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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卿为何人忧

回到公司,白雨把这些天累积的工作重新计划快速完成。忙碌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自己在何方,忘却了所有。等到白雨合上文件夹的时候,天色已悄悄的昏暗。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灯光饱和,窗外矗立的人影显得那么鲜明。白雨整理好公事包走了出去,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俞雯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俞雯看着正关门的白雨说:“下班后就过来了,看你一直在忙碌就没喊你。”白雨拉着俞雯的手说:“傻瓜,怎么不叫我呢?去吃饭吧!”俞雯本想让自己躲避的手不自觉的迎上去,没说话跟了出去。俞雯看着旁边男人刚毅的侧脸,牵着的手使自己忽然暖和起来。

舒缓的环境拉长自然简单的生活,源自内心的一刻轻松。俞雯不经意的问白雨:“这两天陪你的朋友玩过哪些地方呀?”白雨把这些天和古夏去过的地方和盘托出,接着俞雯又问是什么样的朋友。白雨看着埋头吃饭的她不知如何说,最后含糊的说是自己的同学。谎言是美丽的邂逅,也是真实的背叛。

俞雯似乎想到什么,看着白雨说:“最近怎么没看见何刚呀?”白雨不知该怎么编造下去,心想关于艾筱还是让她自己说吧!回道:“我最近也没看见,应该是出差还没回来吧!”这时白雨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古夏号码白雨随手挂了电话。俞雯瞧见说:“谁啊?”白雨指着桌上的手机说:“陌生人。”然后庆幸自己没有设置姓名,就算俞雯看见也没什么,否则不知是接还是不接。一切总不能自以为,总是有很多超出想象的美好发生,就在白雨看号码的瞬间还是被俞雯察觉到了神色的纠结。俞雯拿着果汁的手突然抖动了下,果汁自然地溅落在白雨的衣衫。不小心的俞雯忙放下手中果汁拿纸巾给白雨擦拭,慌乱中她刚放下的果汁又被碰倒完全的泼洒在白雨身上。白雨看着一旁如同小孩犯错的俞雯,报以微笑说不要紧,然后忙去洗手间清洗。俞雯看着白雨消失的身影,拿过他的手机。打开一看没有什么特别,真的是一串阿拉伯数字。正要把手机放回去时,又拿过来打开把那串陌生的号码记在自己手机上。

由于白色的衬衫涂抹一串橙渍,白雨和俞雯吃完饭就赶了回来。艾筱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态在客厅看着电视,见白雨鲜亮的衬衫点燃橙色的火焰,用幸灾乐祸的语调说:“偷会旧情人被发现了呀?”白雨使劲的挤着眼睛,艾筱以为他是不是有眼病,而后面冒出来的俞雯解释了疑惑。说出的话被最该屏蔽的人听见就是灾难,收住了略带嘲弄的眼神忙向俞雯解释。白雨郁闷的坐在一旁,领悟停车这件事还是应该男人做。跟着白雨的脚步进来的俞雯拉着艾筱的手说:“小筱姐,小雨的旧情人是谁呀?”艾筱理了下思绪说:“我说笑的,见他身上弄的狼狈样嘲弄他。你可不要当真噢!来看看我新买的包包!”白雨也适时的摆出一个无辜状恭送她们俩进入艾筱的房间。

白雨乞讨着神迹,如沾了污渍的衬衫经过洗干恢复原样。同时,心中又在期待着那些发生。缓过神来后走进了卫生间,用冰冷的水花冲刷着自己的思绪。

躲在房间的两女拿着包包摆着姿势,美自然存在。生活就是演戏,勾搭的情节交织。站在镜子前面挎着包的俞雯说:“你知道小雨以前的女朋友吗?”最怕俞雯纠结这个问题的艾筱笑说:“我和小雨也是在这个城市才认识的。刚刚我只是说笑的,别当真。”俞雯见艾筱逃避这个问题似乎了解些许,没有再追问转而夸赞包包好看。艾筱见她没有说什么,就聊别的话题。

白雨洗好出来的时候,两女拉着他跑到外面闲逛。或许是内心隐藏的抱歉,白雨很体贴的跟随在俞雯身边。突然的殷情叫俞雯受宠若惊,没有揭穿这反常暗暗享受着。一旁的艾筱瞧见冷不丁的起着鸡皮疙瘩,酸溜溜的味道。玩的很晚,艾筱让俞雯就在她那睡,最后俞雯还是自己开车回家。

艾筱见俞雯已离去,说:“某些人是做了坏事后心里内疚,忙把过去所有的殷情全部掏出来了。可惜...”白雨跟上已进屋的艾筱问:“可惜什么呀?”艾筱向白雨招了手示意他把耳朵贴过来,说:“可惜嘛!就不告诉你!”便扬长而去。白雨关上门,想了会始终没弄明白可惜什么。

翌日,起床后的白雨见艾筱正在吃早餐,问:“昨晚没说完的那句到底是什么?昨天一晚都没睡好。”艾筱看着站在对面准备往嘴里塞吃的白雨说:“先洗了再吃,可惜嘛!等你洗好再说,不然你就没有精神把自己弄整洁。”当做没听见的白雨依旧准备吃时被艾筱伸过来的手终结,狠狠的丢下一句“先去刷牙!”看着艾筱较真的眼神,白雨屈服了。

“如果一件平常不曾发生的事忽然间变的很频繁,你说这个是不是不寻常?”艾筱无视白雨的存在接着说,“无事现殷情,后面就不说了!”白雨忘了把塞在嘴里的面包进行上下颚咀嚼,空闲的面包滑落。白雨用最无辜最无助寻求帮助的眼神深情的盯着艾筱说:“那我该怎么办呀?昨天还不是被你的一句话祸害,你得负责!”艾筱甩开他的眼神,不屑说:“自己的地种的果食,怎么能怪别人浇水使其生长旺盛。”白雨泄了气的说:“都是我的错,那我请求姐姐帮我脱离苦海可以不?”艾筱得意的说:“这才对嘛!我觉得还是如实的说最好,毕竟那是过去,谁没个过去,没点故事呢!”白雨哑口了一会,露出一个不是笑的笑脸。

不知该如何开口诉说的白雨纠结了整个上午,拿着筷子坐在餐厅沉思。艾筱和俞雯走了过来,瞧见他偷空的眼神摇了下手说:“嘿,眼睛掉饭里了。”白雨惯性的低着头看着餐桌说:“哪里呀?”俞雯敲了下他的头说:“你的眼睛不是在你自己身上嘛!”白雨晃过神来,舔着脸说:“你是我的眼嘛!”艾筱做了个撤离的姿势被身旁的俞雯拉住,如是落座说:“你们这么酸,我怎么吃饭呀!”白雨看着坐在对面的两女,艾筱似看客般挂着淡淡的微笑,然后对俞雯说:“下班等我一起走,有事和你说。”

当做了决定后所有的纠葛都丢落下来,一切恢复常态。回绝了上午的失神,白雨轻松的坐在办公室。隔壁的阿奇瞧见敲了下隔板说:“东边日出西边雨,是不是说你来着?还是你的沉思勾人,有没瞧见上午办公室内的女子都在观察你呀?”白雨扔过去一支笔说:“你小子也可以扮作忧郁状去勾搭众美啊!”阿奇接过丢来的笔说:“我再怎么也是扮,东施效颦落下笑点,哪有你这般气场!”白雨站起来拿回自己的笔说:“既然知道,那还不老实玩你的游戏。”

依旧在昨天弄脏了衬衫的地方,同样的位置。俞雯没有理会对面的白雨,只是自个儿吃着。白雨见她没有言语忽然心中又翻腾起来,陷入了上午的沉思态。俞雯瞧他又范上午的老毛病,喊了他说:“怎么?不是有事和我讲吗?”白雨看着对面的俞雯,狠狠的吸了口气说:“我呢!有件事觉得还是告诉你的好。”俞雯抬头看着他示意继续。“前几天我一个朋友过来玩,我和你说是以前同学。”俞雯以疑惑的表情反问:“你不是和我说过了吗?就这事吗?”白雨看了看窗外说:“其实呢,她也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不过我们分开有一年多时间了,这次也只是纯粹过来玩,正好我在这边就接待了下。你也知道作为朋友说来玩,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俞雯看着百般解释的白雨说:“嗯,我知道了。这个也没什么,今天你也没必要这样的表情吧!”俞雯摆了个沉思者的鬼脸,接着说:“对了,你的那个前女友叫什么名字呀?照片拿来看看?”白雨见俞雯打开话匣子终于松了下砰砰的心跳,而她接下来的话又让重新将心一悬。难道这就是好奇心,女人的八卦?对面满脸期望的神情铺面而来,白雨老实的说:“她叫古夏,至于照片吗?我这没有了,早在一年前就没了。”俞雯若有所思的说:“古夏?是不是叫做夏雨天的那个扣扣呀?照片真没?”白雨心惊道:“你怎么知道她的扣扣?还有照片是真的没有,不信你自己清查!”俞雯心中恼了下自己反应太快,是惯性?只辩驳说:“在你空间看到她留言,这个昵称和名字不是很像的嘛!”白雨打开手机看看自己的主页,真的有古夏的留言,自己这两天没怎么注意,该死!也暗自庆幸自己老实交代了。如是俞雯一直纠缠着要看看古夏的照片,逼着白雨进她的主页翻照片看。虽然见过真人,但戏还是要一直演下去,总不能自己坦白曾跟踪过吧!听着白雨的主动坦白,心中也宽慰了许多。

回到白雨家,俞雯就拉着艾筱看古夏的照片。艾筱不知道该说自己见过还是未见过,忙向白雨投了个眼神。白雨瞧见艾筱的眼神,摆了个一切搞定的姿势。艾筱看着照片说:“照片的效果都有雷同感,真人只是稍微有那么点相似。不过我第一次看见也是很吃惊。”白雨听着慌了,这茬忘了说。俞雯不高兴的说:“白雨,你觉得我有那么小气吗?你朋友过来我会吃她怎么的?”白雨忙解释说:“我这不是临时撞见的嘛!”艾筱也打和说:“这也证明他清白的嘛!只是没有处理好,你就看他坦白从宽这点,饶恕这次。”俞雯忿忿不平的说:“这个就不和你见识了,不过罚你这个周末好好的款待我们俩。”然后迅速脱下刚才饱含愠色的神情,乐呵呵的和艾筱点评着照片。

白雨坐在一旁心中委屈,我这是得罪谁了呢!什么都没做,接过弄的像个犯人似的倍受折磨。看看时间去洗澡,转身后俞又听见雯说:“今天我在这边睡,你自己该干嘛就去干嘛吧!”洗完澡的白雨回到客厅拿着遥控器翻转频道,旁边两人瞧见以愤怒的威势对他说:“不是让你该干嘛干嘛去的,我们好好的看电视你乱转什么台!客厅征收,你回房间去!”白雨回了个不屑的表情说:“你们忙,小的退下。”

俞雯一直向艾筱追问古夏在这的琐碎事情,还有白雨怎样的表现。听到艾筱说古夏在这待几天,她们相处的很融洽情同姐妹,心中微微有些不忿。时间不停的转动,很快两人就睡眼朦胧。起床尿尿的白雨看见睡在客厅的两人,走过去叫醒她们去床上睡。谁知迷糊中的两人冒出同样的话“老公,抱回去睡。”然后继续睡着。俞雯倒是方便抱抱,可艾筱就麻烦了。白雨看着喊了几遍没任何反应的两人,咬了咬牙弯腰把两女一个一个地抱到艾筱的房间。

或许是心情,昨晚两女聊的到不知不觉间睡着,早晨还是被白雨喊醒。时间紧急匆匆忙忙的来到公司,两人都没有考虑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当空闲的时候,那些莫名的发生总会寻个究竟。俞雯自然的想起昨晚白雨把她抱到床上去的,至于艾筱就不清楚也没有去想象,因为昨晚自己都在迷糊中。艾筱努力的记忆昨天的情景,依稀记得有人叫自己去床上睡,然后就在床上了。俞雯来到艾筱办公室瞧见她正在发呆,走过去神秘的说:“大美人,想什么这样入迷呀?”艾筱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俞雯说:“没什么,有事吗?”俞雯拿着手中的文件说:“喏,这是昨天你要的文件。”艾筱拿过文件说:“昨晚我们聊到什么时候的呀?现在好困啊!”俞雯回说:“我也不清楚,后来犯困就睡着了。还有那个电视都没看完呢!我先出去忙了。”艾筱若有所思的看着走出去的俞雯,这就是答案。

俞雯将艾筱和白雨送回来就自己开车回去了,说是回去补看昨晚的电视剧。白雨对看电视的艾筱说:“年底还准备辞职吗?”艾筱不知怎么的冒出一句,“你说呢?”白雨有些莫名的说:“我觉得这边挺好的,圈子都在这边。如果回去,还要重新建立并适应新的圈子。”艾筱有些淡然的说:“是的,所以我也不想再奔走了。自己也一天天的老去,适合一个稳定的环境。”白雨瞧她那带着沧桑的神情说:“别给自己抹年轮,就比我大几岁有必要这么说老吗?搞的那么世故,可别说的皱纹悄悄爬上来。”艾筱野蛮的对着白雨说:“年龄不可控,美丽在我身。我就说几句你就咒我有皱纹,我看你这两天闲的没事干吧!要不我给你找点乐子?”白雨躲了过去说:“我就那么一问随便一说,你也别这么认真呀!还有我最近很忙,乐子你自己享受吧!”

时间不停靠,只落旧人心。如风悄然过,卿亦为故事。多秋染青山,满地寒叶殇。艾筱靠着床头想想时间最蹉跎,今日事明日不知所谓。本来准备跟随何刚而去,却在短短几日之内独留自个儿守空房。过去之事不可回,昨日之誓亦成空。

得意春风望秋波,窗外秋瑟锁窗内。

生活锁住了跳出围墙的心,墙内春风墙外色。生活依旧按照固定的流程编排,各自在自己的位置安定。白雨奇怪艾筱和俞雯早早的就把自己丢一旁相约而去,在外面挤着公车是那么的疲惫。回到住处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些许寂寥,再听着肚子传来的叫声才知道已经习惯了艾筱准备好的饭菜。白雨打开冰箱翻出不知何时塞进去的泡面,对着它说:“兄弟,对不住了。”一根根的吞食着弹性十足的面条时,艾筱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弄什么,白雨回说在家吃泡面。艾筱问他感觉怎么样,然后说客厅的柜子抽屉里有外卖号码。打完电话的艾筱从卫生间出来,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白雨拍了拍满足的肚子,拿着遥控器跳转到自己喜好的精彩赛事。电视的效果始终不是小小的电脑可以比拟的,也升起一股没有人抢台的自在感,犹如一朝翻身成主人。白雨正看着精彩的直播时电话响了,憋了一眼看是俞雯来电,装作没看见继续做主人。电话接连响了三次,白雨无奈的接通电话。还没说话,那头就说:“快来钱柜救我,我们遇见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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