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课都已经上完了,阿离哥哥能带斐然去探险吗?”只见一个扎着两条冲天揪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名少年的胳膊哀求着。
片片秋叶幡然而下,秋风阵阵,却抵挡不住孩子贪玩的天性。
“好啊。”被唤作阿离的少年苦笑道。
“那也把我带上吧。”静立一旁的小男孩忽然淡淡开口。
“小哥哥也要一起吗?好呀好呀!”小女孩更加兴奋起来,拽着少年就往前走。
少年的目光徘徊在两个孩子之间。
明明是同胞所生,明明都拥有极高的天赋,男孩的潜力被毫无保留地开发了出来,而女孩只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宠着惯着。这本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穆大陆自古男女尊卑分明,那一道屏障不是一两个奇女子就能轻易打破的。
少年不疾不徐地将两个孩子带到了隐雪贤庄的一处禁地,守护在这里的侍卫见是小少爷和小小姐便也没有阻拦。
望着洞内深不见底的黑色,女孩竟越发兴奋,而男孩则皱起了眉头。
“这里很适合探险呢!阿离哥哥最好了!”女孩儿兴奋地跳上跳下,已经冲了进去,少年也紧跟其后,男孩在洞口犹豫着,进退两难。
忽然,一声乖戾的长鸣,伴着阵阵凉风从洞中传来,男孩没有多想,下一刻便冲了进去。
昏暗的火光下,女孩瘫软在地,少年已不知去向,一条巨大的蟠龙正在飞快的接近。
“快跑!”男孩歇斯底里的喊着,拉起女孩向洞口冲去。
就在快要接近洞口的时候,男孩忽然倒地不起。慌忙无措间,一群侍卫已经冲了进来。待男孩被抬出来时,双脚已经血肉模糊。
女孩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痛苦不已的小哥哥和混乱的大人们。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不久前少年最后说的一句话在耳边不停回荡:“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我必须拿到王者之石。”
从梦中惊醒,庄斐然只觉全身都在出冷汗。
“醒了?”是容隽独有的慵懒声音,“你在这里睡着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遭啊!”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
庄斐然环顾四周,赫然发现自己正在西藏书阁之中,身上盖着的,不知是谁的衣服。
“昨天通宵了?居然做恶梦。阵法完成了几成?”容隽的声音依旧十分玩味,饶有兴趣地问到。庄斐然也终于想起自己会在这里睡着的原因。
“十成。”淡淡的,却坚定的语气。
“什么!这么快!”容隽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异常激动起来,连忙整装待发,“快!快!试验,试验,试验!”
“可是我饿了。”庄斐然苦笑道。
“这有什么!”容隽随手扔给她一根牙骨,“吹三声,玄木凌那小厮会给你送饭来的,我去抓点活的,好试验。”说着已经大步离开了。
庄斐然仔细观察着这根牙骨,上面几个出气的小口很精致。怪不得玄木凌每次都来得那么及时,原来不是巧合。不过,这微妙的关系,难道容隽平时是把玄木凌当狗养的,吹一吹就来了?
想了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庄斐然拿起牙骨轻轻吹了三声。没过多久,牙骨便自己振了三振。这让庄斐然顿时觉得这根牙骨十分神奇,于是拿起来细细观察。
不是蛟龙,不是蟠龙,不是虬龙,也不是火龙……自己遇到过的所有龙里,没有一种的牙齿是这种形状的。若要说没遇到过的,也只有应龙和角龙了,不过这两种龙基本已经绝迹或者生活在悬崖峭壁之间,活人想要有生之年见他们一面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很快,容隽抓了几只活鸟回来,笑道:“他怎么说?”
他?谁?怎么说?庄斐然顿时云里雾里。
“就是那根牙骨什么反应。”容隽笑道。
“振了三下。”
“看来在忙,这臭小子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容隽逗着笼子里的鸟道,“我帮你去弄点吃的,你先调试调试。”
比赛那一日很快便到了。庄斐然到达露天擂台赛场时已经有些晚了,只是赛场依旧冷冷清清的,与上周甲班擂台赛的火热程度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庄斐然偷偷瞄了眼主席台,柯影岚夕并不在,不由舒了一口气。
自从从隐雪贤庄回来,柯影岚夕依旧很忙,几乎整天都在外面出任务。不过在凌云阁时,倒是会偶尔来西暖阁坐坐,虽然每次几乎是无一例外地扑个空,那个男人却乐意为之。
每次回去时,看到柯影岚夕在里面淡定自若的品茶,庄斐然都手足无措,只能偷偷躲在外面,透过窗户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走了,才敢进屋。
随便找了张小板凳坐下不久,主持人便宣布部门成果展示开始了。
首先开始展示的,自然是呼声最高的剑术部和秘术部了。台下的观众多半都是这两个部门的或者其支持者。
剑术部表演的是一套新剑法,采用两人对战的形式。虽然表演不失精彩,可与柯影岚夕七剑合一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因而庄斐然只是兴致缺缺地看着,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夕阳下,那人潇洒挥剑的姿势。
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被容隽吓回神来时,秘术部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剩下的观众更是零星的可怜。
“准备准备,再下一个就我们上了。”容隽饶有兴致地摆弄着笼里的小鸟,到还有模有样的。
终于轮到上场时,庄斐然不免还是有些紧张,差点把阵法摆错位置,引得台下嘘声一片。
好在进行得还算顺利,一切准备就绪。庄斐然开始轻念咒语,只见阵法四周渐渐泛起白光,下一秒,原本禁锢在阵法之中的小鸟已经赫然出现在了百米远的地方。
片刻宁静之后,一片掌声响起。虽不如雷鸣般嘹亮,却久久不愿停歇。
表演完毕,容隽笑得合不拢嘴,把庄斐然圈在臂弯里走下了台。
方到台下,一名老者已经走了上来,端详了庄斐然半响,不疾不徐道:“小兄弟可有兴趣拜入顾某门下?”
“没有。”庄斐然不假思索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