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狐狸你们二人快向山上跑,我去帐篷里取背包。地宫的血毒飞芒闻到紫莽的血气都飞了过来。贵州多山是丘陵地带,我们见小弋神情如此慌张,知道此物厉害非常,便向山顶跑去。不多久驴子和我跑到半山腰,而此时回过头,小弋早已取好了背包向我们跑来。一边跑一边随手向空中撒些什么东西。而小弋身后的不远处,正是蜻蜓大小的飞行昆虫向着小弋飞来由于离得过远我并不是看的很清楚。小弋一边跑,一边向空中撒些东西,随着洒东西脚步也变得慢了许多。那飞虫大多已快追上小弋,见此情形不到山脚下便会追上。我心中着急,大声喊道:快跑小弋,那些东西就在你身后,马上就追上你了。由于视野空旷,小弋许是没有听清,但好在他已向我和驴子的方向看来。驴子比了一个身后在手势,在山野中手势往往比声音更能令人理解。小弋一把抛出手中的袋子,并示意我们继续向上爬。
当我到达在山顶时已经累得虚脱,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小弋没过多久也跑了上来,直接便说:那是血毒飞芒,古书中曾记载,此物依靠吸血为生,身负剧毒、长生活在迷降孤沼之中。以前只听说在热带丛林中见过此物,不料这荒芜的大山地宫之中竟也有。我的父辈曾有人在热带雨林中遇到此物,带去的兄弟都折在里面。讲到此处不禁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我与驴子。
驴子仿佛是不害怕,玩笑着说:那血毒飞芒虽然厉害,但不也没有飞上来,再说小弋子、你又没有见过此物,怎会知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东西,我看万一是一些普通的毒虫也说不准。
小弋听后有些动怒,眉毛皱的很深,说道:你看那毒芒是不是两个为组、四个为对,身上周围且泛着黄雾、而飞行之时所发出的声音不是其他昆虫的嗡嗡声,而是如同爬行动物在地上摩擦草地而发出的莎莎声。
驴子没有说话,不过当时虽然没有看的很清楚,不过距离这么远便能看见有一团团黄雾渐渐向我们靠拢,便知道此言非虚。
我刚刚所抛洒的不过是一些对付寻常毒虫的药粉,即便不能除去,也能暂时麻痹一阵子,可是时间很是有限。
那这些东西怎么好好地不再地宫呆着,跑了出来,上次我们都进去了,也没有遇到啊。我是在搞不清怎么这次这么不凑巧。可能,是我上一次进去的时候拿了地宫中的东西,触发了某个机关。那些毒虫就已经被哪个密室放了出来,而驴子方才把杀死的紫莽刚好扔到了地宫口,血气弥漫才引得那些毒虫飞了出来。
小弋说完,仿佛也是累了的不行,一口气坐在地上道:逃是逃不了了,而我们又没有对付的武器,包里还有一些汽油和火折子,一会把衣服蘸油扔吧,希望那东西怕火。
我第一次见小弋如此丧气,又见其胳膊上的纱布不知何时脱落,伤口比上次还大,血正顺着胳膊向下滴落。便惊道:纱布呢、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
小弋这才从背包中一边拿出纱布,一边说道:那血毒飞芒多半是被那巨蟒的血气所引来,而它们也不曾想这里还有比莽血更宝贵的人血在吧。为了能够令药物拖住毒芒,我便混了些自己的血进去,只是情况危急,动作快了些,又撕裂了伤口。而也因此散播了血腥气,到底还是我连累了你们。小弋很是平淡的叙述着,仿佛正在包扎的胳膊并不是他的。我不忍继续的看小弋,便转过头看旁边的驴子,而驴子此时也是脸色惨白,见我看他,诺诺的问道:那、那东西是不是只要喝够了血,就可以走了。
我不明白驴子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上哪里找那么多鲜血去喂那些毒虫的,难道让我们放血喂那些畜生,恐怕即使我们三个人都喂了也远远不够那些毒芒饱腹的。
你要怎样。驴子没有答话。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我和小弋开始用油浸衣服,周围一片死寂。一震清风吹过,此时,驴子突然说了句:不好、那些东西过来咯。
虽然早已料到,不过见那些毒芒如同脱缰的马,直像我们飞来,心里还是不由一震。小弋此时望着那些毒芒,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准备点火。我知道这将是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不由的手有些哆嗦。
慢着!一直在旁不语的驴子突然说道:别浪费这些东西了,与其这样毫无把握的硬拼,不如。驴子仰头看看天空,此时天色一片漆黑,又下着雨,一总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驴子平静的对着小弋说道:其实我知道当晚你们都在外面,不过谢谢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要害你们.保护好狐狸,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递给我,到:对不起,今生无缘了。说着便身体一斜,像山下滚去。我当时完全的大叫起来,不!不是这样的结局。
小心郝干事。这是驴子身体向山下滚落时最后留给我们的话。想起我曾经误会过驴子,那么的不信任,不想到最后却是驴子为了我和小弋能够安全自己滚下山去喂血毒飞芒。当时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掉下,小弋没有说话,拽着我命令道:快,拿油浸过的衣服,赶紧走。我惊恐的看着小弋,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他。小弋没有多说,拽着我迅速向山下跑去,啊!的一声惨叫在寂静漆黑的夜空中响起。而我回头看向驴子的时候,他的周身已经铺满飞芒,血殷红了一地。那些飞芒如同几百年没有见过血一样,拼命的挤向驴子的尸体。
小弋突然停了下来,眼睛中闪着愤恨与悲伤。对我说道:你留在原地。我去去就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小弋如此的表情,如同野兽一般,拿起全部油浸过的衣服和火种跑向那群飞芒处。
小弋远远的站在树旁,将手中的衣物折成团,全部扔向了那群嗜血的飞芒,随着衣服的到达,火也瞬间点燃。轰的一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