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张三,本是县里的一泼皮和他老娘相依为命,整日的游手好闲,虽然不赌但是却十分的贪恋杯中之物,经常喝的酩酊大醉,没了酒钱就开始变卖家中的物事,他老娘就是这样被他气死的。
本来人们以为他老娘死后,没了约束,他还不更加的变本加厉吗?可谁曾想张三居然转了性子,开始做起了营生。
一没田地,二没本钱的他,凭借对方圆几十里大山的熟悉,做起了带路的活计,专门为来往收购皮毛山货的商人进山带路,赚取两个辛苦费。
“张三最近是怎么了?发财了?有钱用熟肉下酒了?”客栈的掌柜笑着对张三问道。
“你这掌柜的也太瞧不起人了,谁舍不得用肉下酒了!我倒是看见你经常看见你在客人走后,拿着客人的酒杯倒上水,还喝的有滋有味的。我真怀疑你这不知道兑了几次水的酒,再兑点水还有酒味吗?”听见掌柜的揭自己的短,张三一点也不示弱的反击了回去。
张三虽然说老娘死后转了性子,可是他贪恋杯中之物的毛病却没有改掉。可是靠给人带路赚两个辛苦费的他哪里的那么多的余钱喝酒吃肉,以前每次都是点上一杯酒就喝上半天,而最近这半月来却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的钱财所以掌柜的才有这么一问。
“你还别说,最近三哥我还真发了一笔小财。”说到这张三有点洋洋得意,看他那样子恐怕他说的小财并不真的小。
“说来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听张三真的发财了,掌柜的也突然来了兴致,哪怕是旁边那些吃饭的食客也竖起耳朵想听听下文。
“你们还记得半个月前,从这经过的那几个外地人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些人出手真阔绰,整锭的银子好像铜板一样的使。”说起那些人,掌柜的也来了兴致,看那神色他从中也得了不少好处。
“对就是他们,他们从你这出去以后就找上了我,要我们带他们进山。别的不敢说,论起对山里的熟悉,着榆林县里还真没几个人比得上我,找我,他们算是找对人了。”
说话间,张三还不忘了给自己做做广告,想趁此拉上几单生意。
“可是他们并没哟想一般的客商一样让我带着去各个山村转悠,而是向我打听起山里的地形来,什么地方险要他们就要去那看看,直到我带他们去了千军崖那面他们才算满意放了我回来。”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听到张三的话,李钰觉得可能此人就和自己一家遭遇截杀有关,也许在这里能得到一些线索。
等吃完了饭,李钰对韩浩要了几个铜板,说自己要去逛逛,韩浩也没有对他问得太多,随手拿了几个铜板给他说:早点回来。
出了客栈的李钰悄悄的跟在张三的后面,根本没有引起张三的注意,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有谁会在乎,哪怕被发现了也没人会当回事的。
虽然李钰的年纪小,但是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虽然李钰习武仅仅两天,可是进步神速,简直像是开了外挂一般,比之一般人练了十几二十年都不逞多让。在赶路的时候李钰偷偷的试了试,碗口粗的树木都能一爪而断,断口之处平滑如镜,好似刀削斧砍一般。而张三只不过是不懂得丝毫武艺的地痞罢了,李钰怎么会拿他当一回事呢?
张三回到家中,随手就插死了院门,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自己身无分文根本不怕遭了贼,毕竟自己白天都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更何况黑暗中作业的盗贼呢。而现在自己发了财,却是要小心了,如果因为自己不慎而遭了贼的话就亏大了。
看到张三回到家中,李钰腾身便翻了过了院墙进了去。
也许是张三听见了身后有什么动静,转身一看是一个小孩,他不仅感到奇怪自己明明关好门了,这个小孩是怎么进来的呢?
然而李钰并不给张三思考的时间,纵身越到张三身边,一掌拍在了张三肚子上,疼的张三弯腰痛呼。可是还没等张三喊出声来,李钰的小手便捏住了张三的喉咙,硬生生的将张三的惨叫声跟憋了回去。
李钰提着张三到了屋子里,把张三扔在地上。“我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否则要了你的小命!”李钰恶狠狠的对张三威胁到。
如果不是刚才李钰向体消极一样把自己提到屋里来,张三很难想象的道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童子是个不好惹的煞星。哪怕是刚才对自己的威胁,也会一笑置之,童言无忌罢了。可是现在自己却深深的知道这位小爷的一身功夫,要想对付自己恐怕不比街上的孩子们玩泥巴难上多少。
“小爷您尽管问,我一定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
“你说半个月前有人找你让你带着他们进山,你们可曾去过一处一侧是崖壁,一侧是深渊的地方?”
“去过!去过!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千军崖。因为地形险要,只要守住两端的路口,哪怕千军万马也休想通过,因此得名千军崖。”
听到张三的回答,李钰知道找张三带路的那伙人就是截杀自己一家的凶手。
“你记住了那伙人的样子?”
“他们都带着斗笠根本看不见面貌。”
回答完后,张三赶紧打探李钰的神色,看见李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李钰对自己的回答并不满意,赶紧接着补充道。
“虽然看不见容貌但是听口音应该是京城方向的人,而且为首的一人还带着兵器。”
“兵器?什么样地兵器?”
“一对三尺长的铜锏。”张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还有别的特征吗?”李钰想从张三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毕竟仅仅知道对方的兵器样式就去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是结果却要让李钰失望了。
“小的知道的都告诉小爷了,还请小爷饶了我吧?”张三边上说边对着李钰不停的磕头,头碰在地上“咚咚”作响,好像磕的越想越有诚意一般。
“看在你还算诚实的份上就饶了你吧!”
听到李钰的话,张三如蒙大赦,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还没等张三享受心中的喜悦,他便看见一道寒光向自己脖颈扫来,吓得他寒毛炸立,可以还没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李钰一爪便抓断了他的喉咙。
张三两手死死地捂着伤口,企图能够阻止鲜血流出,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知道死张三一双眼睛都死死地瞪着李钰,好像在质问李钰:你明明答应放过我的,为什么却言而无信。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张三,李钰喃喃自语:“我父母的死你虽然没有参与,但你也是从犯,死有余辜。”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对张三说,还是对自己说来掩饰自己第一次杀人所带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