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慢慢流逝,燕国尝试的第一次议政也在吵吵嚷嚷中宣告终结。
这一次议政,也没有议论出什么成果。倒是因为要聚人口,并郡县的缘故,这些个本事没多大,人精却不少贵族官员们,为了表现自己比别人优秀,能够胜任那些位数不多的一郡一县的官长,或是中枢为数几十个官员的职位,相互间言辞斗争激烈,以至于大打出手。最后议政结束时,有不少已经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或是鼻青脸肿。
倒也没有人想过要向国君发难,阻止这些官制的改革。毕竟这个时代不是后世那些帝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候,官僚阶层才刚刚在步履蹒跚中起步,在国家中的话语权只占了一小部分。即使是充当官吏的虽然还是大大小小的贵族,但已经不是世袭,他们不是以贵族的身份行使治理,而是以君主的仆役的资格行使治理。在这种君主臣仆的特殊雇佣关系下,官僚或官吏,就不是对国家或人民负责,而只是对君主负责。君主的语言,变为他们的法律,君主的好恶,决定他们的命运。
如果要是放在宋朝或者明朝,恐怕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王安石变法也只不过是在原有的政治制度基础上稍加改进,使其效率稍有提高,并没有像燕昭王这样大动手术,就这么一点改进却闹出了党争,把个还算稳定的王朝弄得乌烟瘴气,政治混乱,最后在步步衰减中亡国。
张居正为了国家有足够的财力支撑,也不过是把本属于国家却被隐藏起来的赋税给拿回了部分,却闹得身死族灭,人亡政息。
这一个个的例子摆在眼前,可见官僚阶层有多庞大,有多厉害。任你本事再大,上到君王,下到大臣就是不喝不眠,也没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这么多敌手。
更何况这些人大大小小遍布民间,在那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就是民人们瞻仰的模范,是百姓遵循的道德准则的典范。
他们联合在一起,左右着民间的舆论,把白的能说成黑的,明君能说成是昏君,贤臣可以变成佞臣。只要你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这么干,颠倒黑白一向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雍正是怎么死的,还不是一个士绅一体纳粮给祸害的。
你是帝王,想杀那个就杀那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们惹不起,但我们躲得起,有权就了不起啊,我们都不鸟你!
于是雍正惨了,他要是对身边的那个人好,那些个官僚们就合起伙来孤立他。这事搁在谁身上谁受得了,整体伴着个天威不测的君王,惴惴不安,没人帮衬就算了,还被孤立起来,处处被为难,简直是事事不顺,喝个凉水都塞牙缝。看来这帝王的荣宠还是算了,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得了。
结果这帮子官僚通过影响雍正身边的人,把他们都拉进自己这一伙来,背后还在民间使坏,把个雍正身上的小小缺点用放大镜放大了来看,又经过文学艺术式的夸张加工,再加一点捕风捉影的流言,成功地将雍正塑造成了一个昏君加暴君的形象。
可怜雍正这样一个勤政的皇帝,就算比不上秦皇汉武那样顶着大大光环的伟大帝王,却也算得上是个有为的君主。却被他的臣下们这样算计,遗臭万年。
被人软刀子捅成这样,你说雍正与不郁闷。
就是想和身边的宫娥嫔妃贴己的太监说上两句知心话,也要防备被漏出去,整天疑神疑鬼的,觉得身边的人都不可信。
这如果要搁在寻常人的身上,估计逼都得逼疯了。
可我们的雍正同志也不是个寻常人啊,用现代的话说是个有大智慧、大毅力、大能耐的超人。
你们不是都不理我吗?
都想着我早点和你们说拜拜,好到伟大的地府去报道吗?
我偏不,我要长生久视,我要看着你们郁闷一辈子,看着你们的后世子孙也在我的治下郁闷一辈子。哈哈,我的快乐是建立在你们痛苦的基础上的。
于是,雍正找到了新的兴趣——炼丹。
练着,练着,练了十年。
也可能雍正的脑袋构造非同一般,也有可能仇恨的力量是伟大的,我们伟大的雍正同志完成了始皇大帝都没有完成的伟业,他快要将长生不老的丹药练成了。
哈哈,雍正心中那个得意啊,他已经看到了大臣们的那一张张苦瓜脸,看到他们那些后世子孙们一个个光光的屁股,撅得老高老高的,等着自己——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朕只是……朕只是觉得他们的屁股太可爱了,想摸两把。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世上就这样。
雍正高兴了,身边的太监可就哭了。
咱家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变态,这都能行。我还指望你早点嗝屁,我也能换个仁主。
心中一狠,不许咱家作弊,咱家还不能加大剂量。补药吃多了,还****呢。我就不信,这百儿八十倍的药量下去,你还能撑得住。
于是,我们的雍正同志彻底悲剧了,本来指望的一步天仙,哪知临门一脚用力太大,直接越过球门,成了神人。这哪是区区凡体肉胎所能承受,于是乎爆体而亡,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