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我回道,“要是你这趟去了回不来了怎么办?我那二百块钱怎么办?我得怎样向我大伯交代?”
“不行!”李半仙当机立断,斩钉截铁道,“我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我疑惑问道。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李半仙正了正容,“狗剩子,平时你跟叔开开玩笑寻点乐子什么的,叔都依着你…但这事不行,它不是开玩笑!”
“危险又怎样,我不怕,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我回道。
为了进一步解释我的能力,我一斜眼瞥见一张木桌子,‘喝’地一声一掌击下去!
‘咔嚓’地一声,木桌子的一角硬生生的断了!
李半仙惊恐地盯着那被我用恐怖力量击断的木桌,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的紫檀香木桌啊…一万多块呐……”
我看着李半仙光心疼他那桌子去了,便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这趟我都跟定了!”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只剩下李半仙在后边喊道:“狗剩子…狗剩子你可听叔说啊……”
晌午。烈日当头。
一辆北京吉普车突然出现在村子里,这不禁吸引了大量村民前来围观。
“这…这啥玩意?还能跑动呢?”
“这叫汽车,你们懂不?在城里这都不算事儿!”村里唯一的大学生铁柱嗤鼻道,这些土八路,真是没见过世面!
“汽车?长得可真像俺茅坑里那粪槽!”王老汉一句形象比拟,直把大伙逗得哈哈直乐。
“唉、唉,都让开些,李半仙人来了!”大伙一瞧是李半仙来了,忙自动排开,给李半仙让出了条道。
“你听说了吗,这车子是来接李半仙的”,“可不咋地,还说是大老板来接的呢,要接他去城里过那舒坦日子!”,“真牛啊”,“真阔绰啊”,“真有福气啊”
一时间乡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谁也不敢大声说出来,生怕惊扰了这个世外高人,自己以后没好日子过。
“狗剩子,你可想好啦,真的要跟叔一块儿去?”李半仙低声问着走在他一旁的我。
“当然啦!”
“这事是真危险,你可想过你家里人咋办?”
“我没家里人…”我回道,
李半仙怔怔看着我,
“我爹娘早死了,我是跟我伯一块儿长大的。”
李半仙摇摇头叹道,“也是个苦命孩子呀!”
我俩一同走到车旁,这时,李半仙转过头看着村民,说道:“乡亲们,我这次要出趟远门,特来跟大伙儿打声招呼,我就要吃香喝辣的去啦,你们就馋吧!”
哈、哈哈,村民们一阵哄笑。
突然,狗娃他爹,也就是我伯,走了出来。
“狗剩子,你真要去啊……”伯拉着我的手颤抖道。
“伯,你放心,我是跟半仙叔出去长本事呢。”我安慰着他,现在狗娃哥死了,真正跟我伯有联系的人,就只剩下我,因此他十分牵挂着我。
“嗨,我说狗娃他爹,人都交给我了你还能不放心?我李半仙说过的话,只要我有大麻吸,就绝不会让狗剩子去抽烟。”
“长本事好…长本事好,但是万事还得小心为上,要是城里人脾气躁点,怪点,也就由着他,忍忍就过去了,可不能跟人家呈英雄啊!”伯千叮咛万嘱咐。
村长前来,好不容易才把我伯劝下去。
这时,车子门开了,从车上走下两人来。
一个带墨镜,小寸头,上身只穿了两根筋,浑身上下全是肌肉;另一个则稍显清瘦,体型修长,是一个十足的美男子,但他脸部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神情,叫人感觉怪异。
李半仙右顾右盼,问道:“那矮子没来呀?”
李半仙眼咕噜四处转,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纠正道:“不…我是说昨天那位体型精悍的先生……”
“哈哈!”突然,那个带墨镜男子自顾大笑起来,笑起来的声音很爽朗。
李半仙吓个半死,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没想到那墨镜男子十分豪爽:“矮子!这个名字倒十分称头!”
“不是…你们……”李半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自家人吗,哪有自己人笑自家人的不是?
“哦,实在是不好意思,李老先生,”墨镜男子这才停下笑声,“也许您误会了,昨天那矮子虽然跟我们是一伙儿的,但是同门不同路,我们同属于红花会,他们是天地堂的,而我们是精武堂的,同为红花会会主办事。此次,也是由会主指派我们二位前来协助您老人家的。”
“哦,原来是这样…”李半仙心下里琢磨着,哼,这红花会主倒也精明,说是派人来协助我,实则是为了要监督我,看来这个斗可不好办呐。
“行,那我们上车吧!”墨镜男子说道。
李半仙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和簇拥之下上了车,多少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行进路上,吉普车内。
“嘿,这玩意儿可真不错,省了咱多少事呀!”李半仙像张寡妇进城,这里瞄瞄那里看看。
“哦,忘了介绍了,”墨镜男子边开车边说道,“我叫阿力,警校毕业,现任精英堂副堂主;那个叫‘夜影’,别看他一副瘦弱的样子”,阿力指了指坐在副驾座的清瘦男子,“他可是我们精英堂里最顶级的精英!”
我看了看那个叫做夜影的,瘦弱的脸庞,清秀的身板,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将他与精英俩字联系在一起。
“对了,李老先生旁边那位是…?”
“哦,他是我侄子,”
李半仙搓着手呵呵道,“农村人啥也不懂,以后还劳烦你们多多关照关照。”
“那是自然,所谓虎将无犬子,既然是李老先生的侄子,那也应该是个厉害角儿了!”阿力说着,透过后视镜多看了我两眼;他的眼神极犀利,盯着人看就感觉有一把尖刀在身上划;然而这个阿力似乎对我很有兴趣,时不时透过镜子瞄我两眼。
“那是!我是谁嘛,呵呵!”李半仙又自恋开了。
车子飞快地行驶着,我却感觉前方越来越模糊,似乎我们要去的地方,永远也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