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弄不明白这些女人

就像他还没有去B市读书一样，苏决明每天早上起来，吃完兰雪做的饭菜后，在房间里看一会儿书，然后帮忙做一点农活，或者砍柴。老家的冬天全是靠柴火度日，要是没有足够的柴火，冻死都有可能，苏苍、苏杨力气虽然够，但还是孩子，功课也不能落下。等到了冬天，柴的需求量是很大的。光着上身，苏决明在院子中砍着木块。他昨天在后面的山上砍下来一棵树，基本上是够家里的柴火了，但是把木块树枝劈成能用的柴火也是一件极费体力的事情。苏决明干的满头大汗。沉梦鸢给他端来一碗温水。两人的尴尬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就连一向心细的母亲也只当他们是新婚害羞，没有多说什么。不想太让她难堪了，毕竟是个女孩子，苏决明端过碗，喝了一口，又继续砍柴。沉梦鸢嘴皮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别的什么。两个人都是闷葫芦，搁在一起又没有共同语言，反倒不自在。但他们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夫妻了，没有转圜的余地。她在家里代替苏决明照理家务，宽慰母亲的心，这一点，决明觉得她做的还不错，因此没有说什么让她回娘家的话。只是这样搁着她，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苏决明不是没有想过让沉梦鸢离开，他们不相爱，强行留在一起反而是折磨，但是阴差阳错，在母亲的安排下，他们在一起了，并且没有意外的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分离。按照母亲的多子多福的思想，苏决明是必须和沉梦鸢生孩子的，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头疼。但是沉梦鸢对他不像是没有感情，相反，在沉梦鸢的眼睛里，苏决明好像看见了蓝琪的影子。那种恋爱中的小女生的羞涩和小心翼翼。“梦鸢，你……”苏决明刚刚开口，又想到接下来他的话是毫无意义的，于是停住，说：“妈哪里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去妈那里吧？”沉梦鸢笑了笑。“是妈让我回来的。等一会儿要做饭了。”“哦，是这样。”苏决明沉默。她便笑着问：“苏大哥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跟我讲讲吧？信里说的不全，我想更了解一点。”苏决明这下可以完全确定是母亲指使的了，因为借口和母亲的思路方向是一样的。他笑了笑，“学校里没有什么说的。”沉梦鸢就露出了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的表情。看的苏决明心里好笑，这几天以来的难受心思消散了很多。“我在学校里认识了几个同学，我虽然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但是他们有啊。”苏决明微笑着说，“我跟你说说韩铩吧？他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富家公子哥，做事都以自己的喜好为先，但是总体的来说还是一个好人，就是嘴贱了一点。我跟你说，上一次我们不是越野吗？……”沉梦鸢听的入了迷，呐呐道：“军校原来这么好。苏大哥，我以后能去你的学校看看吗？”“我们学校是不允许女生进去的。”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苏决明说，“倒是隔壁的后勤军校可以让女生进去，他们那边女生居多。”“女生也可以读军校吗？那些女生是什么样子的？”沉梦鸢好奇道。“后勤的女生啊？”苏决明想了想，好像他认识的后勤军校的女生也就只有蓝空晚的妹妹蓝琪一个人，他不想在妻子的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人，便推脱道：“我不大认识。但是从门口过的时候，就能看见她们，穿军装，英姿飒爽，衬得人特别有气质。”沉梦鸢说：“我真想去看看，但是家里离不开。”苏决明冲她笑了笑：“会有机会的，我要是再B市工作的话，就把你接上来，我们一起生活，到时候你想看多少遍都可以。”这话一出口，沉梦鸢脸就红了，她慢慢说：“我以为你不会要我了。”这时候就是苏决明表决心的时候了，虽然不愿意，但是苏决明还是挂着那副笑容：“你把家里打点好，我有机会就会接你的。”这是空头支票，但是沉梦鸢还是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模样，倒让苏决明有了一点愧疚感，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再给她脸色看了。两人的变化，苏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眼睛都笑的弯弯的。隔天是赶场的日子，母亲背上编织袋，带着沉梦鸢出门了。好在这里偏僻但是民风淳朴，还没有出现过什么凶案，苏决明虽然担心，还是只能在母亲的眼光中妥协。兰雪被留下来做饭，看的出不是很高兴。苏决明像变戏法一样给苏兰雪拿了个发夹出来，蓝色的蝴蝶，不是流行的款式，但在这个闭塞的村子里，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东西了。苏兰雪高兴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哥这是给我的吗？不给大嫂？”“当然是给我最爱的妹妹的。”苏决明笑着说，“兰雪这么漂亮，当然要用一个好看的发夹，是不是？”苏兰雪脸红，但是她很快又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我以为哥哥有了嫂子就不要我了。哥，我不喜欢嫂子。不要嫂子好不好？”“说什么傻话呢，梦鸢已经是我们的家人了，你要和她好好相处，这样妈才不会烦心，知道吗？还有，不管什么时候，哥心里都是有你的。”苏决明说。“哥，要是我和嫂子都掉进河里了，你会救谁？”苏决明很想放声大笑，什么时候她们这种小姑娘都时兴这种选择题了？以前他读初中的时候，就听一些有女朋友的同学抱怨这题太扯，还被苏决明狠狠的嘲笑了一顿。现在终于轮到他身上了，可以说是报应吗？“……呃，这样，哥让苏苍救你，好不好？”“为什么哥哥不救我？哥哥救嫂子？那我怎么办？原来哥哥不要我了，刚刚说的全是骗人的。”苏兰雪眼睛一红，就要哭出来，连刚刚喜欢的不得了的发夹也不要了。“我没有说不要兰雪啊，我要救梦鸢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但是苏苍那小子没有啊，他来救你不是正好吗？难道兰雪只要大哥，不要二哥？苏苍听见了会很伤心的哦。”苏决明说。“我没有不要二哥。”苏兰雪争辩。“那为什么不要二哥救你？”“我要二哥救，可是……”苏决明笑了笑：“这就对了，我就梦鸢。苏苍救你，不就好了。再说，你们两个会同时掉下河？打死我我都不信。”苏兰雪知道自己说不过，闷在那里不说话。“好了，兰雪，别气了。”苏决明给她顺毛，“梦鸢在我心中是永远都比不上你的。好了吗？”苏兰雪破涕而笑，“这还差不多。对了，哥，你给嫂子带的什么礼物啊？我可以看看吗？”女人的嫉妒心是十分可怕的。这一点在韩铩的提醒下，苏决明牢牢记住了，并且永远不想挑战，便说：“没有什么，只是一条围巾而已。兰雪这个发夹，可是我走了很远的路，亲自挑的呢。”苏兰雪偎在他的怀里，娇声说：“哥哥真好。”苏决明无力的表示弄不明白女人这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