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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消逝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林天宇真的感觉自己不行了,虽然曾经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但毕竟千百年下来,一道残魂,能够保存到现在,已经是殊为不易,而脱离休眠状态后,每时每刻对于灵魂都是一种消耗,没有补充的水库,纵然蓄了一个太平洋,也有放尽的一天。

两年,几乎每时每刻的灵魂消耗,已经令得老人本就虚幻的身子,已经近乎达到了虚无的程度,最多还有半月,他就不得不因为灵魂力量的油尽灯枯而永恒消失了。

对于这种情况,龙冰曾经试图分自己的灵魂力量,但无奈,作为人最神秘之处的灵魂连诸多的强者都没有办法,他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灵阶,更是没办法。

但林天宇本人似乎对于自己的消亡毫不在意,仍旧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东西传授给龙冰,当然,很多都是超阶的东西,以龙冰现在的水准,恐怕根本派不上用场。不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样,只是一味得叫龙冰记下这些东西。

已经说过,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除了林天羽的衰老,还有更多的,是这昆仑幻境。

幻境最外层,千变沙漠

曾经这里是一面石壁,一面犹如刀削斧凿般光滑的,含大量金刚石成分的石壁,不过,自从龙冰两年前来到这里,它就在一天天变着样。

整体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在它中央,离地大约五米处,一个人形大坑破坏了原本的光滑,这大坑深达半米,更令人惊讶的是,那凹陷处异常的光滑,简直就是一次次被人打磨出来的。

这也的确是被人打磨出来的,嗯,只不过,不是用武器,而是用身体。

根本不用说了,这就是龙冰的成果,两年来,每个黄昏时刻,伴着夕阳的余晖,都会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在空中惨叫着划过一个标准的抛物线,然后不偏不倚地镶嵌在这个大坑正中心,然后总有一个老人,站在石壁下,嘴里啃着鸡腿,用一种鄙视的目光把被镶嵌的物体看着。

这两年来,每一次被重击下造成的伤,都会在龙冰那愈加变态的恢复能力中,一夜恢复地七七八八。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用过一种丹药,甚至是疗伤药。

这其实也是一种锻炼,丝毫不比天火炼体效果差的强化,不过它带来的好处更多的体现在身体上,却没了那淬炼灵魂的能力,只能说是各擅胜场。

两年,在双倍甚至三倍的修炼效率支持下,龙冰的等级。。。。。。依然停留在灵阶,不过是稳固了灵阶高阶的水准,然后提升到了灵阶巅峰罢了。

这并不是龙冰不努力修炼,事实上他比任何同龄人都勤奋,这只是因为,在训练初的第二个月,他做了一个令林天宇都觉得疯狂的决定,那就是,再次淬炼,再次压缩!

当然不是再被火焰灼烧,就算他想就算龙冰真的想再吃一次苦头都没可能了,那阵法已经支离破碎,林天羽也没办法复原。所以他用了另一种方法,此法名为:压缩。

用灵魂能量强行压缩能量,来提高能量的纯度和强度。也只有龙冰这种没有一点实力就敢以身犯险的家伙会这样去做。压缩固然提高了能量的纯度,但同时减少的,还有数量!

原本灵阶高阶的能量,在林天羽和龙冰强大的元素亲和力作用下,他用了两个月,将能量压缩到了灵阶初阶巅峰———事实上若不是身体无法承载更强的压力,龙冰还想压缩到初晋灵阶的地步。

这也直接导致了修炼速度的减慢,原本要是没有压缩,龙冰恐怕早已越过王阶的障壁,甚至达到王阶中阶了也说不定。若是达到了中阶,不说那些古老的家族,用庞大的家族资源培养起来的天之骄子们,至少他也能到第一集团,但现在,或许只能算个中等偏上的修炼者。但是,压缩带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从身体上来说因为早就承受了越阶的能量强度,那么爆体这种事基本上和龙冰无缘,身体的强化伴随着灵魂的强大,使得龙冰的精神力远超同阶的修炼者,而这两样带来的直接好处,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同阶无敌,甚至说,龙冰就是个准王阶也不为过。

王阶是一个分水岭,这意味着能量的外放,当然这并不代表着能量的实体化,只有本身元素是固态才能勉强做到凝物,比如说金属性,比如说,龙冰的冰属性。而全职业的实体化能力至少要到皇阶才会出现,而那又是一个分水岭。

荒凉的沙漠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面对面前从雷暴变成火海的环境,自信的笑了笑。

龙冰的双眼里充满了灼热的战意,“又是火海吗?用来作为结束再合适不过了啊。”少年喃喃自语着,丝毫没把迎面凶猛扑来的火浪放在眼里。

他的右手上,一把普通的铁剑迎着阳光却放射出了缕缕寒气,剑锋处,一点寒芒若隐若现。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火海,少年反手狠狠地将剑插在了脚下松软的流沙中,晶亮的眸子中倒映出那火红的影子。

“冰封!”

再平凡不过的技能名在此刻却造就了令人震撼的效果!从剑没入沙子处开始,一圈蓝银色的光芒迅速蔓延开来,凡是被波及到的地方,几乎在一刹那被一层层寒冰覆盖,但这还不算完,少年的眸子里,璀璨的光芒电射而出,原本四面扩散的冰层宛若受到了指引,全部转而蔓延向火海,范围式的覆盖在龙冰的精神力操控下,收束成了一条厚不过半米,长数十米,高一米的冰墙,和迎面冲击而来的火焰悍然相撞!

没有出现任何的蒸发声,火焰几乎是被反弹了回去,笑话!被压缩到了极点的冰从属性上就压了这些元素火焰一头,不过厚半米的冰墙在火焰面前几乎成了一道天堑,大有任凭你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度!

无可奈何的,僵持了数息,火焰瞬间退去,然后又是狂风大作!,龙冰也不慌张,眼中神光吞吐间,原本长达数十米的冰墙在这一刻快速的收拢,只是下一刻,那原本犹如城墙一般的冰元素便凝结成了一把长约三米的冰枪,少年双手握枪,拧身直上,狠狠地和已成型的龙卷风碰撞在了一起,沙子在这一刻被狂暴的乱流卷起到数十丈的高空,整个战场上硝烟弥漫。

“砰!”一道小小的身影从狂沙之中倒射而出,他的双腿在沙地上划出了一道长达数十米

痕迹。龙冰的脸色很苍白,这是能量用尽的表现,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成了布条,但他却不在乎这些,一双眸子亮得吓人,紧紧的盯着碰撞的中心。

大约过了半晌,风暴才平静下来,而原来碰撞的中心,一个直径十几米,深达半米的大坑出现在了龙冰眼前,而风暴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

一抹的微妙弧度出现在少年的嘴边,然后慢慢扩大,扩大,成了微笑,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他终究成功了,而且,也只用了两年。

不知何时出现的老人,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少年的成功,然后,随风消散。他原来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了一点灵魂的微光,一道长长的叹息,在龙冰的心底响起:“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走了,今后只能看你自己了。记住,坚守本心,方才是你自己。”

对于林天羽的消逝,少年没有半分意外,他沉默的看着那唯一剩下的光点,眼神迷离的,伸出一只手,轻轻接住了它,看着它,逐渐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最后一点也没剩下。

精神力操控着,在精神海的上空,虚幻的灵魂体龙冰浮现出来,他无言的,将那一点光芒轻轻的放置在了精神海的正上空,然后,虚空,对着光点拜了下去。

或许,我从小没有老师,但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老师,我永恒的老师。

两滴虚幻的泪水,落在了平静的精神海上,带起了点点的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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