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荷塘中的睡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幽高雅。假山巧石,青壁朱廊下,一桃粉倩影正痴痴的望着池塘中的莲花,神色略微显得忧伤,水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是格外楚楚可怜。予独爱莲出淤泥而不染,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这寂静的夜中。女子闻言转向声音之处,只见夕洛正一袭丝白轻衣站在回廊尽头面带着微笑正看着眼前的女子。夕洛大哥,你怎么也没休息,女子轻声漫语。良辰美景不知葙儿一个人在这看着莲在想些什么。夕洛走到葙儿身旁,安静的挨着坐了下来。夕洛大哥,我、有些想家了葙儿望着天上的月亮淡淡的说道。今日正值十五,天上的月亮很大也很圆。空中也是格外晴朗,如果形容的话想必用月明星稀这个词更准确。夕洛没有作答只是静静的望着池塘中的荷花。很小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家不与父母同住,一直住在爷爷的山庄内,有时候倦了就去姑母家住,可是就是不能回家住。多少年了,我记不清多少次在儿时家中庭院中玩耍时醒来,也记不清多少次睡着睡着就哭醒了,我实在太想我的父母了,他们为什么不想我。葙儿说着便轻轻啜泣起来,泪顺着淡雅的脸庞而自然滑落。夕洛温柔的将身边的女子搂紧在怀中,没有言语但眼中却也泛着水气。哪有天下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的呢,想必有他们自己的苦衷吧。
哟呵,小两口在这调情呢。粗鲁的嗓音将这宁静的时刻所打破,夕洛二人闻言转过头见来者正是今日泽漆拦下的几名士兵。要不要我们兄弟几人帮着你安慰安慰怀中的美人,我们兄弟最会疼人了。来者共有六七人,皆站在回廊之间,个个摩拳擦掌的一副见了肉的饿狼一般。说话的正是白天见过的瘦弱男子,卸下白天的布甲后此时显得更多添了一丝猥琐,正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葙儿眼珠乱转。如果你们现在消失,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夕洛冷冷的抛出一句,并不理会来的人,依旧坐在回廊上望着池中的大片荷花。他娘的,你个小白脸真是给脸不要脸不知道你军爷爷们的厉害。兄弟们咱们一起上让这小子明白明白,然后那小妞今晚就是咱们的了,说到此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众人如同喝了兴奋药一般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的全都向着夕洛二人走来。让你小子,咔,啊!啊!矮个男子伸出手欲抓夕洛,而五指还碰到夕洛的肩膀便被夕洛一手反握,向上一提竟是将整个手翻了个。士兵疼的啊啊大叫,连连后退一脚踹向身边的士兵一边捂着手一边说道:还不快他娘的上。众人见夕洛的身手都略显犹豫,但受不了到手的鸭子却无故的飞了的欲望,还是皆向前迈去。你们这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竟敢打本姑娘的注意葙儿此时怒火烧的正旺,正愁无处发泄这些人倒也是倒霉。说着原地跳起,抬起脚一脚将最前面的士兵一脚踢落水池中,还没等落地回脚又是一踢将紧挨着的二人均踢倒在一边。后面的几人皆怕的急忙回头想逃,还没转过身,葙儿双脚刚刚落地,双手便向前一抓,身形一闪便蹭到了士兵的身侧,运起力气向右一推,将剩下的士兵皆推落水中。矮个男子见此一手握着脱臼的手踝一边哆嗦的双膝跪了下来,口中连连念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哼,你闭上眼睛。还不等男子反应过来突然一个飞脚踢出瞬间向回一勾,咔的一声,跪着的男子原本脱臼的手腕瞬间回了原形。矮个男子见手腕已经归位忙着连连磕头赔罪,水中的士兵也都爬了上来,随着一起跪下磕头。念在今天骑了你们马的份上,本姑娘就饶了你们这群色胆包天的流氓都给我马上滚开。葙儿双手像腰上一掐,气鼓鼓的嘟着小嘴,模样真是要多可爱便有多可爱。是、是、是众士兵忙着后退,有了一段距离后便连滚带爬的慌慌张张的跑了。
葙儿见那些无赖均已走远,便回过头找夕洛,却发现夕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神情不免有些悲伤,生气般的坐在方才夕洛坐过的回廊上,也不知在哪捡的碎石子开始一颗一颗的往池塘中扔。夕洛此时正在回房的路上,想起刚刚葙儿那脆弱的表情不禁有些心跳加速,脸腾的红了起来而此时突然听到一丝若有如无的箫声,夕洛便顺着箫声而走,来到一间屋子外。只听箫声飘逸,使人如同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幽静深潭旁四周无人那种空洞与聊赖。一曲作罢,夕洛不知何时心下平静如水没有了方才的慌乱。夕洛心中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能够吹出此等箫声,让人如同在一幅画卷仙境中游览却怀又着千丝万缕忧国忧民之感。夕洛欲推门想要瞧个究竟,拜访这箫声的主人,恰在此时箫声又一次响起。这次的箫声不与方才一般,曲调优美却带着凄婉,宛如杨柳树下挥袖相别时流露出的淡淡忧愁。一曲作罢,夕洛在门外说道:阁下的箫声真是一绝,不知可否让在下进门拜访,屋内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在下被箫声所引才来到阁下门外,听闻箫声中有着忧国忧民之伤感,但却又带着些许的不甘与无可奈何,不知。话没有说完,门便被人打开,夕洛抬起头不禁呆住了,眼前的竟是一名女子。出水芙蓉,青衣罗裙。夕洛心下说了一句。女子也是一惊,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男子,容貌孤立一袭不染的白衣仿佛来至于仙境昆仑。高山流水遇知音,子期先生屋里请。眼前的女子让开房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而夕洛此时却犹豫了,实在没想到忧国忧民的箫声竟然是一个女子吹皱,不过既然对方都不介意自己若百般推迟岂不是太过矫情,不在多想便踏进屋内。
屋内书卷琳琅,不似一般女子的闺房装饰秀气香气萦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外并无其他陈设。在看女子的穿着打扮也如屋子一样朴实清雅,身上不同于其他女子般珠光宝气,除了佩戴着一个福字的头钗外无任何饰物,真正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知子期先生怎样称呼,淡雅女子将一壶清茗端了上来问到。夕洛有些尴尬,站起身抱拳说道:在下江夕洛,敢问伯牙兄芳名。噗,女子捂嘴轻笑,纵观古今恐怕这样称呼一个女子的也只有夕洛你了。夕洛此时脸红的仿佛能渗出血来,咳,咳,咳嗽的两声,坐下来端了杯茶自顾自的喝道。呵呵,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本、嗯我是说,我叫李潸。原来是李、你姓李?夕洛突然顿了顿,仿佛想起了什么。怎么,姓李不允许么。李字是国姓,不知。夕洛兄多虑了,我只是东都一大户人家女子,与皇族并无关系。夕洛哦了一声,想来也是、皇族之人又怎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定州驿站之中。那在下该怎样称呼你。若是按照寻常女子般称呼总是感觉不妥,若是称兄弟却有悖常理。你称愚弟便可。女子果断的说出,没有丝毫的做作与考虑,我的箫声今日被你懂了便是子期与伯牙的知遇之恩,我们以后便以兄弟相称不知可好。夕洛心中暗叹,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心胸,若是生为男儿定是一个豪爽不饶的干将之才,不由得心中佩服。潸贤弟!今日愚兄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为你我二人能够相逢相识所庆贺。夕洛端起茶一口饮下,李潸虽为女子却没有丝毫犹豫端起夕洛方才喝过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举止间透露着霸气却并不粗犷。二人就着这一壶茶,一个杯不知夜谈到何时。
翌日清晨,师兄,你昨日近乎破晓方才回来,是不是去喝花酒了去。熊泽漆一边洗脸一边调侃着夕洛。夕洛已梳洗完毕,正整理着包袱,听闻笑了出来,道:以后定要让你也结识这位姑娘。不清不楚的说了这么句话,熊泽漆显得格外兴奋,忙串到夕洛身旁,姑娘,什么样的姑娘,师兄你真是好福气。夕洛不理会,转身离开客房。
驿站正门,夕洛三人站在正门,牵着那两匹在部队中卸下的马正不知争吵着什么。只见夕洛突然跳上马,扬长而去。葙儿也紧跟如此骑着马一股烟的跑了,熊泽漆正大叫着,赶忙在后面追着。道旁密林中,站着两个身穿红衣的人,只听其中一个声音说道:怎么,就是这三人。身旁的人没有答话,一闪身便消失在树林之中。另一个人见对方不理自己也耸了耸肩,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丛林之中。
此时,大批军队在驿站中出来,整齐的站着。不过多时,正门中走出三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布袍,面容姣好。身旁一个相貌粗犷,另一个身材矮小紧紧的跟着。众将士听令,为首的卸下随身佩戴的宝剑大声喝道:军队是严明的,是为国家为百姓效力的,倘若有人败坏军纪,做出什么不轨之事便如同此人。说着一把抽出宝剑,砍向身边的矮个男子的喉咙。唰的一下,血迹迸溅。矮个男子瞪着眼,仿佛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可是却依然不甘的倒下,瞪着眼前的人咽了气。公主,他!身旁的粗犷男子拱手。怀化中朗将意图抢劫民女,已被本公主就地正法。身边的粗犷大汉赶忙低下头,不感言语,不知为何脑袋上竟冒着虚汗。归德将军,你要从正军纪!说罢,不理身边男子,走到大部队前,从怀中拿出圣旨举过头顶大声说道:奉天承运,即日起本公主便暂代镇军大将军之职,三军均由本宫管理。如有违令者军法斩之!说罢,展开圣旨让众将领观看,随后收起圣旨,大喝一声: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