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郁结

第十四章郁结过完年就开学了，对于去学校我本能的开始抗拒，我不想去学校，或者说是不想见到某人，但是，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最终还是得去的，我迈着缓慢的步伐从车站走回学校，我没有坐公交，因为我突然没有了坐公交的心情，走走路散散心也是不错的，一路低着头数着步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到学校的时候发现这段坐车只用十分钟的路程我竟然走了一个小时，我无趣了笑了笑。逃避是没有用的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么？要不提前跟班主任请假出外面去报画室好了？反正早出去对我也有好处，过几天跟爸爸说一下吧。上到教室之后我看到了陆枫，他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我也表现的很冷漠，好像我们至始至终都是陌生人一样，我们就这样断绝在了彼此的世界中。但是我每天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是很难受，我老是会不自主的去关注他的一切，我无法克制自己，越是这样我心情越是烦躁，我要离开他身边，这样才能更快的忘记他，那天自习节下课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我们高三要出去画室学画画，我想这个学期就出去了。”“你高三出哪里去？”“就是自己到外面找画室，集中训练应付美术高考呢。”“你们现在的课上完了么？”“还没呢，快了，现在已经在上高三的课本了，估计期末就开始第一轮复习了吧！”“那你能跟的上同学们的进度么？”“我可以把课本带回去自习！”反正平时上课没认真听课做作业的时候还是要自己看书的，再说现在都接近教学末尾了，也开始综合教学了，基础知识已经教完了，我相信我能行的，“你如果能自己自习，那还要老师做什么。你先把课上完在跟我说这个事！”其实寒假的时候我已经跟爸爸说过我高三要出去了，游说了好久，他都没听进去，说到了高三在讲，我也只是想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也没打算跟他们讲的太仔细，所以现在做出这个决定，还要跟他们在解释一遍，没解释完就又上课了，因为我坐在后门靠阳台的位置上，所以一拐角就走到了阳台上，我们教室一共有四个门，两个朝走廊，两个朝阳台，我的那个位置很少有人注意到的，我蹲在阳台的过道上，稍微压低了声音继续解释道：“可是我们特长生文化分只要两百多分，我只要把美术成绩提高就可以轻易考上大学了！”“学美术有什么用，文化分考两百多分，你让我今后在邻居面前怎么抬得起头！”“可是上大学就行了不是么？！”“你能保证你百分之百能考上大学么？你两百分上的是什么样的大学！”“我...”是啊，有一些综合类大学要四百多分的文化分的，我现在虽然可以考四百多分，但是却很难保证以后还可以轻易考四百多分，我分辩到：“我高三后面三个月会回学校学文化的，到时我会很努力的！”“什么！你要出去那么久？我不同意！”“可是...我如果不把美术考好，就凭我四百多分的成绩，一个三本都不一定能考上，你懂么！”“我不懂这些，你先给我搞好文化成绩！别人能考五六百分，你才考四百多分，你还有理了...”我突然觉得任何辩解在爸爸面前都是无力的，我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声音却已经开始哽咽了，虽然我想现在就出去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但是我说的也是事实，我如果不把美术成绩搞好，我今后真的可能一事无成，不仅文化成绩差了，付出的一切努力到最后都会烟消云散，什么都不会留下，我在做人生抉择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给我一个建议，没有一个人可以给我指明方向，也没有一个人站在我背后支持我，我突然很心酸，这些文化成绩达标线还是我在网上查的，在对大学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我理清了美术与文化两者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掌握他们的权利，我真的很矛盾，现在的我每天心情都很低落，根本没有心情学习，我迫切的需要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努力的方向，但是我该怎么办呢，我在对前路茫然不知的情况下，备受着种种不理解，到最后剩下竟然只有无尽委屈，我挂断电话之后并没有马上回教室，我蹲坐在走廊上，默默的啜泣起来，三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寒冷的，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了，我觉得我的心空落落的在收缩着，给我有一种很窒息的感觉，想大声哭出来，但是又怕被人听见......平复了好久，我的情绪才开始稳定下来，我擦干了眼泪，对着天空笑了笑，站起来锤了锤僵硬的脚，静悄悄的回到教室，没有人发现我出去过又回来了，因为这一次刘自若更狠了，不仅安排我坐在最后一桌，还给我安排了个单桌，连同桌都没有，不过这更好，我上课想干嘛就干嘛也不会影响别人了，以前我有同桌的时候，上课画画，老是被同桌围观，搞得老师老以为我们在讲悄悄话。我自嘲了笑了笑，虱子多了不怕痒，你们就尽情的来打击我吧。在几乎麻木的状态下，我每天不断的做着练习，不断的做着笔记，下课了就吃饭睡觉，睡醒了就上教室自习，每天日子都异常的规律，从不参加课外活动，每天把自己锁在那不足一平方的地方，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无趣，却很宁静。几个星期之后我病了，发着低烧，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又热的厉害，但是我却不想去管它，宁宁好几次跑到我座位来问我怎么了，不仅脸上潮红得厉害，眼睛也闪烁着无焦距的光晕，我跟她说我没睡好，有点困，没多久我就睡着了，趴在座位上也没人来吵我，老师也不管，估计是同学们跟老师反映我不太舒服了吧。就这样睡了一个早上，中午也不想吃饭，回到宿舍直接午睡了，午睡铃过后我也不想起来，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跟芳草说了一声不想去上课了，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有信息，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短信，竟然是陆枫发来的，他问我怎么了？我惨然一笑，没有力气去回短信，把手机放一边又开始浑浑噩噩的睡起来，没多久，又一条短信过来了，我打开一看他说，“病了就去打针吧，别死撑着了。”我本来不想回的，但是怕他等下又发过来，所以回了一句：“我不喜欢打针...”“那就吃药吧！”“我从小就吞不下药...以前都是妈妈磨碎了给我喝的...”久久他都没回，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放学时间了，舍友们也回到了寝室，我醒了之后头也没那么晕了，吃了一些粥，就上教室了，在我的座位上多一包药，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熟悉的字迹上面写着：“记得吃药！”我在座位上怔怔的看着那些药，不想吃药又不想浪费了他的好意，“还是吃吧。”我自言自语到，虽然我感觉我已经要好了。我拿起一小包开始研磨起来，最后把所有的药粉倒进了水杯里，闭上眼睛一口气喝起来，那种甘苦甘苦的感觉，让我想要呕吐，不过大量的水慢慢的把药味冲淡了，对于我这种吃药方式我也很无语，我曾经试过很多次吞药片，但是喝水都喝到药融化了都没吞下去，我只能承认自己很失败，把药吐出来重新拿一片认真研磨起来......第二天，虽然我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已经不难受了，我思索着要不要发个短信谢谢陆枫的药呢？但是我已经说过了不在联系了不是么？可是不谢谢又感觉自己好没礼貌呢...可是...一发起短信来不是又回到以前的那种关系了么？我不想在那样了，彼此都好难受，再说了没有结果的恋情我不是在耽误别人么？这种做法让我觉得自己很不正直，也很不厚道，那还是算了吧，不过我没发短信给陆枫，陆枫的短信却到了，他说：“好些了么？”我可以克制自己不去联系他，但是他要发短信给我，特别是这种类型的我能不回么？别人好心好意关心自己，自己却表现的那么冷漠是不是不太好？那还是回吧，“好多了，只要休息够了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谢谢你的药！”“注意休息，别老在座位上坐着，有空多去运动运动吧！”“我不想动。”“劳逸结合不是你教我的么。”“可是我不想动...”“你最近怎么了？郁郁寡欢的，那天...你哭了？”那天？难道是我打电话给爸爸那一天？可是，明明没有人看见我的啊？他怎么会知道？想起种种可能，我的心跳没来由的开始加快，难道他还喜欢着我？他有那么长情？那他寒假的时候也没有联系我啊...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最终我没有回他的这条短信...因为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切断这段关系了，就不应该再跟他述说自己的烦恼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