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坐稳,追风已迅速策马回头,朝来路飞奔。李昔从未骑过马,速度太快,差点就被颠了下来。
瞧追风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李昔不明白府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又为什么非得把他给追回去。
追风带着李昔从侧门进了府,一进门,就看到了焦急等待在那儿的小饼儿,一看到李昔,小饼儿就急道:“你可回来了,快,去书房。”
李昔一头雾水,跟在小饼儿身后,快步朝书房而去。
身后,追风看着一前一后快步前行的两人,神色复杂,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李昔来到府里,每次看到李昔和小饼儿在一起,他就十分不爽,他感受到了威胁,不知这姓李的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小饼儿这么快就对他有说有笑的,这是他追风还不曾有过的待遇。
李昔走进了书房,他哪知道自己已被人视为情敌了。
“哦,李昔回来了,好!小饼儿,快给他换装,要快。”书房里,李从嘉一见到李昔,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副急不可奈的样子。
我又要上舞台了吗?李昔苦笑道:“公爷,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急,这回,您可得把事情说清楚了,否则,我如何应付得了!”
小饼儿已经开始为李昔换衣裳,梳发式,他头发虽然不够长,但扣上一顶帽子后,也就看不出来了。
李从嘉附到李昔耳边,低声道:“我和朋友约好了今天一起吟诗赏美,可刚准备出发,宫里突然来人传话,父皇让我进宫赏乐,你看,我可不能对朋友爽约呀,所以,进宫赏乐的事儿就由你代劳了,你只要多看,少说话,不管父皇说什么,你都应着就是了。只是你要记住,宫里的美女太多,可别看花了眼。”
李昔吃了一惊,这就让我进宫见皇帝了?那深宫大院我从未去过,而且,一个人也不认识,若走错了,或说错了什么话,出了差池,我犯的就是欺君之罪!这个李从嘉,也太儿戏了吧!我若犯欺君之罪被杀头,他也会受到牵连,纵不至于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真是一个头脑一热什么都不顾的家伙!
想到这里,李昔摇了摇头,沉声道:“公爷,若穿帮了,这就是欺君之罪,您不觉得太危险了吗?”
“穿帮?什么意思?”
李从嘉有些惊讶,但马上就又道,“哦,你说过,就是露馅是不是,放心吧,李昔,瞧你这模样,往这儿一站,本郡公自己都分不清真假了,还有谁分得清?再说,进宫后,王公公会带你进去,不至于会走丢了。不管遇上什么人你少说话就是了,你很机智,一些模棱两可的客套话总会说吧,至于有不到位的地方失了礼仪那也无所谓,就说你身体不舒服好了,父皇不会怪罪的。”
李从嘉知道,此次进宫其实就含有回话的目的,他不明白,父皇干吗对他管得这么紧。他拍拍李昔的肩膀,认真道:“凭你在本郡公面前表现出来的镇定,我就相信你能行,去吧,王公公在等着呢。”
小饼儿已给李昔穿戴整齐了,她看了看李昔,又看看公爷,有一刹那的恍惚,太像了,若不是心里清楚,她相像自己也会弄错的。
她有些替李昔担心,这一回是进宫面圣,非同一般,但一想到上次皇太弟突然来访时他的表现,小饼儿又对李昔充满了信心,她相信,李昔一定能行。
李昔带着小饼儿,上了轿子,随在王公公的轿子后面朝皇宫而去。李昔现在的身份是皇子,坐的自然是四人大轿。南唐少马,所以马车并不常见,富贵人家出门大都乘坐人力轿子,安定公也不例外。
“爷,要小心哦。”小饼儿凝视着李昔,用很低的声音提醒他,不过那一声爷叫得倒挺响亮的。
李昔并不说话,只是递给她一个请放心的微笑,进皇宫对他来说确实是个非常大的考验,但此时,他心时虽然紧张,表面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既然一定要面对,那就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否则,不等危机出现,自己就先乱了。
两顶轿子沿着大街,缓缓而去。
在另一条大街,一顶粉色的帷幔小轿朝着同样的方向缓缓而行,很快就拐进了殿前大道,朝皇宫而去。
轿里,周蔷斜靠在软椅上,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几缕阳光透过帷幔,洒在她的脸颊上,白皙的肌肤上有着迷人的红晕,显然,今天的她是施过妆的,在阳光下格外娇艳。
她的妆并不浓,因为她天生丽质,并不需要浓妆,若不是进宫,周蔷甚至很少上妆。
她久久地注视着微微晃动的帷布,长长的睫毛好半天才忽闪一下,脑子里乱遭遭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已经十九岁了,早已到了少女思春的年龄。周蔷眼界很高,她理想中的夫婿应该是个英俊倜傥的年轻公子,要拥有冠绝群英的学识和才情,还得具备高尚的道德情操。
但是眼界越高,失望也就越大,这些年来,周蔷遇到过的年轻才俊也不少,可没一个是她看得上眼的,于是,她的终身大事就这样一直拖着,到现在仍无着落。
周蔷知道,父亲虽然并不为难她,但婚姻的最终决定权不并属于她,但若能两者兼备,自己看着喜欢,又能入了父亲的法眼,岂不更好?所以,她一直在努力,却一无所获。
想着想着,一个身影不经意的进入了她的脑海,还是那个该死的恶贼,这几天,她经常会想起那个搂抱过自己知道自己隐密的可恶贼人,驱也驱不走,忘也忘不掉!
想起那晚的事情,周蔷脸上就腾起狠狠的神色,恨不得杀了那个家伙才能解气,她告诉自己,一定要那个叫做李昔的混蛋难看。奈何对方又是小妹的恩人,那个可恶的小丫头也一直护着他,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在说李昔哥哥怎么怎么好,李昔哥哥怎样怎样勇敢,真是气死人了。
不管如何,她还是无法释怀,
粉色小轿在皇宫侧门外停了下来,周蔷拿起身边那把琵琶,下了轿,进了宫门。
她,是受召进宫奏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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