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星空

第十五章星空经过上一次生病事件之后，我跟陆枫的关系又开始有了一点小暧昧，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天到晚发短信写邮件了，但是还是会偶尔发一些不痛不痒的短信，诸如：“今天食堂好像有猪蹄耶！”“明天要考试么？”“老师会不会不来了？”...我觉得同学之间发这种短信很正常啊，我跟很多人都发过这种短信，应该没有什么的吧？所以在心里也就没有遏制这种情况的发展，以至于最后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我们的关系从来就没有断过，而我才是最残忍的那一个。当然这是后话。一天晚上打过自习铃之后，陆枫的座位还是空的，对于自习节老师们还是表现的很积极的，下班之后还来辅导我们，怕我们有问题没能及时解决，所以在老师来的很频繁的自习节，旷课是很少见的。大约过了五分钟，化学老师就来到了班里。我们化学老师刚大学毕业没几年，对于我们学生他则是表现得开明很多，宽大的额头和金边的眼镜显示着他的博学，微挺的啤酒肚则显示着他的和蔼，四六分的头发透露着化学的味道，他喜欢在班里缓慢的踱步，遇到要问问题的同学，他总是习惯先扶扶眼镜，在弯下腰来看题目。这不，他扶了扶眼镜弯下腰来凑近陆枫的同桌问道：“陆枫呢？”“估计上厕所没回来吧！”同桌淡定答道。化学老师也没有深究，直起腰来继续踱步...要是换做其他老师肯定要刨根问底的，课间十分钟，现在都上课五分钟了竟然还没回教室！以前就发生过一个笑话，第八节课的时候班里一下子少了七八个同学，老师问，“这些同学跑哪去了？”同学答道：“老师他们上厕所去了！”谁知老师淡淡的来了一句：“厕所没那么多蹲位吧！”顿时把我们乐坏了，其实这些同学是去占球场去了，以为老师不知，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看着陆枫空空的座位，我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我没有在督促他学习之后，他的态度越发懒散了，动不动就迟到旷课，老师念在他是体育生也没有过分管他，可是他这样下去高考怎么办呢？但是我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义务去督促他学习了不是？我埋下头继续做练习，不想去管他了，可是这个时候短信响起了，一看竟然是陆枫发来的，他说：“我在科学楼下的电话亭等你！”看着这么一条没头没尾的短信，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他也没有回我，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去呢。虽然不想在跟他有什么瓜葛了，但是他今天好像有什么事呢，去还是不去呢？犹豫了好久，直到化学老师都走了。化学老师在班里逛了几圈之后没有人在问问题了他就走了，看着化学老师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我也默默的站起来从后门走了。**看到了靠在电话亭边的陆枫，我问他怎么了？他说：“陪我走走吧！”气氛很压抑，我也没有说什么，两个人漫步在校园里，最后我们走到了体育场边上，那是他经常训练的地方，我们坐在草地上，好久他才说：“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呢？”恩！听着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又有点尴尬，他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呢？我道：“我觉得高中谈恋爱太浪费精力了！”“那你需要我等你么？”我沉默了，等到最后我们就会有结局了么？我们是没有可能的吧？我答道：“不用了。”他沉闷的哦了一声说道：“等你想谈恋爱的时候，可以考虑考虑我么？”“哦。”他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个了，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学画画吧！”“哦。”我把我初中开始学画画的事情都告诉了陆枫，初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有特长生这回事，上美术课的时候老师问我们有谁想报美术班的下课去跟他说一声，我当时以为这个和小学一样是一个兴趣班呢，所以就报了，在画室里我还看到了聂小天，那一年我初一，他初三，他竟然是美术老师的得意门生，这可把我惊到了，平时怎么没看出来呢？因为这层关系，美术老师也对我青眼相加，我们美术老师叫徐晨，有很可爱的兔牙小小的眼睛有时候笑起来很猥琐，不过却是个好老师，在我们镇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只因长的对不起观众，所以大学毕业之后就回家乡教书了，其实以他的才华，完全可以胜任县级教师的，但是却甘于在这个小镇上定居，对于他，我有道不明的感情在里面，一方面很感谢他把我引入门，并且教的那么好，另一方面又埋怨他带我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初三那年我因为学习压力大，跟徐晨老师说要退出这个美术班，可是他没同意，他说以我的才华，继续学美术的话，考上个大学不是难事，所以当我以全县第二的成绩考进县重点高中的时候，他很欣慰，也很有面子，但是我却因为是以美术生的成绩进来的，不得不继续学美术，这让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的文化成绩差二十多分才能进这所高中，现在却以正式生的名义进来了，所以爸爸妈妈都很高兴，一开始也没有反对我学画画，但是上高中之后却觉得美术一直在拉我后腿，让我退出，可是这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么？应该要补交择校费吧，当年聂小天差不多花了两万才买进来的，现在呢，让我学就学让我退就退，考虑过我的感受么？我花了多少的精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年什么都说随便我，现在开始站出来反对了，我又不是神，我的成绩被影响了就是被影响了，我退出来起步也比别人晚了，我比不过那些一开始就专攻文化的人！当年武中的美术负责老师非常看好我，希望我高中的时候可以念他们学校，但是我却考上了县重点，为了满足爸爸妈妈的那点虚荣心，我没有选择武中这所艺术学校，而是选择了这所只重视文化成绩的县重点高中，当然我也没有为我所做的选择后悔过，可是如今这一切都走的很坎坷，我真的很累......和陆枫说完这些年一直压在我心头的郁结，我也轻松了许多，虽然不奢望他能懂得，但是至少我有个可以述说的人不是么？后来我也问了陆枫他为什么会学体育，他的答案让我哭笑不得，他说因为他从小就长得比较高，所以老师一直让他打球......哈哈，笑死了，这种理由也有？！后来我们又聊了很多有趣的事，看着天空的星星，讲着我们彼此不知道的事，那种感觉真的很惬意，可是惬意的事总是不长久的，陆枫突然说：“有老师过来了，我们走吧！”我们站起来尽量往黑暗的地方走，希望老师不要发现，可是那些老师好像是学校特选的，专门来抓夜间幽会小情侣的，所以我们没走多远就被叫住了，令我郁闷的是那群老师中间竟然有蓝田玉，看来是美术老师太闲了，学校给他多安排了一个额外的工作吧！蓝田玉黑着脸问道：“这么晚了，不在教室自习，出来瞎溜达什么呢，都高二了要抓紧啊！！！”其他老师看到蓝田玉认识我也没有过问，我和蓝田玉说我是出来上厕所碰到陆枫的所以聊了一下，说完就岔开了话题，问起高三找画室的事情去了，所以他也没有追究，不过我们的名字都被登记了......其实真正应该追究我们的人是刘自若吧！好吧，大不了写个检讨，还能怎么样？不过过了好多天都没动静，不知是刘自若不想追究还是被蓝田玉压下来了。唉，人生中第一次被老师以这种方式抓到......那天过后，陆枫每天都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不知是因为我说了不让他等了的原因，还是在他找我之前就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因为他的开场白，让我忘了问他为什么要找我聊一下天了。现在也不好意思问，毕竟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了，不能什么都问，我要克制自己想要去了解他的欲望，可是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我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过转念一想扑克脸不是他的招牌表情么，这么一想我也就释然了。不过最近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有星星的夜晚，我们聊到了小时候，小时候的陆枫竟然没有玩过过家家！他说因为他长得高，所以邻居的小朋友们都不愿意和他玩...想到小时候我和玩伴们也有欺负过大个子的同龄人，我就觉得很无语，小时候的自己真是让人讨厌呢！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才养成了陆枫不善表达的性格，但是过于沉默也不太好呢，现在陆枫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有人和他交朋友，以后到了社会上，就不会在有人围着你转了，你应该要学会交朋友的不是么？我有时仍然会不自主的为陆枫着想，连我都觉得自己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