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五人徒步中只有肖箬姑姑和驴子用的是代号,这吕子凯自然是驴子。
驴子,子墨轻轻的念叨着这个名字,那这封信不就是母亲所诉当时被潇弋叔叔拿走的那份信么。子墨有些惊讶的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冰岩你快将内容读出来,看一看当年驴子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郝锦城:如你所愿,我已经顺利加入了这次李潇弋所组织的徒步活动,也融入了这个队伍之中。同时也陆续的给了你很多你想要的东西,我希望你能够达成我们之前的协议,释放我的父母。昨夜潇弋来到我房中对我说,他相信我有不可言喻的痛苦,他选择相信你我,希望我不要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我不想再次出卖潇弋了,你既然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就求求你放过洛楚和安阳等人吧,李家的族谱残页、安氏的秘药这些还不能让你满足么,这些足够你名垂青史,何苦一定要赶紧杀绝!
我知道安阳、洛楚与狐狸三人的蛊毒是你下的,可你为什么不同时杀了我,让我背负着背叛的名义。你得到了不应该得到东西的同时也想一想你的后代,一旦事发,他们要背负着怎样的枷锁活下去,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要为你因为一时好奇而犯下的过错而自责。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将李家的秘密告诉潇弋,这样他不用这么痛苦而执着的活着,李家也不至于一代一代这样背负着这个未知的秘密而去寻找。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无论你是否释放我的父母,我都会将李氏一族的秘密告诉潇弋,让该有真相还原与这个命运多舛的世家。
望你好自为之,吕子凯。
信很短,听完后我做了两种假设,抛开信的内容不谈,那么这个白骨是何人,如果这封信真如我们之前所断定的是那封父亲在背包中搜出的信,而那封信应该在父亲手中,这白骨便很可能是父亲。另一种假设便是:这封信不是肖箬姑姑口中所诉父亲收起来的那封信,而是驴子写给郝干事的一封普通的“告密信”这样这堆白骨便不是父亲而很有可能是郝锦城。
怎样才能鉴定这信是哪一封,这关系到白骨的身份与一系列的问题。我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来缓解一下疲劳。子墨走了过来,双手覆盖在我的手上,与我一同按压太阳穴的同时说道:不要这样难为自己,叔叔知道到了会难过。
我被这一举动弄得很是感动,便说道:谢谢你子墨。子墨不语的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说出来我和冰岩帮你一起分析。子墨温雅的谈吐让我思绪渐渐的静了下来,我将心中的疑虑说出,表弟听后却笑了,说道:这个很简单。
子墨此时突然说道,的确简单,古代不是有滴骨法来滴血验亲嘛。你将血液滴到骨头上,看看是否会能够渗进去。经过子墨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想到这种办法的可行之处,于是便走到白骨的旁边,咬破食指便要将血液滴到白骨上。突然冰岩跑过来,一把拽起我的手,说道:胡闹,你的血怎么可以随便滴在白骨上。干什么,我要看看这是不是的我父亲,此时我的心情格外烦躁,我在害怕,害怕我的血能够渗进去。这样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说着便挣脱开冰岩的手,一把推倒冰岩,向白骨跑去。人有时的瞬间爆发力是极强的,尤其是在极端之时。子墨快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将血滴在白骨上。冰岩已来不及阻止便大声喊道。子墨被这么一吼,在我临近白骨的时候向我一跃,将我绊倒,而冰岩随后赶到,啪的甩了我一巴掌。
干什么!你竟敢打我,说着我扬起手掌就向冰岩的脸上招呼。
你疯了吗,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冰岩毫不躲闪只是大吼一声。冰岩一向沉稳很少大声说话,这一吼令我的手瞬间停了下来,的确我不能将血滴入这白骨中。我的手顺着冰岩的脸滑了下来。子墨此时小声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犯了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冰岩冷冷的回答道。
我手中的聚光灯早已扔到一旁,坐在地上,将手插在头发中,痛苦的言语道: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不好。
我说过,很简单,并不需要用这种古老的办法,而且这也不科学。我没有答话,静静的等着下文。子墨同样没有说话,也静静的等着冰岩的下文。
《南史》记载着南朝梁武帝萧衍之子萧综滴骨认亲的故事:萧综的母亲吴淑媛原来是齐宫东昏候的妃子,因其貌美又有才学,被武帝看中,入宫后七月即生下萧综,宫中都怀疑非武帝亲生,萧综长大以后,去盗掘东昏候的坟墓,刨出尸骨,用自己的血液滴在尸骨上,见其果真能渗入尸骨中,萧综半信半疑,后又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在儿子的尸骨进行试验,血液仍能渗入骨中;于是深信不疑。后来萧综投奔北魏,改名萧缵,并表示要为东昏候服丧三年。萧综是否为东昏候的亲生子,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经过无数次的验证这种方法的确不科学。
听后我心生出一震寒意,这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儿子。难道身份真的就那么重要么。这个问题萦绕在我的心中。你不要想了,我说这个故事并不是要打消你来验证的心,只是这滴骨的后果要比这个故事更残酷,而且有肯定的办法,为什么要做这种不科学的验证方法。
跟我来,表弟说着走向白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