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一路前行,很快就将李昔送进了安定公府,待府中下人确认无误后,士兵们才欢天喜地的回营请功去了。
安定公失踪了十天,终于回府了,这可乐坏了府中所有人,公爷公爷的唤个不停。
“公爷,您为何成这副模样了?”
看见李昔,管事杨川一张老脸因为高兴而胀得通红,惊喜之后赶紧吩咐:“小饼儿,快,快带公爷去沐浴更衣!”
一个模样俏丽的少女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赶紧应了一声,欢喜地拉起李昔的衣袖,道:“爷,请随奴婢来。”
杨川看着李昔远去的背影,搓着双手,激动的呢喃:“谢天谢地,公爷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饼儿领着李昔,出了前厅,穿过长廊,往后院走去。
夜幕已经降临,周围朦胧一片,但依稀还能辨出,亭台楼阁,长廊水榭,十分雅致,而且占地极广,恰似一座小型的江南园林,美不胜收。
小饼儿准备好了热水,探出皓洁的手臂,试了试水温,娇声道:“爷,沐浴了。”
浴房里水气腾腾,李昔脱去外衫,见小饼儿没有出去的意思,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她为我洗吧?他知道这大有可能,安定公何等身份,由丫寰侍候着沐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是我怎么行?李昔想着就别扭,正想开口让小饼儿出去,却又怕引起她的疑心!
一进安定公府,李昔就始终悬着一颗忐忑的心。他能不忐忑吗,这是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点,要报仇就得先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又仅仅是身体上的强健,权力地位上的强大更能起到关键的作用,要改变地位,成为安定公就是一条诱人的捷径,他能不好好把握住吗?这可是记忆中那些傍大款成小三都无法比拟的捷径!
傍大款成小三?李昔汗颜,怎么将自己比作女人家了!男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吃软饭,呸,呸,我李昔是那种货色吗!
令李昔欣慰的是,到现在为止,所有人只惊愕于他着装的变化,而没有人指出他相貌不对,就连眼前这个安定公的贴身丫头都没能瞧出假来,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他和安定公长得一模一样!
至此,他的心已放下了大半。
“小饼儿,你出去吧,爷多日未沐浴,味道可不太好。”他只能出言试探。此话一半是试探和借口,一半又是实事。
小饼儿一怔,继而娇声笑道:“爷,您能行吗?奴婢侍候爷五年了,五年里,爷从未自己沐浴过,奴婢看呀,爷连打个胰子都不会!”
她娇笑着脱下李昔余下的衣裳,只留一条亵裤,然后轻拍他的后背,道:“爷,进去吧!”
被一双细手触摸的感觉,令李昔臊得脸庞泛红,好在周围热气氤氲,脸色偏红也算正常,他已微闭双眼,等待着自己被她脱得一干二净,却意外的发现居然还给他留下了一块遮羞布,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李昔一边暗笑自己想得太过了,一边抬脚上了木制台阶,跨入半人高的浴桶,然后坐在浴桶中部突出的木凳上,脖子以下全浸在水里,脑袋后仰,靠在桶沿上。
李昔忍不住舒服地呻吟出声。他刚一坐下,小饼儿已挽起了长袖,两条粉嫩的手臂探入水中,在他身上搓揉起来,水面上,荡起圈圈涟漪。
天哪,这会要人命的!李昔心中哀嚎,强忍住身体的震颤,他不能拒绝,只能咬紧牙关,此时此刻,这无比的香艳对于李昔来说,简直就是痛苦的煎熬,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挺住,一定要挺住!
“爷,您怎么了?奴婢搓得太重了吗……哎?不对啊,爷,你站起来!”小饼儿说着说着,那刚划过李昔胸前的双手忽然停住了,疑惑地看着李昔。
李昔心道,坏了,肯定有什么地方露馅了!一定是的,这天下间,怎么可能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呢!他暗叹一声,站了起来,水珠顺着他的皮肤滚滚而来。
“身上的肌肉结实了许多,看,胸前都微微鼓起了,好硬,啊,连柔软的肚皮也一块一块的,都变硬了,皮肤也变黑了,啊?头发也短了,哎呀,这里怎么多了个疤痕……”
小饼儿打量着李昔的身体,并且用小手这里捏捏,那里拍拍,口中不停地说着,一脸的惊奇和疑惑。
露馅了!终于被发现不对了!李昔仰起头,再次暗叹,这事儿没办法再装了!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这世上不会有谁平白无故的给你带来什么奇迹,奇迹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想通了这一点,李昔咬咬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一脸疑惑的小饼儿,像舍弃了到手的金山一般毅然道:“小饼儿,我不是安定公,不是你的爷。”
话一出口,李昔顿时如释重负,心情也瞬间明亮了起来。
小饼儿吓了一跳,怔怔地盯着李昔,半晌,忽然咯咯娇笑起来,伸手拍拍胸脯,微喘道:“爷,您别逗了,您不是爷,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爷不成?”
此时,李昔已卸去了压力,无比轻松,闻言曲起了手臂,笑道:“我没骗你,你看,我这肌肉,多结实呀,安定公能比得上吗。”
小饼儿撇撇嘴,压根就不相信,只是诧异道:“爷,您一走就是十天,到底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让您的变化这么大?以前爷也常出去会友,可最多就一天两天的。”
李昔只能苦笑,自己坦白了,可这小丫头却不信。不过,不管她信不信,李昔已经决定,洗完澡,就离开这里,走自己该走的路,报仇还得靠自己,要权力要地位也应该自己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未来,不管这个未来是否有奇迹,那都是属于自己的。
小饼儿拿起一块胰子,在李昔身上涂抹起来,一边涂一边低声道:“爷,您到底碰上什么稀奇事儿了?不说给奴婢听听吗?奴婢可是什么事儿都向爷坦白的哦!”
小饼儿嘟起红唇,本就秀丽的脸庞更显娇俏,加上衣裳被水沾湿了一部分,紧贴在身上,那模样儿着实透着几分诱人。
她忽然脸儿一红,轻声道:“爷,追风说他喜欢奴婢呢。”
李昔一怔,道:“追风是谁?”
小饼儿不依了,一把丢开手中的胰子,将李昔按坐在水里,哼道:“爷,奴婢都把这事儿告诉您了,您却取笑奴婢!”
李昔笑了笑,心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追风是谁。
咚,咚,咚,这时,浴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啊?”小饼儿应着,脸色不大好看,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打扰爷沐浴!
“我是追风,小饼儿,你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小饼儿一怔,随即满脸儿通红,没想到自己刚和爷说了那事儿,这个该死的家伙就出现了。她转头看向李昔,见他微笑着没什么反应,一颗跳动的心稍稍平静了些,扬声道:“这里还没好呢!”
“你马上出来,快!”
小饼儿面现惊愕之色,追风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儿了?竟然让她中途放下爷?
李昔微笑着朝她示意,轻声道:“去吧,你情郎等急了。”
小饼儿轻啐一口,小手儿往衣裙上轻轻拭去水渍,转身出了浴房,她一出门,就被一个蓝衫青年拉住了手,急急地前而去。
“你放手,干什么?”小饼儿甩开了追风的手,脸儿红红的,怒视着他,“我还要给爷擦身呢!”
“擦个屁,爷在这里呢!”追风浓浓的眉毛一挑,怒哼了一声。
小饼儿不明白他说什么,疑惑地随他走进了爷的书房,一进房门,她就惊叫出声:“爷?”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房中又一个爷,伸手捂住了自己张得大大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