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微微吐了一口气,温婉动听地声音响起,对着凌逍杨平静道:“逍杨哥,你怎么了?”虽然语气平静,但在她刚才说话之时微蹙的黛眉依然掩饰不住那一丝关心和忧伤。
凌逍杨嘴角强行拉起了一丝弧度,笑道:“呵~没事。要东西的话,一会儿我知道叫服务员,你也不用亲自过来。”说完就闭口不言,似乎不想说话了。
看着凌逍杨微笑的表情,唐心语的心中升起一股酸楚的感觉,心中不由暗道:“他还是当我是普通朋友。”想到这里,脸色有了一丝落寞。
遂即,唐心语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并没有保持她的矜持而离开,对着凌逍杨关心道:“逍杨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给心语说,心语一定会认真帮你的。”
凌逍杨继续那微笑的表情道:“谢谢你,真没事。你去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
突然!唐心语的神色一变,有些刁蛮的说道:“哼!你就没当心语是好朋友。”说到这里她神色不自觉地有些凄然。
“我配吗?”回答她的却是凌逍杨落寞而苦涩的声音,他的心态似乎已经随着过去的辉煌消失而消失。而他的心似乎也是要破碎一般,在他听到好朋友这个词的时候,伪装的笑脸瞬间被撕碎,本就泛白的脸颊似乎更加苍白了一点,某生日聚会上的人可以说曾经全是他的好朋友。而现在唯一维持着他的心还没破碎的似乎只有那个阳光而乐观的身影。
当唐心语听见凌逍杨的语气的时候,她心中却是有喜有忧,喜悦的是凌逍杨终于在她面前露出了那一丝情绪,至少证明了她还能打开凌逍杨心中的那道门,忧伤的却是她感受到了凌逍杨心底的那一抹心酸,让她的心也感到一阵难过。
遂即,唐心语有些歉然地道:“逍杨哥,你曾经常说,相识就是缘,只要双方认可这份缘,那就是朋友。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唐心语继续道:“再说,逍杨哥有恩于我,曾经救我于一帮歹徒之手,心语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啊,在心语心中逍杨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谢”凌逍杨的声音略显苦涩,但简短的两个字却是他由衷的感谢,忘恩负义几个字让他感受太深了。
顿时,唐心语双手像变魔术一般递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对着凌逍杨微笑道:“给,生日快乐。”
凌逍杨一怔,双眼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绝美容颜,外界的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死寂的心灵空间中似乎有着莫名的东西在涌动。
沉默!...................凌逍杨一直沉默地看着唐心语。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男子声音在唐心语背后不远处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
“哟!臭小子一个月没见还没死呢,人家姑娘送你的礼物你不知道接着吗?还在傻愣傻愣的。”这男子看模样略微比凌逍杨大一点,有着尖尖的下巴,但阳光而消瘦的脸颊却有着和凌逍杨一样的坚毅,此时他故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凌逍杨。
当凌逍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五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季,热得连路上的行人一天都看不见一个,两个少年因为却饥渴而不得不躺在天桥之下避暑,其中一个有着尖尖下巴的男孩对着躺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男孩道:“那个没死的臭小子,把你的水给哥喝两口。”
想到此处,凌逍杨不禁无奈地瞥了这男子一眼,道:“嘴还是那么臭。”
这时,唐心语转过身对着那男子微笑道:“戴浪哥,你好!逍杨哥心情不好你别让他不高兴了。”
戴浪一脸恨恨的表情瞪着凌逍杨道:“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这么一个月都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他死在路边了呢。”遂即直接一屁股坐在凌逍杨对面的沙发上。
凌逍杨没好气地道:“你讲话能不能好听一点。”此时此刻听见这个声音,心中却不自觉地涌出一抹温暖,让他的心不再孤单,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戴浪嚣张地摇了摇头,一副欠扁的模样,道:“不能。”遂即戴浪对着唐心语道:“心语,你们这里有没有臭馒头啊?”
唐心语疑惑道:“要臭馒头干嘛啊?”
戴浪依然恨恨道:“你看这臭小子脸色都发白了,要是死你店里,还要你处理,赶快叫人拿几个臭馒头喂饱他,再把他给扔出去。”
“啊?”唐心语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戴浪好似把凌逍杨当成饿得脸色发白了,但是她刚才却感受到了凌逍杨的脸色是因为心中的那一抹痛所至。
凌逍杨瞥了戴浪一眼似乎是看穿了戴浪一般,遂即对着心语道:“心语,不用叫人去拿臭馒头了,过来坐这边吧。”说完,凌逍杨向着窗户靠过去,空出一个位置。
戴浪微笑地打量着凌逍杨道:“生日蛋糕一会儿才到,你不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凌逍杨一副早已了然的神色望着戴浪,他太了解戴浪了,就像戴浪也非常了解他一样,他并非像心语一样曲解戴浪的意思,而是明白戴浪这么做是看他脸色难看,想缓和下气氛而已,只是方式比较另类,但他此时的神情却多了一丝东西。
这五年来因为工作都很忙,他们有的只是在关键时刻的相互帮助,过生日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只是戴浪今天地出现,让他的心不禁微微震动,他虽然没和戴浪过多地说过他和南宫晴儿之间的事情,但是心中却才明白,“原来他随时都在关注着自己。”
看见凌逍杨的神色,戴浪心里也有所觉,接着他一副得意的表情:“切,谁会中你的诡计啊,你以为你留着肚子把蛋糕吃完了,我们就没办法砸你了啊,嘿嘿!告诉你,哥叫了两块大蛋糕,那么大一块,保证砸得连心语都不知道你是谁。”说的时候,还比划了一下那蛋糕有多大。
听到这里,坐在凌逍杨旁边的心语不由掩嘴轻笑。
“呵呵……………………”凌逍杨也笑了,他的笑声一直持续着,此时此刻他似乎感觉喉咙被堵住了一般,憋得难受,多日的憋屈仿佛有了宣泄的窗口一般,眼角里承载着一丝丝晶莹。
“呵呵,终于笑了。”戴浪释然道,还假装从本来就没汗水的脸上抹下一把汗,往地上使劲一甩。
遂即,戴浪的神色出现了一丝缅怀,道:“逍杨,记得五年前那座天桥下的夜晚曾经说过的话吗?”此时戴浪叫的是凌逍杨的名字,而不是臭小子,语气有些郑重。
“记得。”凌逍杨微笑的表情之下却是艰涩而略微颤抖的声音。
“朋友一生,一起走。”一句话从两个男人的口中同时说了出来,四目相对,双方都理解到了对方眼中的含义,根本不需要格外的话语。
在这一刻,心语突然发现眼前的两个男人虽然在微笑,但是他们的双眼却没有丝毫笑意,而是充斥着郑重、坚定和真挚的情感。
人世沉浮,世事变迁,从没变过的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那份承诺。
遂即,戴浪脸色一变,戏谑道:“你和南宫家的那个女人怎么样?分手没有?”
顿时,凌逍杨脸色一暗,偏过头去看着窗外,不再说话,本来刚分散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让他伤心的事情上。
看着凌逍杨的表情,戴浪又继续没心没肺地笑着道:“尽管你小子处理各种事物都很强,但是还是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不,应该是栽在了情字上面,你小子是不是前世做了人家的负心人,今生来还情债,历情劫的吧,”
“情劫么?”凌逍杨心里一苦,南宫晴儿就是他心中的一抹痛,虽然他已经知道结局必然分离,但他自问他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从来没做过半点让她不满意的事情,更别说伤害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分手,他心有不甘。
蓦然,戴浪又变换了表情,一副语重心长地盯着凌逍杨道:“以后别做花心大萝卜了,当心人家心语不嫁给你。”
“啊”唐心语惊讶地愣了愣神。此话一出,她那绝美的脸颊,瞬间绯红,娇艳欲滴。
顿时,凌逍杨没好气道:“你这只死袋鼠,是不是嘴巴里只能吐出鼠牙,人家大好姑娘一个,怎么可能嫁给我这种人,别乱开人家玩笑好不好。”
唐心语红着脸道:“我去下洗手间。”说完,飞快的跑开了。
“你看,把人都给说跑了。”凌逍杨恨恨的道。
戴浪一脸无辜的翻了翻白眼道:“你看不出来吗?”
洗手间的公用镜子面前,此时,唐心语心中五味陈杂,想起戴浪说的话,只感觉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有种眩晕的感觉。但凌逍杨的话却使她心里面充满了一种酸楚,满脸幽怨的神情向着墙壁后面的水吧大堂望去,似乎都能隔着墙壁看见那个人影一样。
静静的站在镜子面前低着头,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云游四海一般,时而出现幸福的神色,时而出现幽怨的表情。
这时!一个人在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唐心语大叫一声,显然是吓了一跳。
“脸红红的,在想什么大事呢?表妹。”一男子刚劲有力的声音,戏谑道。
“阿炫表哥,你想吓死我啊。”唐心语恨恨地道。
“好了,说正事吧,你的公司里一大堆事情忙,你却在这里闲得慌。”唐炫正色道。“所以呢,我这次来,就是要把你这间店给关掉,明天你就直接回公司,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不行!”唐心语急忙拒绝道,她当初接手这家店的原因,就是因为正在大堂内的某个人影,因为他常常来这里.
唐炫无奈道:“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没办法帮你。”似乎早知道这种结果。
此时,水吧大堂内。
凌逍杨静静的依靠在沙发之上,神色略带一丝忧伤,尽管戴浪不停的说话,他依然没有变化。
突然!只听戴浪说道:“今天,我已经向雄华递交了辞呈。”戴浪的神情略显一丝厌恶。
凌逍杨这才有了反应,说道:“何必呢,那里有你的大好前程,别人想去还去不了。”他心里很清楚,戴浪这样做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
“过河拆桥。”戴浪神色有一丝不屑,愤愤地道。接着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把你解雇么?”
凌逍杨懒洋洋地瞟了戴浪一眼,他知道戴浪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可能知道得不多,就连他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在这种场合不宜多说,遂即对着戴浪道:“我今生都不会踏进雄华半步,这事已经不重要了。”
戴浪也是瞬间明悟,遂即向着凌逍杨看去。
此时他们神情凝重的看着对方,心里都很明白。
这,是一场阴谋。
戴浪道:“知道为什么当时你离开雄华,而我却晚三个月到今天才离开么。”
凌逍杨神色一凛,心中似乎有了些明悟。
按照他对戴浪的了解,戴浪知道了他的遭遇,若戴浪想要离开雄华,早在他离开的时候戴浪就会辞职了,也不会等这三个月的时间。
凌逍杨看着戴浪。
此时,戴浪像玩一样用手指在桌面上写着什么东西。
顺着戴浪的手看去,瞬间!凌逍杨双眼闪过一抹厉色,胸膛略微有些颤抖,嘴角微微地动了动。“蓝氏一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