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落叶,化成齑粉,这些粉尘组成万千符文,符文不断地变幻组合,形成道链,结成网状。
吞天巨兽向着天穹直飞而去,血盆大口带着腥臭之气,对着天穹张口一吸,带起了惊天大势,苍天在抖动,不断有道则,道纹被吞天吸入口中,九天之上,乌云聚齐,雷鸣大作,面对这样的寻衅,苍天也动怒了,要把这吞天之兽,轰成渣滓!
吞天笔直的撞向了这道链结成的罗网,罗网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之间有天地自成。
每重天地均有三千道尊在吟唱道经,三千道尊衍化道则,三千道尊篆刻道纹,每重天地之中均有三千道则在衍化。鸿蒙之力自白光之中溢出。
这不沾因果的鸿蒙之力,碾碎了灵力,破坏着道则,向着吞天巨兽扑面而去。
空中的由于鸿蒙之力的家加入,道意显得凛冽,这是大道的痕迹,未成齑粉的落叶在沾染鸿蒙之力后化作利剑,千万叶剑,向着吞天疾飞而去,穿胸而过。
“吼、、、、”
吞天发出震动苍穹的哀嚎,这是撕心裂肺之痛,万剑穿心之苦,空中的罗网牢牢的网住吞天,将其拖下叶海之中。
“吼哦、、、、、、”
伴随着不甘的吼叫,吞天被拖下叶海之下,血海之中。
九天之上,乌云散去,白日出现,有霞光投下,驱散着苍茫的白雾。
这吞天的存在,到底还是被现世不容啊!
叶海之边,有一小舟自叶海中划动,撑船之后佝偻着身躯,默默的撑着小舟。
小舟撞在了岸上,惊醒了睡着的青尧,这佝偻的蒿工,双手一引,将青尧父子抛向了岸边。
蒿工静静的望着天穹,突然双足跪下,向着天空伸出双手。
“嗬。。嗬。。”
口中发出奇怪的声响,似乎是在对着朝日在祷告,一道阳光射下,将蒿工的身体刺的“哗哗“作响,像是在腐蚀他的身体。可是他不管不顾,伸着双手,好像是礼节完毕,又像是蒿工感觉时间不多了。
蒿工将苍老的手伸向青尧,另一只手,指着中指上面古朴戒指,戒指之上烫有鎏金,有旭日自烈焰中重生。蒿工双眼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嗬嗬之声不断地从口中冒出,像是在对青尧哀求着什么!
青尧疑惑的看向那枚戒指,他似乎懂得蒿工的意思,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蒿工,将手伸向蒿工的中指。
“你是要把戒指给我嘛?”
“嗬嗬嗬、、、”蒿工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只是嗬嗬嗬的叫唤,奋力的将手伸向青尧。
“你要我交给谁吗?”
青尧取下戒指,对着蒿工问道。可是蒿工却并未再能说些什么,身体滑向叶海,淹没于叶浪之中。
“嘭、、、”
小舟炸裂,蒿工沉入叶海之中,映入青尧眼中的是那双手,那双伸向天穹,似在祷告的手。很多年后,青尧一直记得那双伸向天空的手,这双手奋力的向着天空伸去,要抓住朝日发出的每一道日光,仿佛那就是困倦的灵魂所期待的自由。
很久以后,他知道这是北狄祭祀特有的拜日祭天,他们逐草而居,寻求太阳的庇护,代表着他们对自由,对信仰的神圣尊重。
青尧收好戒指,将它揣入怀中。接下来就该是想想自己的去向了。他只知道要去南疆,可是该怎么去,怎么走!父亲从未告诉他,以前的他只需要走在父亲的后面,只要父亲站立着,那么便什么也不需要他担心了。可是现在不行了,那座巍巍高山已经倒下,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倒在了青尧的身下,一切都得靠他自己了。
“吼、、、嗷、、、”
“呜呜呜、、、、、”
猛虎叫啸,鬼魅哭泣之声传入青尧的耳中,青尧立马立身战起,抽出身后的木剑,扫视着四周。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身处在南疆的老林之中,里面有着数目惊人的山精鬼怪,魑魅魍魉。这些山精虽然蛰伏于林,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会轻易放过贸然闯入他们领地的异族者。
青尧知道,现在要做的,必须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开这座老林,只有离开这座老林,才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青尧从怀中拿出一方绢帕,上面绣有,一只九尾白狐,白狐立于群山之巅,正在对月啸叫!拿起木剑向自己的手指划去,几滴鲜血自指尖落下,滴向白绢,落在那九尾天狐的昂头的嘴中,青尧轻身喝道:
“出!”
只见白绢之中,高山之上,那九尾天狐纵身跳下,自方绢之中跳出,身体变得越来越大,等到如猛虎一般大小时便停止长大了。
“轻云啊,现在阿爸受伤了,就只有靠你了!你知道怎么去南疆嘛?”
青尧向着白狐走去,踮起脚摸着白狐的头,而那白狐,似是通了人性,眯着眼睛,在努力的想着什么,一阵之后,向着青尧摇了摇头!
“我就说嘛,阿爸给我说让有问题找你,可是你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个大笨蛋!”青尧指着白狐的头,有些小孩子气的呵斥。
那白狐听了之后,有些发怒,它是只九尾天狐一脉,修习已有百年,已经通了人性,当然懂得这青尧是在骂它,后推瞪起,提起爪子便向着青尧的手拔去,另一只爪子向着青尧的头拍去,似乎是在抱复,亦是在抱怨,你这家伙,现在靠我庇护还那么嚣张!
“你还敢生气,哼!再生气我就把你关回去。”青尧指着方绢威胁着说道!
那白狐这下有些急眼了,虽然方绢之中,适合妖灵修炼,可是里面空无一物,只是一个深邃幽暗的异度空间,这也是煎熬啊!所以立马低头在青尧身上不断地蹭着,大大的猩红色的舌头在青尧的脸上不断地舔着,也不顾口水已经将青尧的锦衣给弄湿!
青尧赶紧将白狐的头掀开,对着它说:“好了,好了,别舔了!不会把你关进去的,你看,你看,你把我衣服弄湿!”
青尧边说着话,便卷起被白狐口水打湿的衣角,在轻云的眼边晃着。轻云听到青尧不会将它关进那方绢,这才停止舔舐青尧。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阿爸说这里很危险的。”青尧拍了拍白狐的头说道。
白狐通人性的趴了下来,九尾伸长,向着青尧父子一卷而去,眨眼之间便将两父子卷到了自己的背上。白狐见两人上了背,这才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空气不断地嗅着,许久之后,这才确定方向,带起一道白色的流光,向着远离老林的方向奔去。
“啊、、、轻云,你慢点,我快要摔下来了!你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