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把碗筷还给胡大娘,拍拍故意挺起的肚皮一再表示自己已经吃饱,胡大娘才放心地收起碗筷。在王老汉充满鄙视又略带幽怨的眼神中,张振松落荒而逃。
“呼…”回到自己的屋里,张振松长出一口气。拿起蜡烛,凝神盯住烛绳,心中集中全力默念‘火火火…’不久一股熟悉的波动,从大脑前段一个神秘的位置传到烛绳,很快袅袅青烟燃起,小小的火苗跳动着出现在眼前。
自从上次无意间点燃手中的烟,张振松每当赶路感觉累了之后,就会停下来,拿出一根烟凝神默念,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晕眩,很快就能美美地抽上几口,吃点东西休息会。直到有次心血来潮站起太极桩,进入定镜后,明显察觉到空气中有无数的小光点涌入自己的身体后消失不见,而后大脑前段两眉正中的位置传出一阵‘吐吐’的跳动,部分光点转而向大脑冲来。从定镜中苏醒后就察觉,无论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精神状态都变的前所未有的好。
“嘿嘿…”护住火苗,张振松咧嘴得意的低声笑起来。
……
‘大意了…’感受到背后火辣辣的痛,张振松苦笑着想到。“呸…”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强提精神,打量四周不断汇聚而来的狗狼。眼睛瞄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一匹狗狼,狼脖处卡着一把砍刀,旁边还躺着另外两具狗狼尸体,和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
张振松在屋里站起太极桩,以恢复劳累了一天,有些疲乏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没有完全沉入定镜中,虽然恢复的效果远不如完全进入定镜之中,还是留神在耳中注意着村里的动静,。
“嗷…”一声狼嗷声惊醒张振松,随后是“啊…”的一声惨叫传来又戛然而止。张振松右手提起砍刀,轻声出了门,一步跨出近四米,来到院墙处,“蹭…”的一声身子窜起,左手搭在墙头青砖上,顺着跳起向上的力量,微微用力侧身越过院墙。脚尖点地悄无声息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路上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却无一人打开门走出来。张振松摇了摇头,来到村中一条小路上,只见三头狗狼围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尸体不断撕咬,喉咙处已经被咬掉一半,露出森白的一截气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
‘真是喝酒不要命,明知道夜里危险,还敢出来…’再次摇摇头心想‘虽然最近普通人的身体不管力量,速度还是体质都有一定的提升,可是喝醉酒被三匹狼偷袭,也反应不及。’张振松在一路上了解到,其余的人也出现了身体变化,只是远没有他的变化那么巨大。
不出意料三匹狼被张振松一一斩杀,就在砍刀劈在最后一只比较高大的狗狼脖子,心里突然放松时。背后一阵风扑来,后背汗毛猛然炸起,没有来得及拔出卡在骨缝里的砍刀,张振松尽力前扑,后背还是被抓出三长一短四条血痕。在地上打个滚,转身站起。
不知何时,四周已经被十来头狗狼围住,正对面一匹狗狼格外高大,俯下头狼身高度足有一米二三,人手大的一只狼爪沾满肉宵和鲜血。
‘真是大意了…’张振松看到对面的狗狼双眼中充斥着的残忍和狡猾,心中再次想到。
缓缓向路旁的墙壁退去,慢慢的背部微贴在墙上,四周的狗狼随之移动,逐渐形成半圆形的包围圈。
就在张振松刚刚稳住脚步,一匹狗狼顺着墙边向他扑来,垫脚右滑步,右拳横摆拳击出,未发力击实,隐藏在狼群中的高大狗狼,就向他扑来,张振松收回右手,全力击飞扑来的高大狗狼。
时间不长,张振松体力已经开始下降,每次都是一或者两匹狼,向他扑来,刚做出反应,高大狗狼就会趁机扑出,最后拼着受伤,杀了扑来的两头狼,张振松的胳膊再次被抓伤。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熬死,要想想办法…’盯着躲藏在狼群中的高大狗狼,张振松下定决心,‘估计它是这群狗狼的头狼,擒贼先擒王,无论如何先把它弄死,不然我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不能去打狼头,都说狼是铁头铜尾豆腐腰,下次照着腰上打…’
这时,一匹狼张开狼吻又一次向他扑来,张振松假装全力出拳,暗中蓄力,眼角若有若无的盯住头狼。看到高大黑影再次跃起,张振松心想‘来的好,等的就是你…’
根本不在意之前扑来的那匹狼,一声狂吼,转身向头狼迎去,微错身让过狼吻,一条钢鞭闪电般迎面而来。
“啊…”张振松张开大口发出一声怒吼,恍惚间仿似从细胞深处涌出,全身阵阵热流瞬间汇集在右臂,右臂肌肉暴涨,根根青筋浮现,握紧的右拳也彷如被放大,一拳打在狼腰。
“嗷…”‘啪’狼尾仅差一线抽在张振松的后背脊椎,力量已经减去七分,即便如此,后背竖着的三长一短四道血槽中间斜向上再次添加一道血痕。
“嗷…”顺势扭腰左拳后甩,打在背后随之扑来的另外一匹狼的耳门。转回身就看到头狼惨叫着砸倒两匹围在左近的狗狼,在地上滑出三米多远,“嗷,嗷,呜…”叫声渐低。
张振松环绕四周,被砸倒的两匹狗狼,已经爬起来和周围剩余的四匹狗狼一起,头低伏两股夹起尾巴,缓缓后退。
‘算了,估计它们再也不敢停留在这里…’张振松怒吼一声:“滚…”声音中蕴含着淡淡杀气。“呜…”六匹狗狼转身逃走。
看着躺在地上的六匹狗狼尸体,和一具肚子都被撕开的中年男尸。像是三天前的夜晚,当张振松自己强忍吐意把三具人尸亲手扔到几匹狗狼面前时一样,心中突然泛起阵阵烦躁,那天夜里狂奔百里未尝不是在排解和发泄心中的烦躁不安。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飘荡着甜腻的血腥味,胃里晚饭吃的菜饭不住翻腾。强行转移开注意力,左手用力拔出卡在狼脖骨缝里的砍刀,在每头狼狼脖处补了一刀,才有空注意自己身上的情况。
整个右臂有些浮肿,微一用力,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两臂和大腿以及胸腹处都被抓出细微交错的血痕,最痛的是后背,整个后背都已是火辣一片,根本分不清具体伤在哪里。
‘亏大发了…’一边想一边有气无力的向来时的路上走去。‘为了这顿饭,搞的伤痕累累,本以为还如之前几次,能轻松的搞定,谁知道,唉!!’来时的路上特别是三天前的夜里,张振松送完刘佳后,带个背包装上日常用品和换洗的衣物,一夜间就狂奔百里,路上陆续也杀了十几头狗狼,虽然右肩被刀砍伤,但是基本没被狗狼伤到过。
‘这个头狼明显比以前碰到的厉害许多,而且还懂得声东击西的袭扰战术,不简单啊!’摇了摇头,感受着浑身的伤痛苦笑着心想‘亏大了,不过即使重来一次即使明知自己会受伤,我还是会找机会把这个狼群打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好最多两天伤口就会愈合’肩头的刀伤昨天早上醒来就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张阵松走到院子门口,抬头看了看高两米左右的院门,低头打量了下满身的伤痕,想了想,决定不再进行‘非战时损伤’,举手拍门。
‘哐,哐,哐…哐哐哐…’“阿姨,开门…阿姨,我是小张,王叔帮我开下门呐!”
王老汉老两口在第一声惨叫声后就被惊醒,穿上衣服,躲在门口不停向外张望。随后声声狼嚎声不断传来,王老汉双手抱着浑身发抖,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的老伴。
壮着胆安慰胡大娘:“亲爱的别怕,有,有我呢!这些畜生如果敢来,来,来一个,我,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我管杀不管埋!”
如同自我催眠的效果,王老汉越说越顺口,越说越觉得自己很厉害,松开胡大娘挺起胸膛对着老伴铿锵有力地说“松手,看我出去不把这些狼崽子都弄死,不把它们…”
胡大娘听他这么说立刻忘记害怕,松开双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老汉,气势汹汹开口骂道:“你个死老头子,显命长了是不…”
此时两种生物先后发出高亢的惨叫“啊!”“嗷…”王老汉浑身一哆嗦,仿似清醒过来,胡大娘也吓的闭上嘴。王老汉赶紧上前重又抱住胡大娘,趁机借坡下驴,强自镇定地死撑住回答道:“哼…要不是怕你害怕,我不出去弄死他们我,我王字倒着写…”
“滚…”一声暴喝再次传来,王老汉浑身又一哆嗦,立刻闭上了嘴。
胡大娘听到声音却是挺疑惑地说到:“咦!听着怎么像是今天的小张啊!”
“不可能,这小子肯定已经睡着了!”
“就是,就是今天的小张!”
“不可能,他肯定睡了…”
“就是,就是…”
“不可能…”
院门忽然‘哐哐哐’作响,一个充满疲惫的声音传来:“阿姨,开门…阿姨,我是小张,王叔帮我开下门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