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挣扎了,他放开手,看她心如死灰的样子,他愧疚感倍增,起身,把她也扶坐起来,她只是怒视着他,强硬的泪水始终不肯落下来。
“砰!”“砰!”有人敲门,是莫离,她昨晚看他们进屋之后就在走廊守着,她以为嘉宁会把那人杀了,后来见她的剑从门内刺了出来,莫离还以为她得手了,也不敢打扰,想白天再来看。“小姐!”“小姐!起了没?”
他听到有人来,想到如果被人闯进来了他肯定是有大麻烦了,就转而打感情牌,扶着她的双肩,深望着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再多个对不起没法得到你的原谅。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是你恨的那个人,我是季长安,只是季长安,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伤害了你,可是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对,昨晚是我不对,是我混账,请你相信我,既然我做了这混账事,我就会负责。我知道你还爱着他,不然昨晚你就不会明明可以反抗却还是接受了我,相信我,我会等的,等你将他忘记,做我的女人,让我对你负责一辈子好不好?”眼神真挚,语言恳切,这份伪装出来的深情可以打满分。
她的嘴角却还是苦笑:“对,你说得对,我明明可以反抗的,若是我真的不想,你哪能近得了我身?的确是我自甘下贱了。我真的成了一个**了,哈哈哈!”她的骄傲输得一败涂地。
他看她这样更加心疼,“不要这样说啊,你不是……”
她停住了笑,打断他,最后再很郑重地确认:“你真的不是他?”
他肯定地回答:“我真的不是他。”
他话音一落,她立即掏出藏在枕头下的另一把匕首,不是向他刺去,而是双手握住刀柄往自己的腹部捅去,表情和动作都是那么果决而绝望,手法直接而快速,瞬间致命的干脆,可是那一瞬间他伸出了手,更加干脆果决地握住了她将刺入腹部的匕首,用尽全力阻止她。
他是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一个怎样的时代,这个时代很多东西依然被人们所看重,甚至牺牲性命也要保卫。他自以为是纪律严明的军人,这次却可耻地轻浮了,在她拿出匕首捅向自己的时候,他便懂了眼前这个女子是多么得坚贞,甚至她的绝决都有一种英雄气概。
看着他的血流淌下来,滴在锦被上,她是见血见惯的,这一刻却觉得触目惊心,她能感受到他的力度,那样地拼尽全力,截住了她之后还是紧紧地握着,她一愣自己的手都松了些了,他却没有减少一点力度,反而越握越紧,血流得越来越多,他还毫不在意,只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么坚定,那么果敢,还有一丝疼惜。
僵了数秒,她说:“你放开!不然你的手筋会断的!”
他没有减少一丝力度,“你先放手!”
他的血顺着匕首流到她手上,温热的液体渗进她手心,染红她手背,她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平静地流了下来,落到她手上,和那鲜红的液体融到一起。
于是她妥协了,放开了手,说:“你走吧。你的确不是他。”
她放手了,他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的,但是他却没有,他的心里更加乱,有一种很苦涩的情感充斥在他心里,让他的心比流血的手还要疼。
“好,我走,你不要做傻事。”他说着,下了床。
他撕块布下来简单包了一下血流不止的手,抗起装备包和狙击步枪,他没有直接出门,因为他怕莫离依然在门外,他去翻窗,最后看了她一眼:“听话,不要犯傻,不是你的错。”
他翻窗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