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城(Dallas),达拉斯—沃思堡国际机场(Dallas-Fort◇Worth◇International◇Airport),此时太阳已快跑到了人的正头顶上。忽然,南方天空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一架仿佛从阳光里飞出的波音757飞机稳稳的降落在了机场跑道上。
很快,只见那飞机上陆陆续续地开始下来了一群人,而维森几人竟也赫然在其中——是的,维森临时改变了返回太空联盟的方案,由原来的从洛杉矶中转改成了现在的从达拉斯中转。昨晚在利马的豪尔赫·查韦斯国际机场,他的队友杰瑞实际上便是被他暗地里遣去重新办理机票了,至于杰瑞的死,只能算一个意料中的意外。先前从库斯科到利马的航程中,有一次机舱内提示有无线电波干扰,维森便感觉有人在背后捣鬼,以至于后来他决定临时调整了返程路线。
然而,维森还是为杰瑞的死感到遗憾和惋惜。虽然维森和安德斯两人昨晚最后留下的活口一直说是“圣灵”在指引着他,而安德斯也因此猜测那些袭杀杰瑞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基亚班巴圣灵降临组织的残余势力——而据非官方消息,该邪教的头目基斯佩目前确实也是在潜逃中。这样一来,杰瑞的死,似乎让库斯科机场的爆炸和利马的袭杀事件,一下子都变得能解释通了。然而,维森的直觉却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他不相信一个邪教有如此的能耐。所以,即使昨夜可能已经完全肃清了基斯佩的残余势力,维森还是在暗地里换上了去达拉斯的机票。
而这谨慎的一变,确实给另一些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城,洛杉矶国际机场(Los◇Angeles◇International◇Airport),此时太阳已经过了头顶。而就在此时,从西边而来的一架飞机也徐徐的落了地。
陈思一个人缓步走下飞机,仿佛只是来度假一般。他并没有让黎远和颜宓跟来,只有单独行动才能让他真正如狐鼬一般。
然而,当他打开已经关机十几个小时的手机时,脸色却是微微一变。因为大概十个多小时前,吴楚发过来一条短讯,这短讯确实很短,只有寥寥十余字:“太空联盟的人已经改道达拉斯回夏威夷。”
陈思当即就拨通了吴楚的电话,吴楚那边很快便接了电话。然而未等陈思开口询问,吴楚便先说了起来:“老陈,太空联盟的人在利马的时候改乘了去达拉斯的飞机,四个小时前他们就到了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美国中部时间(达拉斯的区时)下午两点十二分,也就是美国太平洋时间(洛杉矶的区时)下午一点十二分,他们就要坐上回夏威夷火奴鲁鲁(Honolulu)的飞机。”
“没想到这群人倒是有些手段,这一下要多费些周章了,洛杉矶和达拉斯相距两千多公里,现在赶是赶不过去的了……”陈思沉吟半晌,才又接着说道,“吴楚,你帮我查查今天从洛杉矶去夏威夷的机票,把三个小时内的去夏威夷所有航班表发给我。”
“你要去夏威夷?那里离太空联盟总部实在是太近了。”吴楚顿时有些惊愕,“我怕……”
“机遇总于最危险处寻。”陈思语气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了,又恢复了往常的从容气度。
吴楚一叹,自己劝了大半辈子,也没劝动过陈思一次,随他去吧。两人各自说了几句贴心话,便挂断了电话。
陈思很快就收到了吴楚发过来的航班表,最早抵达火奴鲁鲁国际机场(Honolulu◇International◇Airport)的是两个小时后的一班飞机。
……
达拉斯,中部时间两点。维森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已经开始登机了——而等到他们再下飞机时,就到了夏威夷。而只要到了夏威夷,一切意外就都可以落幕了。
只要再过八个小时,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当然,维森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在他心里反而还时刻还绷着一根弦,毕竟现在还没到夏威夷——最容易让人放松的时候,自然也就成了最危险的时候。
然而,令维森觉得奇怪的是,一路上出奇的风平浪静,甚至连一次气流颠簸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的感觉错了?事实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幕后黑手,又或者说那幕后黑手就是圣灵降临组织的基斯佩?整整八个小时,维森感觉自己的神经已经快绷到崩溃了,然而飞机上居然没有一丝动静,维森顿时有一股吐血的冲动。当他在飞机上看到瓦胡岛清晰的轮廓时,心里不由感叹这一切终于熬到了尽头,同时也在心里承认了自己先前的多虑。
安德斯望着这片熟悉的岛屿,却仿佛有一种隔了几世的陌生与疏离——此去秘鲁,到头来他所收获的,却只有一身伤。这世界就仿佛一个名利场,一直想要在里面出人头地的安德斯,第一次感觉到一丝疲倦,透入骨髓的疲倦。
而在安德斯两侧,黎简和乔森只是静静地睡着,维森已经让他们暂时性的沉睡过去了。安德斯看着黎简,这个本应该是他上位凭仗的人,而现在看来不过是在为他人徒做嫁衣罢了。也不知为何维森早早的就恢复了黎简原本的模样,安德斯不由慨叹着伸手摸了摸这自己曾经的“俘虏”,然而刚碰到黎简的脸,安德斯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随即,他像是触了电一般的把手又缩了回来,而此时,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并没人注意到他这一细节。
飞机落地平稳,维森终于露出轻松的一笑,趁人不注意给黎简和乔森注射了一瓶药液,看着两人醒转之后,维森才大步流星的往机舱外面走去。
然而,几人刚下飞机不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维森最后的那名队友就被一枪爆了头,红白相间的脑浆一瞬间四溅开来,引得整个机场尖叫连连。
“小心,东北方向上有狙击手。”维森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