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久门的莫离耐不住了,喊道:“奴婢担心小姐,踹门进去,请勿怪罪!”说完便真的踹开了门,跑进来,看到这一室凌乱,还有静坐在床上凝望着窗口的嘉宁,她看到嘉宁手上和被子上的血,连忙扑了过来:“小姐!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手受伤了吗?流这么多血?快让奴婢为你包扎!”她用丝巾去擦拭嘉宁手上的血,嘉宁说:“我没有受伤,这不是我的血。”
莫离安了心:“那这是荀韶陵的血吗?他在哪?”她扫视了下屋里并没有看见荀韶陵的尸体。
她还是望着那个窗口,说道:“不是,那不是荀韶陵,是另外一个叫季长安的人。”
“怎么可能?昨晚我明明看到……”
“真的不是,荀韶陵不会为我流这么多血。”她说。
莫离很疑惑:“那那个人呢?”
她说:“他走了。”
莫离再扫视这混乱的屋子一眼,望了望衣衫不整的她,也看向了窗口:“刚走的?”
嘉宁说:“是的。”
莫离低下了头,神情凝重:“好,奴婢明白了。奴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嘉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什么都没再说,身体乏力地倒在床上。莫离见她明显地不舒服,摸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就连忙去买药煎药。
她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却能听见他在耳边问:“让我为你负责一辈子好不好?”
负责一辈子?他还不是说完就走了吗?
她已不知过了多久,莫离煎药还没回来,她被门口的喧闹声吵醒。
这个时间霏云阁还没开门,所以外面没客人,阑姑就放肆地大喊大叫:“你这是什么人啊!昨晚的银子还没给呢!快给老娘!五千两!少一两老娘就马上打断你这混小子的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赖我阑姑的账!”
季长安不顾她和伙计们的阻拦和追赶往楼上跑,说着:“阑姑你别急嘛!银子会给你的!我人都在这呢!你还怕我赖账?我等下给你行了吧?现在方若姑娘感染了风寒,病得很重,我给她送一下药行不行!”
阑姑还不依不挠地,他只好把他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所有的银子掏出来给她,但是还不够,他承诺会补给她,阑姑就叫人打他,他及时闪进嘉宁的房间里紧闭上了门。
她看着他匆匆跑进来,受伤的手已经包扎好了,他背着怪异的包袱,怀里捧了好多包药。
他看到床上的她,对她笑了,走过来,再次冒着被她弄骨折的风险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诶,都怪我,把感冒传染给你了,害你烧成这样,这里又买不到退烧药,我就去给你抓了几副中药,待会煎给你喝奥,感冒不能拖久了,会拖成肺炎的……诶~你听不懂吧?是我啰嗦了。总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头很疼?”
她问:“我不是让你走嘛?你回来干嘛?”
他笑:“你让我走,我就走去给你买药了呀,还把手包好了,你看像不像戴了拳击手套?”他不玩笑了,认真地说:“你病了,我得留在这里照顾你,说过要对你负责的,我不会食言。”
她冷笑一下:“是不是天下所有男子都能把假话说得比情话还动听?”
他答:“我不知道。反正有的时候假话说多了就分不出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