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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剖析内心

“哦?是吗?也罢,朕就随你走上一趟!众爱卿一同来吧,顺便见见流火的好友,想必也不是什么俗人。”青涯风整整毫无褶皱的衣领,轻飘飘的落下玉言。

还未走近宫殿,便听得屋内一阵阵尖叫,刺激着耳朵。火儿折扇掩住半张脸,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众人也是一片惊愕,就算他们久久不曾听过**的消息了但也从未听说**里有宫人尖叫这一习惯啊?何况是一项喜静的陛下,如何会允许?

“轻,把它抓回来!”火儿掩饰着笑容,对四人中轻功最好的轻吩咐道。

轻微微颔首,身体已经如离弦之箭般飞出,身轻如燕的进了屋,不一会屋内的尖叫再一次拔高,然后戛然而止。而轻则一身白衣飘然落在活儿身前。

这时被眼前一番行为震住的诸位大臣终于回神,才发现轻手中有团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挣扎。待火儿从轻手中抱过毛毛,众人才看清那团白毛竟然是一只狐狸!而让人啼笑皆非的是那只狐狸嘴里叼着一串珠宝,水汪汪的眼睛机灵的打量着周围,一头扎进火儿怀里,那模样十足十的滑稽好笑。

“呵呵,陛下别见怪,这小东西最喜欢这些奇珍异宝了,微臣家里的东西都被糟蹋了不少,那些个侍女奴婢连头钗都不敢戴了!它今日定是见了宫中珍玩太多一时……有些技痒了!”火儿掩饰不住笑意,差点破功大笑,碍着那么多人在场,到底是坚持住了,墨轩被它翻了个底朝天,今日进宫,她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才是。

自崖底出来以后,毛毛便一直跟在火儿身边,整日仗着机灵处处捣乱,让人又气又笑,是以今日火儿特意带它前来,故意放纵它捣乱,想看看青涯风的反应,当然更是“顺便”来看看青帝**是否如传言般,佳丽三千人,一笑步生花。毕竟,美人,她可是喜欢得紧。

青涯风上挑的眉毛闪了闪,也是无可奈何,对于毛毛他总是格外宠溺的,毕竟是欠了一条命,适当的宠宠,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吩咐宫人速速整理好宫殿,又让人预备晚宴,这才让大家散掉。

只是一干臣子只能看着青涯风发愣,他们陛下对流火竟然半句责备之语都没有,就像没有这事一般,毫不介意。这可是一直没有过的事,若是放在以往,管他是谁,牵扯多广,有半点惹了陛下不快的,砍了你都是轻的,更遑论一笑置之了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虽说只是只畜生,但也不会如此轻易揭过,只能说,流火此人太过特殊……

皓月当空,伶仃的星光,黑色的幕布将天空渲染成寂寞的花瓣,任孤月高挑柳树枝头,更添寂寞凄凉。

“又是月上柳梢头,可惜没有人约黄昏后……”火儿一面饮酒一面自嘲。只有在晚上,她才会也才能稍稍的放下防备,好好地做一次自己。

“尊宠没有随你来青城吗?”青涯风打趣,影门来报,火舞儿已于一个月前赤炼火离开之际一同离开了潇湘馆,难道竟不是与赤炼火一起么?为此青涯礼还特地慎重的去看了火舞儿离别之演才前往蓝城,差点误了三国三年一度的论才会。

火儿一愣,半晌才醒悟他指的火舞儿。她故作风流的一笑,“衣服穿久了还是会喜欢买新的嘛……”

“想不到堂堂赤炼火竟也是薄情之人……”

“此言差矣!”火儿立刻反驳,“我不是薄情,我是博爱。和火舞儿一起时我可是只有她一人,难道我不专情么?不过是我现在专情的对象换了而已!”她就算自恋可也没打算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她刚好需要这样一个身份去打探消息,顺便解决各种指婚做媒的小事,一举多得,有何不可。如今来了青城,消息什么的都有青涯风,她自然也不需要了。毕竟人家的地盘,她还不能毫不拘束的动用自己的力量。若是一不小心暴露自己,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青涯风无视她的狡辩,酒意上升,许久才缓缓劝道:“珍惜自己所有的幸福吧。”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

“不要显得你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不要忘记,我们是一样大的!”这时的火儿早已没了什么君臣之分,男女之别,亦无敌友之虑。率性的道出自己的心声。

“朕只是不想……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是啊……不过青涯风,有些事,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痛的感觉……而我,正渴望着切肤的疼痛……”那样便可以麻木,便可以忘记前世,便可以痛到放手,痛到任自己自生自灭……

第一次,青涯风被人叫了全名。自小,父王都是叫着风儿,父王不是慈父,严厉得紧,只有略带拖音的风儿二字才能稍稍体现一丝暖意;母妃早逝,留下他与青涯礼。兄弟两也是直接以名相称,全名,还真从未有人叫过,倒是新鲜。一时也来了兴致:“赤炼火,有没有发现,我们是同一类人。”他顿了顿,从未向人吐露过这些,有些颇不自然:“同样的不能自己。”

自小,便被教导,日后要掌管青国,日后要一统七国,日后要如何如何……这些思想从小便印到了脑子里,深深地,像是烙印,刻在了血肉上,怎样都磨灭不掉。先皇子嗣甚多,他与青涯礼相依为命,若不是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他们如何能活到今时今日?看着周遭的异母兄弟一个个死亡离开,只觉得这个位置越来越血腥,只是他也越来越冷漠……争帝的路上处处都陨落这着有才又能之人,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若不是心狠,若不是毒辣,今日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了……

“生在帝王之家总是没有自由的……,但,我还有一双翅膀!我仍然可以飞翔!”她眼神微迷,朦朦胧胧,煞是可爱。正是因为生在帝王家,她才会如此痛苦。她不曾想过要做大英雄大人物,但现实的一切却完全相反,她成了流火,一言以定一国生死;她做了赤炼火,一根软鞭悍守边疆;她成了风雨楼主,深不可测行踪无忌;也许只有火舞儿才是真正的她自己,只可惜,她却要顶着面具才能做下去……

她已经无法确定了,是面具戴的久了,人才衍生了属于面具代表的人才有的感情与眷念还是她本来就是这样才能越来越合适完美的扮演者面具下的角色?怪只怪时间太久了,让一切都面目全非……

“你不怕我折断你的翅膀让你一生都飞不起来?”平淡的语气分不出真假,这便是帝王的厉害之处,随意的语言,不用的语气,却在每一处都暗藏玄机,一不小心便会陷入绝境……

“你会吗?你愿意又有一个人如你一样”火儿笃定的反问,“寂寞吗?”

“你……”他竟能一眼看穿自己?不愧是赤炼火,青涯风心底赞赏,他虽然子民万千,财富成积,权势无上,却也由衷的感觉到寂寞。他在追逐着自己的目标,可他不快乐,就好像那个目标不是他要的!明明是他放在心上要用一生去完成的目标,怎么会不快乐?甚至连青涯礼都说,哥,我很想念那个偷溜出宫门与我赛马的你……

青涯风不说话,一个帝王,最重要的便是保持着亦可以无的态度,不可让人轻易揣测出自己的心思,而他刚刚竟然似乎对他说了心底话?

“呵……”火儿一把拉过青涯风,将酒塞入他怀里,“想那么多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

青涯风一僵,随即也不置可否与火儿谈笑起来。

“赤炼火你酒量不错!”宫娥再次呈上酒壶。

“当然,千杯不醉呢……”利用内力将酒逼出体外,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不过这一世自小饮酒的她酒量确实较常人要高上许多。

“你果真不客气!”青涯风不甘示弱的与他碰杯。忽然忆起上一次如此痛快的饮酒还是青涯礼征战紫国回来,似乎,接近五年。甩掉心里杂乱的情绪,含笑的眸子盯着眼前喝的怡然自得的人,竟然越来越诱人了……

“呵……青涯风,你醉了!”火儿一脸笑意身形摇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着青涯风摇摇晃晃,身后云淡风轻立刻上前扶住她。对着还有几分清明的青涯风道:“夜色已深,我们先带公子回去歇息了。”

青涯风点头,眼前的四人他是见过的,自然也没什么不放心。

那边火儿支起身来,手中不离折扇,再拂起耳边的长发,月光下的回眸倾国倾城,“青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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