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小葵吃了一惊,“军训是什么?”
然后就轮到优纪和杏理吃惊了:“你以前没军训过么?”
我怎么可能军训过呢,小葵想,我才来到人世几天啊……
看小葵不做声,优纪就跟她解释:“军训就是学校里找军队的士兵做教官,或者带我们去军事基地做训练,主要是锻炼我们的身体和心理的素质。教官呢,有的会很严厉,也有的会很温柔,对我来说,我比较喜欢温柔一点的教官,至少出错的时候不会挨骂……”
然后,优纪就开始讲自己初中和高中时军训的趣事,杏理也很有兴趣地分享自己的军训趣事,小葵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尽职尽责的生活委员就把军训的服装送到寝室里了,看着这一身巨大的迷彩服,小葵有些哭笑不得。三个人都把裤脚和袖口挽起了好几层,拿别针别住,军装穿起来才有些像样子。
早饭后,所有人都集合到操场,于是,小葵见到了自己生平第一个教官——阿木。阿木教官皮肤黝黑,很瘦,个子不高,集合时站在主席台下的教官队伍里的最左边,几乎是教官里面最不起眼的,但是他很幽默,也很严厉。
“全体都有,立正!向左转……”阿木教官的指令声铿锵有力。
但是,在他面前的这群学生就没有他那么有精神了,尽管学生们都在按口令做着动作,可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没散去的睡意,动作也柔弱松垮,和真正的军人相差十万八千里。训练可是没一会儿,就开始有人打报告请假:“报告教官,头晕!”
声音很熟悉啊,小葵扭头一看,原来是杏理,她今天早上因为做皮肤保养没去吃早饭,可能是饿得发晕了。
“其他人都站好!看什么看,没见过啊!!”教官大喝,把小葵吓得不轻,赶紧把头扭回来看前面。教官走到杏理面前,问了她一些什么事,然后杏理就往公寓的方向去了。
“今天是第一天,先对你们宽松一点,以后早饭必须吃,听见了没有?”教官回到队伍的前面。
“嗯……”
“嗯什么嗯,要回答‘听见了!’,听见了吗?!”
“听见了……”
“都没吃饭啊?大声点!”
“听见了!!!”
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跑步走,敬礼。然后,一天的训练就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如此重复数天。
但是,小葵不明白了,为什么学校要安排这么一场训练呢?明明参与的学生和教官都不怎么喜欢这个训练的样子。在训练的时候,小葵也注意看了,没有几个人是在认真按口令做动作的,而且,开始的时候教官还会提醒一下动作不对什么的,最近连教官都懒得说了——也可能是因为阿木教官嗓子哑了吧,今天喊口号的时候都要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又到了日落时分,马上就解散了,所有人心情马上被刷新,心里都默默倒计时着。
“嗯,同学们今天辛苦了,经过商量,教官组决定今晚邀请同学们到体育馆看一场真正的军人的训练,可以选择不去,但是错过了可能会后悔的。好,解散!”
晚饭后,小葵、优纪和杏理一起去体育馆,小葵是本来就打算去的,而优纪是被杏理硬拉来的——杏理本来不打算去看的,可是听说机械学院和理学院传闻中的那几位很帅的教官会去,就改变主意了,用杏理的话说就是“看帅哥是对帅哥的尊重”。小葵倒是对所谓的帅哥没什么兴趣,只是想去看看,教官所说的“真正的军人的训练”到底是什么样子。
到体育馆的时候,教官组正在集合,小葵一下了就认出了站在队伍最左边的阿木教官,不知为什么,阿木教官在真正的军人队伍里散发出与训练学生时不一样的气场。教官们穿的不是白天时候的迷彩服,而是笔挺的松枝绿军服,英气逼人。严肃的气场让在场学生不禁安静下来,等着一睹军人的风采。
总教官已经出现在了体育馆搭建的简易主席台上了,在宣布训练开始以后,铿锵的口令声就响起来了:
“稍息!立正!全体都有,齐步走!”
教官们的脚步在塑胶的地板上仍发出整齐而坚定的声音,这和接受训练的学生的脚步声截然不同——这是军人的脚步声!虽然教官们身高都不一样,但从侧面看,他们齐步走时摆起的胳膊都是在一致的高度上的,每一步就像测量过一样,走得十分准确,十分踏实。小葵前几天曾和优纪一起看过阅兵式的视频,现在教官们的脚步也和阅兵式上的军人们几乎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小葵惊叹。
“正步走!”
当经过主席台的时候,教官组全体正步走,并向主席台上的总教官敬礼。动作还是那么整齐划一,不少学生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拍摄这场面了,一旁的辅导老师并没有阻止。
“齐步走!”
队伍已经走过主席台,再次恢复到齐步走,一直走回到开始的地方。整队结束以后,学生们不禁为这些教官们鼓掌,这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场表演性的训练只持续了不到一小时,还有几位教官表演了擒拿、背摔等等,学生们都报以热烈的掌声。的确是太震撼了,小葵觉得,这样近距离看真正的军人训练,才能体会到军人、纪律这些名词的含义。
在结束前,总教官把到场的学生都集合起来:“同学们,真正的军人训练,你们也看到了,不知道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暗自下了决心把军训进行好。我只想说,只要你们认真训练,也可以达到教官们这样的水平!还有就是我要说一下,我看到大家拍了很多教官们的照片和视频,我不会阻止你们拍,但是请你们一定不要在网络上发布出去,这是对军人和纪律的尊重。就让这些被记录下来的镜头,成为你们永远的记忆吧。谢谢大家,解散!”
“哇,太帅了!”“真的不一样诶!”走出体育馆的时候,学生们彼此交流着自己的赞叹之情。还有三天,军训就结束了,小葵想,至少在这三天里,训练出点样子吧。
军训的后三天,学生们一扫前面的不振作和懒散,开始认认真真的训练。开着认真的学生们,教官心里也很开心。阿木教官也增加了训练时的休息时间,休息时间中,阿木警官还会给学生唱歌或者将一些自己的故事。
“说实话,能看到你们认真起来真的是太好了。你们是我带的最后一批学生,再有三个月我就退伍了。能做你们的教官,我很荣幸,很开心。”说这些的时候,阿木教官脸上带着笑容。
军训以全体学生观看的会操仪式结束。小葵和班上的学生一样,在会操时努力做到最好,不管是脚步,手臂,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努力;每一个动作,都按标准做到最好;每一声口号,都尽力从心里喊出,声音里带着对军人的尊重。
泪别教官,小葵的校园生活也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