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从秘鲁库斯科飞往其首都利马的飞机上,维森面无表情的望着从窗外飘过的白云——之前和他从夏威夷来的人死了两个,原因是两个小时前发生在库斯科机场的一场爆炸。那场爆炸不仅让他们损失了两位队友,而且还毁了他们回夏威夷的飞机。现在他们回太空联盟还要通过利马和洛杉矶的机场中转,中途耽搁时间不说,而且迟则生变,维森可不相信今天的爆炸只是纯粹的意外。
正在维森郁闷间,忽然机舱里响起一阵提示音:“飞机控制中心检测到无线电波干扰,请乘客检查并自觉关闭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
维森下意识的望向自己的四周,而他四周的人个个也都下意识的望向他们的四周。维森眼里飘过一丝疑虑,然而很快他的目光又飘向了窗外的云朵,似乎并不在意一般。又过了一小会,只见维森侧倚在座位上,眯着双眼睡着了。
坐在维森旁边的人见维森好像睡着了,才轻轻地戳了戳自己旁边的安德斯,轻声问道:“安德斯,你怎么搞的?不仅死了好几个兄弟,而且最后还让邪教给抓了起来。”
“唉,别提了,这事说起来真邪门了。就在前几天晚上我们在乌鲁班巴镇上收拾了一群邪教徒,结果今天凌晨我就被一群邪教徒给拦住了。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这是复仇来了呢,结果没想到他们只是找黎简而已,他们说黎简是什么‘圣父’来着的,又说黎简的儿子是‘圣子’。后来又有一个人问我黎简的儿子也就是“圣子”的下落,我说我哪知道,结果他们就毒打我。那般滋味,怎一个疼字了得!”安德斯压着声音,却依旧难抑心中不平。
如果说安德斯现在只是愤愤不平,那正坐在他们前面的基斯佩此时几乎气得连脸上的整塑腊都快掉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很多人给过答案。而基斯佩却想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仇人已经在你面前任你宰割,而你却不知道他就是你的仇人。毒打算什么,现在基斯佩恨不得把安德斯给千刀万剐了。基斯佩的父亲胡安?基斯佩(Juan◇Quispe)三十余年前遗留下的基业,到了今天基本上算是交待出去了,基斯佩心中的怨怼岂是一个恨字就能说清的。原本基斯佩还打算去首都利马做一番“惊天大事”给那些毁他基业的人看,以书人生最后之“辉煌”,但如今他却隐约改了心意。
从库斯科到利马不过只有一个多小时航程,然而飞机在利马的豪尔赫·查韦斯国际机场(Aeropuerto◇Internacional◇Jorge◇Chávez)中转所要停留的时间却长达四个小时。不过是维森一个盹醒来的功夫,飞机就飞到了利马的上空。几乎是在飞机落地的一瞬间,维森就睁开了双眼,那眼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等飞机停稳,维森四顾一圈后打开了手机,悄悄的给队友群发了一条消息。几人收到维森的消息,都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而维森则上冲着他们极为肯定的点了点头……
基斯佩几人是在利马就要下飞机的,不过他倒也不担心安德斯他们不下飞机,因为这趟航班飞到利马就结束了,就算要去其他地方也得要换乘别的飞机。而一旦安德斯他们下了飞机,基斯佩不担心没有机会复仇——当然他对安德斯一群人实力的直接认识,基本上就源于安德斯在28B号公路上被他截下时软弱的表现。
基斯佩和几个心腹迅速的就下了飞机,非是他报仇不心切,而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与其冲动的直接动手,基斯佩更希望暗地里伺机将几人抹杀。毕竟直接动手动静太大,而他们现在可谓是过街之鼠,稍有不慎便可能锒铛一生。
另一边维森一众也是匆匆的下了飞机,随便找了家机场餐厅,选了一个视野较好的靠窗位置便坐了下来。几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维森几人聊了大半个小时却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坐在餐厅一角的基斯佩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而正当他准备要强硬出手时,维森那边几人中有一个却突然赔笑起身往餐厅外去了。基斯佩顿时心中一喜,顺势起身便也往餐厅外出去。
餐厅里顾客甚众,维森看了一眼成功混在人群中出了餐厅的队友,顿时笑着又和另几人聊在了一块。而在“闲聊”中不知不觉又耗去了大半个小时光景,几人却依旧未见到他们“精心安排”出去的队友回来。维森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上的追踪仪(可显示追踪芯片信号)看了许久,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愠怒。
“杰瑞恐怕是出事了,我和安德斯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看好黎简和乔森,尤其是黎简,虽然我给他易了容,但是我总感觉有人暗地里在找他。切记要谨慎,不要让人钻了空子,我们去去就回。”维森面带愠色的给他最后的那个队友发了一条短信。从夏威夷跟着维森来秘鲁连他一起一共也就只有五个人,个个都可谓是精英。然而,其中却有两个因为飞机爆炸死在了库斯科机场;而维森刚刚又发现杰瑞的位置居然停留在他们西北方向大概两千米的一个地方,然而他却连一丝最细微的变动也没有,那感觉就像是——死了一般。
无论安德斯愿意与否,维森最终还是拉上了他一起,循着追踪仪显示的方向往西北追了过去。而随着所过之处人影越来越少,位置也越来越偏离机场中心地带,维森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
两人赶了将近七八分钟,远远的便看见前方一团显眼灌木丛,杰瑞的追踪芯片信号就是在那附近发出的。两人的脚步一下子就缓了下来,熟练的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才又慢慢的靠了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进灌木丛,然而一进去便看见了杰瑞仰面躺在草丛里,早就断了气。忽然,维森猛一抬手,似是无的放失的开了一枪,然而不远的草丛里却传来一声惨叫,紧跟着一颗子弹正好只擦着安德斯的左肩而过。
即使安德斯与维森不合,也不由在心里暗赞一把“好枪法”。要不是维森提前觉察到了枪手,估计那颗子弹就不是擦肩而过那么简单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五次要害我队友?”维森背靠着安德斯,不忿的呵斥道。
基斯佩躲在草丛中没有应答,刚才维森那一枪让他着实受惊不小,若要他应答维森的话势必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一旦自己的位置暴露岂不是成了人家的活靶子。基斯佩不仅不回答,反而还拼命敛住呼吸缩到了最后面,随后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们一起开枪。
“砰砰砰”一时枪声大作,维森两人迅速的趴下,一阵果断的反击,枪声又渐渐地稀疏起来。而基斯佩一见苗头不对,顿时撒腿偷偷的从后面溜了。
基斯佩的亲信们打着打着忽然发现基斯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战意一时土崩瓦解,顿时四散奔逃开了。接下来便是一轮无趣的点射——基斯佩父子两代经营的“事业”,现在算是彻底的给交待完了。
最终,只剩下那一开始被维森打中手腕而未能击中安德斯的人还活着。
“说,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
“伟大的圣灵。”
“什么?”
“圣灵。”
……
安德斯“砰——”的一声,结束了这场无聊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