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抽搐,若图这妹子的好心也只有半分热度啊!
若字头的老师其实心地都挺好的,可在这些小节方面可真是一点都不坚持。若图妹子还是好的,想着还人钱,就是觉得暴露自己不大划算,放弃了。你看若弁笑嘻嘻的样子,根本没把坐霸王车当回事。估计也是小时侯无德叔带着偷老乡的玉米落下的病根。
放在旧社会,这就是江湖救急便宜行事。你看古代那大侠,大鱼大肉叫上桌,吃得差不多了,就打起架来,然后就越打越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酒家不但损失了饭菜连带桌椅板凳什么的都可能不保,最后有几个‘大侠’打完还回去赔偿的呀。
不劫你的富救济他们自己的贫就是好的了!
这时若门小巷子里跑出来,告诉我们:“门开好了。”
黄毛挺惊奇地道:“兄弟还会空手开锁?”他看若门两手空空,又道‘门开好了’,还以为若门空手撬开了人家的后门。
若门笑了笑没有回话,我赶紧圆场:“是他们没锁后门吧?要不那动静是哪来的,总有人在里面,总得有地方进去吧?”
胡老大点点头,招呼大家:“那我们赶紧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若门带着我们一行人向巷子,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小门就开在一大片水泥墙中间。
说是门,倒不如说是墙上多了一方型黑洞,里面一点光都没有,让人看着心里悬吊吊的。反正我是不大想身先士卒,虽然我不怕妖魔鬼怪那些无稽之谈,可是天知道若门这个门是开在哪里的,我要进步一下踏进厕所的坑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黄毛自告奋勇打先锋,首先走了进去。接着胡老大,我还有若图若弁还有若门鱼贯而入。
所幸黄毛和胡老大可能注意力都放在摸黑行走以及耳听周围的动静上,没意识到这个‘门’的异常,要不我没法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这‘后门’没有门板……
我小声问若门:“你把‘门’开在哪里的?别把我们带进厕所,那就搞笑了。”
若门也压低声音回我:“我哪知道,反正,肯定不是厕所。”
忽然,胡老大停了下来,我一时不查,撞到他的背上。胡老大嘀咕道:“差点被绊倒。”
这时走在前面的黄毛道:“你们等等,别乱动,我好象摸到灯的开关了。”
话音刚落,灯光骤亮,屋内陈设一览无余。
黄毛站在那一端的门口旁边,胡老大扶着一个挂满了裙子热裤的移动落地衣架,我的身旁是梳妆台上面堆着假发和口红一类乱七八糟的化妆品。
胡老大道:“什么东西缠我脚上了。”
我低头一看,是个黑色胸罩,黑色的、黑色的……月匈罩?!
胡老大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大窘,踢了两下把那胸罩搞到一边,顺手把移动衣架也推到一边,然后若无其事地大步向前,只是那眼角的余光……咳!
黄毛说:“还好我是贴着墙进来的。不过,这酒吧的后门居然开在女更衣室,太特么邪门了。”
说完,黄毛小心打开房间门,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又抬眼看了看门上的标志,果然写着“后台更衣室(女)”。
“砰!”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接着是几个人的怒斥声,吵架声,摔玻璃声等林林总总各色杂音,然后又是一大串巨响,就好象……好象什么家具从楼上往下扔的复杂声音。
胡老大判断道:“应该是大厅。”
我们互相望了望,都自觉赶紧出了更衣室,摸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黄毛在前面开路,我们很快摸到了和大厅一门之隔的位置。
门上面有两块玻璃,因为通道里没光,我们也不怕被发现,就从玻璃处打量着灯火齐开完全没有酒吧氛围的大厅。
大厅里本来有许多卡座茶几什么的,现在大多数全都像废品一样支离破碎且重重叠叠地堆在大厅靠墙的边上,中间空出好大一片空间。那片空地的一头,坐着面无表情的雄哥,他背后站着的正是他那四个忠心的小弟;另一头,在白天见过的那个有着一头鸡毛掸子般杂毛的猥琐男子正对着一个穿着一袭红衣的女子点头哈腰,在他们附近还站一堆黑衣人。
雄哥看起来处于弱势,但还是那镇定,眼神……眼神我是看不到,他丫的大晚上在黑洞洞的室内还带着墨镜,他有多崇拜阿丙啊,为啥不干脆随身拿个二胡。再看向那女人身材高佻,齐肩的黑色短发利落英气,红色的旗袍和高跟鞋让她又有几分妖媚。虽然离的有点远,但是隐约中我觉得这女人的五官有种私曾相识的错觉。
两帮人僵在那里,鸡毛掸子苦口婆心地对雄哥道:“雄哥你还是把他交出来吧。他又不是你什么人,藏着他有什么好。人家做父亲的怎么决定送儿女去哪读书都是人家的事情,小孩子闹脾气离家出走,你参合个什么劲头?你为他和老板闹翻,回头人家一和好有父子情深,你倒里外不是人了,这点你还想不明白吗?老板派人来少爷,你就把他交出来吧。”
雄哥冷冷道:“父子情深?看来你不知道你要我交的是谁。再说,我本就和他分道扬镳了,他的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找我要人,你也真是想的出来!”
红衣女人挥手示意鸡毛掸子叫他退到一边,对着雄哥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恩怨,但要我说,不就屁大点的事,我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若一意孤行,你这酒吧恐怕是真保不住了。”
雄哥瞄了红衣女人一眼,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德行:“我知道你。”
嗯?这话耳熟,雄哥好象也对我说过,他是度娘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是烈火女。”
被称为烈火女的红衣女子面色一变,眯看着雄哥:“你还知道什么?”
雄哥叹了口气:“我还知道,你是国际刑警在案通缉的纵火犯,杀人不留情,情绪稍一失控就会烈火焚城,所到之处所厌之人都会灰飞烟灭。——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父亲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