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话筒摔回原处,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气呼呼地拉出个椅子坐下来,消化着刚才信息。唉,难道我还要塞一包泡面进肚子不成?虽然现在不需要读心术,但是我发现我在读心术发动的状态,脑子会灵活不少。
尽管无德叔话里话外还是那么讨打可恶,但我还是明白,他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种种迹象表明无德叔的行为处处透着小心,根据若图画的他的行踪图来看,他应该是在绕圈子躲避着什么人。他不把招生目标的详细信息告诉我,却一步步安排奇怪的路线叫我自己去摸索,或许也是在隐藏这次招生目标。
我是真的有点忐忑了。
虽然我对新奇事物的接受度满高,像自己是超人这样的事情也不会觉得很不自然,但是内心深处我还是和若字头的老师一样,我害怕。
我害怕有不良企图的人瞄上我们。特殊教育学院背后那个赞助人人不错,也有点势力,要求他庇护的代价也不高。但是一旦我们的秘密被其他感兴趣的人知道,扩散,终究会有一些令我们反感或者对我们有威胁的势力会参与进来,保不准哪个大腭就会动把我们抓去解剖研究的念头。
这些年,即使是资金困难,我也尽量缩小自己的活动范围,甚至和胡老大这样的老熟人也没有交过一点底,赚到差不多够的钱就收手,就是不想被人看出端倪。
可是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特殊教育学院这么多年平稳过来,有无德叔的谨慎,肯定也有赞助者的暗中护驾,一般小麻烦,无德叔不会谨慎至此。他安排下这么些貌似儿戏却非常难寻的任务线索,说明了这次的麻烦是赞助者无法摆平的。
但即使在被人盯上的麻烦之中,无德叔还是想方设法让我去招生,那么,这次的招生在的对象,肯定非常重要。
晚上我们暂时在胡老大安排好的酒店里住宿,也省得再倒退学院。我们本以为很快可以拿了线索就离开,没料到被卡在学院外几十公里的地方。
把三个若老师安顿好后,胡老大的电话接到我的房间,他说在楼下等我,有东西要给我。
下到酒店大厅,我看到胡老大带着黄毛,提了几包东西。见了我,胡老大把东西暂时放在地上,指着大包小包的口袋笑呵呵地道:“这是给你们买的衣服什么的,看你们也没带什么行李,肯定没什么换洗衣服,还有……”胡老大示意黄毛,黄毛把手的东西递给我,“这是几部手机,我看你们还得在市里呆些日子,有这个也好联络不是。”
“唉呀,我们又吃你的,又住你的,还要你花这个钱,太不好意思了。”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我手下可没和胡祖任客气,接过东西,很坦然的收下了。有句话是无功不受禄,但先不说我和他关系这么熟了,就是今天中午我怎么的也不给他帮了个不小的忙?拿点小便宜,我还是很心安理得的。
说起来我和胡老大的关系,也算是比较铁了,咱还一起打过架,一起进过局呢,但就学院的事情,我还真没和他交过底。其实我猜他多少也知道点啥,但我不说,他就从不提,需要帮忙的时候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所以我那句不好意思,还是真心的。
“这点小事算个鸟啊,你先把东西放好,我在下边等着你。”胡老大拍拍黄毛,“去帮下你炮哥。”。
“嗯?这是要?”我疑惑的问。
黄毛把胡老大脚下的包都拿起来,对我道:“嘿嘿,老大要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本想拒绝,好好回房间想想线索,但转念一想,无德叔提到的新朋友,似乎是在暗示我需要去结交新的能人,也许他又埋了什么线索在胡老大的身边,于是我就点点头,快速的和黄毛上了楼。东西放好后,我们又很快的下来,胡老大看了我一眼,很无语的说:“你怎么不把新衣服换上?唉,算了,走吧!”
我这脑子,胡老大少提醒我一句,我就把这茬忘记了,本还想改换个形象,机会在眼前了,我还不知道珍惜。怪不得我二大爷总说我,贪小聪明,吃大亏。(嗯,这句话有哪里没对,我暂时不愿意去想……)
没办法,我就穿着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一身衣服,跟着胡老大去了雄霸酒吧。
对,我们的目的地,是雄霸酒吧。
胡老大应该是找雄哥他正式结盟,对方来了一躺,虽然是被我谈妥的,但胡老大也该在对方小弟面前出现一下。
胡老大的车说是借给他媳妇家的侄子了,我们三个就打了个车。一听我们要去雄霸酒吧,司机有点惊奇:“那不是停业了吗?”
胡老大愣了愣,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司机指了指收音机:“下午才听的本地新闻。说是本市最新规定酒吧不得开在中小学校三公里的范围以内,教育局要求了一批酒吧停业,其中就有雄霸酒吧。”
我和胡老大交换了个眼神,黄毛问胡老大:“那我们还去不去?”
“没事儿,去!”胡老大道。
司机有生意自然是要接的,之前说酒吧停业,只是好心提醒,既然我们确定还是要去,他也没什么话好说。
一路无话,气氛有点沉闷。这里面有在出租车上不大方便讨论事情的原因,也有我们各自心事重重的原因。胡老大和我都琢磨出来,这次停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和雄哥合作,肯定会惹恼对方的合伙人,原本我认为,这个合伙人只不过是雄哥道上的朋友,凭借胡老大的人脉,也不会怕他。现在看来,这个合伙人的影响力却是在官府——啧,和若门那帮呆子呆久了,怎么连我都传染了用古名词的坏习惯。
不过,既然原本挖墙角的事情就已经把人得罪了,所以胡老大也并不是在后悔和雄哥的合作,而是在考虑之后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