的一些发黄的菜叶,时不时的往嘴里送,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夜很漫长,周啸途中路过了几个散发着微弱灯火的村子,却没有停下脚步,在他心里这些村子灯火通明,看上去很温暖,是个很好的休息地,但他却摸着脖颈上的痛感,心中一片冰冷。
“这是一个没有怜悯的世界。”
当周啸走到一处河边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这条小河并不宽,却好似很狭长,河道两旁有一些粗壮的树,却明显已经随着天气变冷,没了树叶,树的周围生长着一些干枯的杂草,杂草很高,周啸机械般地走在杂草里,很轻松地没入其中。穿过杂草,有一些较大的石头凌乱的堆积在一起。
周啸放下手中发黄的菜叶,走向河边,水中倒映着天上的星辰,使得周啸的意识有点模糊,冷风吹过,用冰冷的河水将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又将那条破烂的裤子洗好平铺在一块石头上,做完这些,只见周啸弄了些杂草,找了个避风的石缝就钻了进去,刚一躺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