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薇轻松地让开了攻击,李昔道:“两位可别狗咬吕洞宾,看我这模样像是坏人吗,李某可是刚你们小姐打跑了歹徒呢。”
那仆从停住了动作,不屑道:“你唬弄谁啊?有歹徒欺负我们小小姐?在这金陵城里,谁敢哪?嫌活腻了呀?你干什么的?想打我们小小姐什么主意?”
不等李昔分辩,绿裙小姑娘下了地,两手叉腰,一嘟那可爱的小嘴,哼道:“阿武阿力,大哥哥说得没错,我差点就被坏人抱走了,是大哥哥打跑了坏人,我要告诉娘亲,最危险的时候你们两个居然不来救我!”
“啊?他说的是真的?”
两人大惊,神色惊惶,额上冒汗,赶紧朝小薇直作偮,讨好道,“小小姐,您可别呀,您一说,夫人还不得剥了我们的皮?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小小姐,小祖宗,您不是最爱吃天喜饼吗,我们,我们这就带您去吃怎么样?”
两人郁闷哪,小小姐古怪精灵,他们跟得住吗,这次是她自己摆脱了两人,到头来竟然又成了他们的不是,但是,夫人可不管这些,小小姐若有个闪失,他们真会活不了的。
“好啊,好啊,天喜饼,我最爱吃的了,走,快走啊!”
听到天喜饼,小薇大喜,粉嫩的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钻出围观的人群,撒开两条小腿,飞快的朝前跑去。阿武阿力见状,赶紧追了上去,这小祖宗虽然机灵,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哎——你们——”
李昔张着嘴,愕然看着黄昏的暮霭中三个人影渐渐消失,咽回了没有出口的话。他娘的,自己白忙乎了,这两个白眼狼,小孩子不懂事,他们也……唉,好在还有一个,李昔回头看了小雀一眼,这个小家伙还在哭鼻子呢,呵呵,可不能再让她也跑了,不然,今晚自己真得露宿街头了。
绿裙飘飘,那个叫小薇的小姑娘奔出了好远,忽然叫道:“哎呀,我还不知道那位大哥哥叫什么呢,我得回去找他,让娘亲好好感谢他!”
阿武一怔,吓得赶紧拦住她,道:“我的小祖宗,我们已跑出好远了,你那大哥哥早就离开了,就是回去也找不到了他了,阿力,你说是不是啊?”
阿武急啊,这小祖宗还想把人带回府去?那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夫人不办他们一个保护小姐不力的罪名才怪!
看到阿武挤眉弄眼,阿力忙附和:“对啊,现在回去肯定找不到人了,我想,你那大哥哥一定会送小雀回家,而小雀的爹爹呢,也一定会留他过夜的,所以,小小姐,您明天再去也不晚啊。再说,前面就是天喜饼铺呢,哦,真香哦。”
小薇抿抿嘴,乌黑清澈的眸子瞅了两人一眼,道:“走吧,买饼去。”
李昔蹲下身,拍拍小雀的肩膀,道:“坏人早就走了,别哭了,你家住哪儿?大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这回他不以叔叔自居了。
肩膀被拍,小雀抬头看了一眼陌生的李昔,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往四周看了看,见好朋友小薇已经离开,吓得哭声更大了。
李昔暗暗皱眉,这两个一样大的小姑娘,怎么胆色相差如此远呢,无奈道:“来,大哥哥抱你回家,你指路。”
说完,不由分说地抱起了她,若和这个吓掉了魂儿的小不点再磨叽下去,今晚就别指望有个住处了。
“哇——不,我要见爹爹,爹爹——”小姑娘哭得更凶了,挣扎着想要下地。
捕头朱元似乎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那声音清脆响亮,和自家那乖巧可爱的女儿的声音真像。想起女儿,朱元郁闷的心情舒服多了,虽然长大后是别人家的人,但那份乖巧,着实令他喜爱。
街边已有人家陆续挑起了灯,像一个个闪烁的荧火虫,朱元知道该回家了,又一天过去了,刺史大人亲自交代的案子还是毫无头绪,唉!这个捕头可不好当啊,若这案子破不了,那自己的前程就更渺茫了。
金陵府捕头,说起来威风,可干起来真没意思!金陵城里,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一抓一大把,胆敢犯事者大都和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一个是他朱元惹得起的?朱元叹口气,又想,干捕头虽郁闷,但比之前那什么驾部员外郎待诏文理院的鸟官儿强多了,至少不会闲得屁股生疮。
朱元的志向不在公门,而在行伍,可是,自己屡次给皇上进谏,要求带兵征战,却因那帮近臣们的阻挠而石沉大海,那帮蠢才,竟然说他非大唐国人,不堪重用,气煞人也!好男儿志在疆场,如今却窝囊地干着捕头的活儿,或许,一个月后,连这个可怜的捕头都干不成了。
“头儿,天黑了,那我们回去了?”
听到身后捕快们的声音,朱元回过神来,点点头,是该回去了,回家抱女儿去,忽然,他叫了起来:“不好,有人对我女儿不利,快!就在前面!”
朱元又听到了那清脆的哭声,这回他确定,那声音就是他女儿发出的,话一出口,身子已如箭一般向前飞奔。
捕快们闻言一愣,几个人像狼群一样跟在朱元身后朝前冲去!这还了得,谁胆大包天,竟敢动金陵府捕头的家人?
李昔惊愕地看着一群饿狼般朝他扑来的男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转瞬就被团团围住了,抱腰的抱腰,扭胳膊的扭胳膊,完全把他的掐住了,一丝也动弹不了。
“雀儿,雀儿,女儿,你怎么了?别哭,爹爹在此!”朱元一把抱起女儿,心疼得不得了。
小雀突然见到自己爹爹,欢喜得紧紧抱住爹爹,哇哇的,哭得更大声了。
李昔见那个满脸怒气的精瘦汉子是小雀的父亲,也就任由他们夹着,放弃了反抗,呵呵,虽然再次受到怀疑,但是,家长总算来了!
“绑起来,关进大牢里!”
朱元安慰过女儿,转头看向李昔,只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小子果然不是个好人,不能破案的郁闷,女儿受欺凌的怨气,令他狂怒起来,冲那几个捕快大吼。
“是,头儿!”捕快们齐声应着,不由分说,架起李昔朝前拖去。
这人什么身份?要把我送进大狱?这哪跟哪呀?胳膊被扭得有些痛,李昔怒叫:“放开我!你有眼无珠啊?李某可是你女儿的救命恩人!”
朱元闻言一怔,转头看着怀里的女儿,柔声问:“雀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小姑娘还没停住哭泣呢,闻言抽噎着,含糊不清地应着:“坏人,要抱走雀儿,他,他……”
朱元重重哼道:“听到了吗?还救命恩人呢,想逃走口不择言了是不是?别跟我朱元玩什么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带走,明天提审。”说完,径自抱着女儿离开了。
“小子,你敢打我们捕头大人千金的主意,死定了!”捕快们嘴里哼着,七手八脚地将李昔拖走了。他没有反抗,只能等明天见面时再说明白了。
就这样,李昔被带进了金陵府大牢。
走过一条漆黑的长长通道后,被塞进了一个不足四平米的监室里。李昔一屁股坐在杂乱的稻草堆上,背靠木头墙,嘲弄的打量着这个臭哄哄而又阴冷潮湿的“房间”,这里,就是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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