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这片树林,才发现林中还要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向前蔓延去了。小道边上古树参天,郁郁葱葱,别有一番风味。
“在哪里啊?”柳艺不耐烦的再次问了一句。
“就在前面了,你快点啊。”小姑娘似乎就这么一句话回答柳艺一样,这叫柳艺很是纳闷。
沿着小道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柳艺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窸窸窣窣的水声,不由皱眉,暗想——这真他妈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的。
一盏茶功夫,二人便穿透了这片树林,眼前景色,倒叫柳艺大吃一惊——面前,乃是一方清澈碧绿的水潭,潭水幽清,四面竹木环绕,鸟语花香,真称得上是人间仙境。更加叫柳艺吃惊的是,潭水乃是面前一座崖上倾泻而下,崖高数十丈,就如同一道天帘垂直而下一般,叫柳艺叹为观止!
原来是一处崖上崖下面!
“你师父这老东西,真会挑地方!该不会又要骑那该死的白鹤飞到这崖上吧?”柳艺翻了翻白眼,那种……驾鹤西去的感觉,还是不要再来一次吧。
萧晴暗暗鄙视了柳艺一阵:“那倒不必再上崖了。”柳艺一听心中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你那杀千刀的白鹤,迟早将它炖了吃了。”
“呵呵,崖上不要去了,崖中间,倒要去上一去。”萧晴白了柳艺一眼,又使劲的打了个口哨。两只白鹤,从崖顶偏偏而下。看的柳艺一阵白眼。他妈的,这是养鹤专业户啊?
“上来吧,这次不会出四面意外了。”望着一旁死活不上鹤背的柳艺,萧晴一阵无奈,这么撕咬面子,却又这么不要脸皮,真是少见。
一阵磨蹭,柳艺极不情愿的上了鹤背,待柳艺坐稳,白鹤展翅一飞,向着上空飞去。
柳艺几乎是将自己绑在白鹤身上,两只手死死抱住白鹤。“这次你再耍四面花样,我就是死也要拉着这只鹤垫背!”柳艺恨恨地想到。
这次萧晴倒也没这么针对柳艺,两只白鹤飞至崖中一处古松上方,放缓速度,平平的落在古松根部。柳艺又是一阵语塞。这真是太强大了!
古松后面,居然别有洞天,从崖顶看,这片崖壁虽然不及下面那处笔直陡峭,却也是凶险万分。崖壁上除了挂着那片水帘还有几株郁郁苍苍的古松,根本就是光秃秃的一片。下面往上看,这株古松恰到好处的遮住了这个洞口。
“妙!真是妙啊!”
“还坐在上面干什么?下来了!”萧晴用一种阔佬看土包子的表情,盯着柳艺,叫柳艺一阵不自在,干笑着跳了下来。
“令师在哪里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柳艺不得不问了句废话。人家已经将自己带到这里了,自己还问这么句废话。
萧晴不理会柳艺,径直向里面走去:“师父,人我给你带来了!”
洞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昏暗,相反柳艺身前的二十步,倒是光明的很。时值酷暑,洞内却十分的凉爽,叫柳艺感到分外的诧异。
“晴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带柳公子进来啊!”洞里传来这么一句声音。声音老成和蔼,柳艺不由一阵感概,果然是个老家伙。
“走吧!”萧晴拉起柳艺的手臂,就往里面拽。这家伙正在四面打量,根本没听到自己说话一般。
“师父,此人是不是得了痴傻之症啊,一路上,怎么这样傻傻呆呆的。”一边走,还一边不忘揶揄柳艺。叫柳艺一阵气结。
“丫头,不能对柳公子无理!”里面走出了个人影,由于洞里光线较为昏暗,柳艺只能看出这的确是为老者。
不对,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萧晴取出火折子,将洞里的蜡烛火盆点上,洞里光线顿时明亮起来。借着光线,柳艺总算看清这这神神秘秘将自己折腾的七荤八素老者的容貌。
嗯,的确是仙风道骨之貌,和蔼可亲,超凡脱俗啊。高人,实在是高人啊……
唉!不对,这老头哪里见过!柳艺已经认出了这老者。这这……这他妈不就是那天在酒家里向自己讨要水酒喝的老头吗?什么遭难流落,原来全是骗人的鬼话。您老小日子过得这么舒服,这么懂得享受,居然低三下四的……
“柳公子不必惊慌,老头治病救人,也有自己想救和不想救的理由。”老头一捋胡须,爽朗的笑道。
柳艺不由的一阵苦笑,敢情人家向自己讨酒喝,是在考验自己值不值得他救了。“那老先生看在下,值不值得您救。”言罢打量四周,“袁师呢?”
“公子不必担心,这袁师啊,是我多年的老友,此时此刻,下山打酒去了!”老头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柳艺纳闷——这老人家貌似心态很好啊,什么事情都这么开心。
“前辈不必叫我什么公子,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而已。”柳艺抱拳,上前解释到。这老头老是公子长公子短的叫,叫的自己心里一阵不自在。
“哦……哦呵呵,既然如此,柳公……小友你也不必叫我前辈,我一位深山采药郎中,哪当得起你这一声前辈啊。”老头又是一阵大笑。
放屁,你要是山野郎中就见鬼了!山野郎中能治我这破碎不堪的丹田?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得奉承着:“哪里,前辈您客气了,呵呵……客气了。”皮笑肉不笑的随着老者寒暄一番,弄的边上的萧晴一阵头皮发麻,就算是多年不见的父子,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觉得啰嗦的够多了,柳艺直接开门见山起来:“前辈,我这丹田之患,如何才能根治?”柳艺其实真的希望自己不要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如果面前的人能将自己丹田彻底医好,那么自己就还能以武入道,虽然袁师许诺过自己无需丹田修炼之法,可自己对这种方法却闻所未闻,故询问的时候,对“根治”这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
老者微叹一声,转过身对一旁的萧晴说道:“丫头,你去下面准备饭食,你袁师叔也快上来了。”
萧晴微微点头,走到洞口,又是一个响哨,便骑着白鹤向下飞去。看的柳艺又是一阵肉跳。
“小友,老夫不妨对你之言。你现在的丹田,已经是破碎不堪。老夫总有回天之术,也只能将你的丹田医治到固本培元的地步。若想再用丹田以武入道,贮存元力,却是无可奈何了。若非袁师一路以药力多加维护,小友怕是早已逝去多时了。”
老者说完,柳艺方才知道,袁师一路叫自己喝的酒,居然是维持自己生命的良药!听完老者的一番话,即使柳艺心里早有准备,还是一阵黯然。旋即叹了口气:“看来我还是逃不过废人的命运。”言语之中,颇多没落。
老者轻轻一笑:“小友不必担心,袁师既然许你再修之法,就肯定有他的道理,眼下你只需按照老夫方式好好调理便可!”
柳艺黯然:“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