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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窥门径

转眼黎渊已在落花门呆了五天了,这五天下来,她早已把落花门的每个大殿、房间,角落都摸透了,也几乎和众位师姐妹都熟络起来。一来是因为黎渊故意亲近,时时奉承;二来也是黎渊真的聪明伶俐,讨人喜欢。

一开始,众女弟子本来都对黎渊存了敬畏的心,又见门主竟破例让她住在水月轩,可知她在门主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所以一见她都毕恭毕敬,不敢逾越分毫。而黎渊又待人亲和,行事不拘小节,虽深受门主宠爱,却不骄不傲,谦谦有礼,众女弟子对她的喜爱不禁又多了几分。

其实黎渊这么做也另有一番深意:离开落花门是迟早的事,她不可不为将来打算。既然已经在落花门学了一身本领,保不齐以后会去闯荡江湖。虽说并不一定要闯出什么名堂,但那种仗剑走天涯的日子一直都是她向往的生活,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没道理不去体会体会。落花门虽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但在江湖上还算能说得上话,现在与这些姐妹处的好些,以后遇到麻烦也能有个后路……黎渊忽然很厌恶自己,想想以前看《红楼梦》时,是多讨厌工于心计的薛宝钗,而如今的自己却也步步算计。

“妹妹,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呀?”司音从远处走来,看到黎渊独自坐在树荫下,上前询问道。

“音姐姐,是你啊!”黎渊仰起头,冲司音灿烂一笑。

“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魂不守舍的?”司音随意在她身边坐下。

黎渊收起伤感,撑起笑脸:“没什么。门主说从明天开始我就可以学武功了。但是落花门的武功博大精深,而我又时间有限,虽每种都可以涉猎,但只能主攻一项,我只是在犯愁要学什么而已。”

司音笑道:“傻妹妹,这有什么可愁的,你喜欢什么便学什么呗!”

“要说喜欢,自然非轻功莫属,但我倘若只会轻功,其余一窍不通,日后对敌岂不是只有逃跑的命?但如果要学暗器或是剑术,而轻功却一塌糊涂,那今后遇到高手不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妹妹倒是把我给难住了呢!”司音说着起身,继续道:“妹妹若实在拿不定主意,不妨去问问门主,说不定她可以给你些建议。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

黎渊闻言连忙道:“姐姐快去忙,莫为我耽误了正事。”

司音走后,黎渊又在那树荫下坐了许久才去找阑烟,把心中所想和她说明。阑烟听后笑骂她:“你啊,这颗小脑袋也不知总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就连司音都被你带糊涂了,我这以后可怎么放心让她办事!看来以后得让姐妹们离你远点儿,免得她们总胡思乱想,好好的功夫都荒废了!”黎渊在一旁撇撇嘴,不以为然。

经过和阑烟的讨论,其实虽名为讨论,实则却是黎渊一个人慷慨陈词,阑烟甚至连眼皮儿都懒着抬一下,直到最后,阑烟一锤定音:剑术为主,轻功、内力辅之。之后便扬长而去,黎渊呆愣错愕当场。

翌日一大早,黎渊便梳洗好,迫不及待的去找阑烟。推开房门,满目的春光触不及防的映入眼帘——青山环绕,云气蒸腾,阳光似金,湖面若玥,岸边颗颗桃树,亭亭玉立,朵朵盛开,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好不写意。清风拂来,卷起落英,时而与风共舞,时而跌落湖面,宛若那香雪海美景呈现眼前。

黎渊在门口呆站了半晌,沉醉于这诗画般的景色。而后便满怀期待的去找阑烟,然而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却让她大失所望。因为她发现她跟阑烟沟通实在是有障碍。等她搞明白何为丹田,何为奇经八脉,何为五十二个单穴、三百个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接下来的几天,黎渊的主要任务就是记清这些经脉穴位,阑烟又教了她一些吐纳运气的法门,让她自己捉摸运用。

“百会穴,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神庭,头前部入发际五分处;哑门穴,顶部后中线,第一与第……第二……”

“是第一与第二颈椎棘突之间的凹陷处啊!”

“啊!莫然姐姐,是你啊!”黎渊一回头,就看到莫然从树后跳出了。

“哟,这么用功啊!连走路都在背!”

黎渊跑过去,挽着莫然的手,哀怨道:“哎,没办法啊,门主说了,不背熟这些经脉穴道就不能学别的武功,真是的!”

莫然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门主亲自教你武功,是这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我们这些师姐妹羡慕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还抱怨!”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姐姐你,或是音姐姐教我不也一样么!”黎渊低声抱怨,胡乱踢着地上的石子。

莫然摇摇头,道:“傻丫头,这怎么能一样呢!想当年我们门主二十岁就练成了本门的绝技,落花无情。要知道施展落花无情需要一流的轻功、内劲、眼力、准度,就连我们的师父也是年近三十才能把落花无情施展的游刃有余,由此可见门主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修炼得法。所以啊,只要门主随便指点你一下,就胜过你自己苦练几个月哩!”

“哦!原来是这样啊!”黎渊不住的点头,“可话又说回来了,那个落花无情究竟是个什么样儿啊?”

“哎,也怨不得你不知道,落花无情是一种十分高深的暗器功夫,共有一百零八枚梅花镖,施展者需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一百零八枚梅花镖射向敌人,而且一经出手,例无虚发,所以名为落花无情,取‘落花一出,人命必陨’之意。我入门这么久,也只看过门主用过一次而已。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场面——漫天的金色,铺天盖地而来,美丽的仿佛不是杀戮,而更像一种艺术。但这种艺术应该没有人欣赏的了,也承受不起,因为代价会是赔上自己的一条命……”莫然满脸的陶醉神色,似在回忆那落花无情的盛景。

“哇!这么厉害!我要是能学会就好了!”黎渊不无羡慕地说道。

“妹妹这么聪明,只要肯用功,相信没什么事儿能难得倒你。可惜姐姐资质有限,练了几年,也才只能勉强练到三十九枚……”莫然越说声音越低,似乎对自己的进境很不满意。其实在这落花门除了阑烟以外,莫然的功夫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了,以她的年纪能练到三十九枚已实属不易。

“三十九枚我倒不敢奢望,能练好三枚我就谢天谢地了!黎渊垂头丧气道。

“哟!还蛮有自知之明的嘛!”这讨厌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阑烟那死狐狸的。

“参见门主!”莫然一见阑烟,便收了刚刚嬉笑玩闹的态度,一本正经。

黎渊狠狠瞪着阑烟,但碍于莫然还在,不好太拂了她这个门主的面子,只能不冷不热的说道:“黎渊自知愚钝,劳门主费神,实在过意不……”阑烟摆摆手,打断她的话:“我来考考你,看你这几天背的怎样了……”

清风微拂,杨柳依依,阑烟这一考就是大半个时辰,正在黎渊晕头转向、七荤八素时,阑烟长叹口气,道:“你脑袋怎么这么不灵光?都几天了,还背的结结巴巴的?哎!白费我这番精力了!”

“我说美女姐姐!您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这才几天的功夫,我能记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我又不像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通!”黎渊奉承道。

“说的也是!像我这么聪明的人确实世间难有!”阑烟居然一点儿也不推迟,还借此机会把自己自吹自擂了一番。

“哼!脸皮真厚!”

“行了行了!算你过关了!明天开始学习剑术吧!”

“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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