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在纯阳宫暂住了一月有余,深感不能再叨扰,便欲向吕洞宾辞行。
可是叶芷青却几日几夜的哭成了泪人,前些日子又在坐忘峰呆了一晚,如今高烧不退,公孙大娘自是心急如焚。
此时,远远传来一阵爽朗之极的笑声,公孙大娘打开暖房的大门,只见一身白色道袍的老者,手中拿着一个碧绿的丹药葫芦。白雪纷飞,更觉得这道长如同仙人一般。
“真人可来了,快来看看徒儿吧,这可怎生是好。”公孙大娘愁容满面。
吕洞宾进到了叶芷青的闺房中,望着这个姑娘,面容含笑。“哎,叶姑娘这可是犯了心病啊。”
公孙大娘又如何不知弟子的心意呢,可是谢云流摆明了对自己的徒弟没意思,如此纠缠下去,不是自毁颜面吗?
吕洞宾见大娘不语,继续说,“大娘若是硬要带这丫头回坊中,怕是要毁了她的性命啊。她虽做不了我纯阳宫的弟子,跟着睿儿一起学些诗书到也是好的。”
大娘觉得愧疚难当,“道长,如此叨扰,妾身怎么过意的去。”
“贫道算了算,此女和纯阳宫有缘,若是在纯阳宫呆到二七(十四)年华,将来她必成大器。此番布置,说不定还能为我那孽徒,寻一佳人呢!”
听得真人此话,大娘知芷青一生幸福有望,既然真人都放了这样的话了,虽然不舍将芷青留于纯阳宫中,可是,权衡之下,到底是芷青的性命重要,便只能听从吕洞宾的安排了。
大娘怕再见爱徒,不忍离开,又对吕洞宾唠叨了一番,径自离去。
叶芷青便这样,再纯阳宫中,一住便是四年。
这四年时光中,她除了每日给谢云流送饭外,便是与于睿在书房中看书。于睿喜欢看计谋之书,从孙子兵法,到墨家攻略,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更专研史书,精通诗赋。
而叶芷青,总是女儿心肠,喜欢看各类传记,揣摩书中人物心理。
于睿的目光,是放眼天下,芷青的目光,是专于个人。
四年的时间,叶芷青几乎把于睿看过的书,全都看了一遍,其见地却与于睿完全不同。例如,赤壁之战,于睿认为,战争失利,在于曹操讲战船连于一线,导致火烧连营三百里。可是叶芷青却认为,是曹操不善于观人,听信谗言。而且他的性格,妄自尊大,必然兵败。
四年的时间,叶芷青出落成了一个标准的美人,她眉眼温和,面如满月,皮肤如同蜜汁一样剔透,身材娇小玲珑,如江南刚露尖的青荷。
四年的时间,于睿也成了纯阳宫第一美人,只要悄悄看她一眼,便有冰冷入骨的感觉,仿佛九天仙子,一身白衣,似玉虚峰顶傲然的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