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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同年同月同日生(上)

“咔嚓”电闪着一道道白光,像挥舞着一把把利剑,照亮着整个夜空;雷发出隆隆的响声,好想在空中击鼓,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在古代审问犯人一样。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发出一阵阵的刷刷的响声,打破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在黑暗的环境当中有一对夫妇在拼命的奔跑着,虽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可以勉强借助雪白雪白路面的反光进行行走。这两个人疯狂的奔跑着,一遍又一遍的摔倒在地,紧接着爬起来又疯狂的奔跑,他们似乎就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疯狂的跑了一段很长的距离,女的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一遍一遍的喊疼。男的听到她的声音鼓励着说:“秀敏,你一定要挺住啊!再忍忍,我们找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停顿下来好不好。”女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铁生,我真的跑不动了,咱们休息一下吧。等会再跑可以吗?”这对夫妇男的叫李铁生,女的叫杨秀敏。这两人因为发生严重的计划生育超生,村干部要他们去做绝育手术,他们两个宁死也不肯去,而且躲避村干部的追查又怀上一胎,被村干部发现之后,强逼着他们去流产。他们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东躲西藏大半年,这次又被发现之后他们只能拼命的逃跑,所以就出现了开头这一幕。

李铁生焦急的摩拳擦掌,来回的踱步着:“不行啊!我们熬了这么长时间,不能被他们抓住,要不然我们花费的力气就白费了。趁现在他们还没有赶上来咱们赶快走吧。”

杨秀敏听到这番话,咬紧牙关站了起来,非常肯定的说:“对!但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为老李家保住香,生一个儿子。”李铁生搀扶着杨秀敏艰难地一步步走着,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争取最快的速度。他们两个刚离开不久,有一大群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所有人的手电照亮了前面很长的一段路。李铁生搀扶着杨秀敏一回头,看到路的拐角处的光线闪个不停,他焦急的催着杨秀敏快走。突然,杨秀敏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蹲在地上走不动了。此时李铁生看着后面传来的灯光越来越亮,更加焦急的拉着杨秀敏走。杨秀敏于蹲的姿势改成躺在地上了,无论李铁生怎么拉也动不了。李铁生焦急地来回转了几个圈,然后一咬牙用双手抓住杨秀敏的腋下,使出全身的力气给拽了起来。杨秀敏咬紧牙关忍住剧烈的疼痛,尽最大的能力艰难的挪动着步子。

他们两个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庙,当地人都叫它“观音庙”,传说只要进观音庙许愿的人都能达成心愿,有的人进去过成功了,也有的人失败过。在这个时候,这两个人面对这样的环境,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径直往里进了。这座观音庙不算很大,可以容下三十几人的样子。一进庙的正前方就可以见到观音菩萨的雕像,菩萨的左手端着一个瓶子里面插着干枯的柳树枝,右手做出诵经的动作。从表面上看着雕像的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个人的感觉就是冰冷冷的,但是在这周围住着的村民却给了菩萨最高的荣誉,最好的神仙。在雕像的正前下方有一张不算很结实的桌子立着,桌子的正上方把着直径30厘米的香坛,香坛里面盛着细细的细沙,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香烛,烧过的香蜡顺着香烛的杆子滴在了香坛上、桌子上。除了这些东西,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荡然无存。庙里的寂静很快就被这进来的这两人,给打破了。男的满头大汗,女的披头散发,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杨秀敏看到观音菩萨时立马来了精神,就像刚才剧烈的疼痛瞬间消失了一样。挺着大肚子艰难地跪在观音像前拼命的祈祷:“观音婆婆,求求您救救我们母子吧!千万不要让他们那些村干部抓住,要不然我的孩子就没命了!”李铁生跪在地上也用哀求的声音说:“求求您保护他们娘俩,平平安安、顺利利的度过这一难!保佑我的夫人生一个健康的胖小子,我们已经将不起这样耗了。只要您能给我完成这个心愿,您今后让我做什么的可以,哪怕是做牛做马!”这两人不停地在使劲的哀求,希望可以产生奇迹。

苍天好像根本就没有显灵,李铁生和杨秀敏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改变不了什么情况。这两人由于拼命的祈求,忘了逃跑的前进。远处的人群声像一阵冰冷的寒风吹进了庙里。李铁生和杨秀敏听到人群的声音,艰难地从地上撑起来往外走。

离开观音庙的50米距离,杨秀敏一下软了下去,躺在地上几乎晕死过去。李铁生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情况顿时六神无主,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又一阵“咔嚓”的响声,一道亮丽的光线把整个天空劈成了两半,照亮着整个大地,光线照在杨秀敏惨白的脸上非常吓人。在不远的山坡上一颗很大的松树,背着雷电从中间给劈了开来!紧接着冰雹般的雨点纷纷砸了下来。“嘀哒,嘀哒……”响声越来越大,密度也越来越大,紧接着成了一条条直线把黑夜的大地和天空连接了起来“哗啦啦……‘瓢泼大雨来了,那雨猛烈极了,霎时间,空中仿佛神魔乱抛,从那灰蒙蒙的云中撒开千丝万线,渐渐的将天和地给缝合了。雨还在下着,雨柱又犹如一排排利箭倾斜着射向地面……

杨秀敏被这猛烈无情的大雨淋得不成人样了,可以当毛巾洗澡的衣服贴在她的身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此起彼伏的呼吸样子,就算是黑夜也隐瞒不了。杨秀明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呼吸着,脸变得更加白。天空一阵接一阵的闪电,照在她惨白的脸上,发紫的嘴唇相当的吓人。

就在这时,追赶的村民赶上来了。村长李宝才用手电照在躺在地上的杨秀敏,非常爆火对着李铁生狂喊:“你这榆木疙瘩,傻乎乎的站在这干什么!你媳妇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发什么呆阿!你是不是你媳妇没命了你就高兴!”李宝才对着李铁生就是一阵狂骂。李铁生被这看骂的声音彻底给骂醒了。

一位村干部妇女主任走上前看了看情况,赶紧组织人员将杨秀敏抬进观音庙。村里的几位女干部能懂一些接生之事的人都赶紧凑了过去,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切情况都摇了摇头,静静地散开了。李宝才看到她们脸上的表情,带着非常凝重的脸问:“你们说话啊!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妇女主任面带难色的说:“她属于严重的难产现象,我接生过好多人从来也没有碰到这种情况,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孕妇身体非常虚弱,根本就折腾折腾不起了。我建议现在赶紧送往医院,否则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村长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脸上也泛着难色,心里思索着怎样解决目前的困境。在这险象环生之际,根本就没有时间容得村长去想。他狠狠的一咬牙,狠着心对在场的人员说道:“现在孕妇的生命情况很危险,我们必须冒着雨把人送往医院!”大家听到这句话时,没有一个人反对,而是七手八脚的把杨秀敏给抬了起来。没有参加抬人的人,提前跑下山去了,找救援队伍。在这坑坑洼洼的道路,一群人打着微弱的手电光在飞快的前进着。

队伍刚一下山,救援的人员也赶到了。大家把孕妇轻轻地放进一辆打着帐篷的大板车上,一帮人在前面拉着并观察孕妇的情况,一帮人在后面奋力的推着,前进的速度比一开始翻了一倍。

在祖国的另外一个城市里,一位二十几岁的孕妇住在一个俭弱的楼房里,清闲的坐着家务。身体上看起来非常健康,没有一点毛病。往往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就会给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在没有任何的征兆情况下,孕妇忽然产生一阵剧烈的肚疼,手里拿着的东西都无力拿了,掉在了地上,一个劲的喊疼。在另外一个房间呆着的一位老太太闻声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况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赶紧拿起了家里一部很古董的手摇电话给摇了起来。打完电话之后,老太太急急忙忙的小跑了过来,安慰着自己的儿媳妇:“娟娟,别害怕!你的孩子就快要来到这个世界了,你要忍一忍马上就过去了。”

这位怀着孕的妇女叫王娟娟,是一位是广播电台的记者,因一次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比她大八岁的军人,而两人发展迅速,很快就结婚了。王娟娟忍着痛说:“妈,我不疼!要是武雄在就好了,我就会更高兴。”老太太听着儿媳妇说的这就话,心里非常清楚,她是在怪儿子老长时间不回家。老太太一边哄着、一边劝着:“武雄,这人却是有点过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家来看看你,以后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但是我们也得理解他,他在部队那么多任务,随时都有突发事情需要他解决,这是没法子的事,我们的理解他。”

王娟娟流着泪说:“我知道他部队有好多事情,不可能经常回来,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打一个电话回家呢,已经都快一个月了。”王娟娟满脸的委屈向自己的婆婆诉说着。

王娟娟躺在地上,两条腿湿溜溜的。老太太看到这种情况,急的大叫;“羊水都破了,医生怎么还没有到啊!”老太太赶紧出去准备找左邻右舍的人帮忙,一打开门医生就出现在她眼前。老太太赶紧把医生给让了进去,提着药箱的医生一看到这种情况,就找两人用担架给抬出去了。老太太也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推进手术室,焦急的在外面等着。她迈着年迈的老腿跑到一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对这医生说:“医生啊!我借你的电话跟我儿子同一下电话可以吗?”

这位大约三十岁的年轻医生,非常有礼貌的回答说:“老人家,您客气了!有什么借不借的,您直接打就是了!您把号码报给我,我给你拨打过去吧。”

老太太被这年轻的医生的话所感动,激动的说:“谢谢你,小伙子。你真是一个好人。”

医生很会察言观色,对着老太太说:“老人家,您在着慢慢打,我还有事,我先出去了。”老太太拿着话筒,会意地点了点头。话筒里面传出“嘟!嘟!”的声音。

在F部队的办公楼上,一位整装齐发的少校拿着一张图纸正准备出去。门外突然传来报告的声音,少校很淡定地说:“进来!”眼睛还是没有离开手上的图纸。一位戴着列兵军衔的士兵进来说:“报告首长!老奶奶打电话来了,说有急事找您。”少校听到这句话,脸上很明显有不悦的表情,但是又无可奈何。少校盯着手上的战略图,头也不抬地说:“你去告诉她,我现在有急事等一下回过去。”士兵说:“首长,老奶奶说过,你现在必须过去。说你不过去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

少校听到这句话,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很无奈的出去接电话了。少校一抓起电话,很无奈的叫了一声:“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非常愤怒的声音:“你还知道叫我妈!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你媳妇!有没有这个家!你只知道部队!你媳妇住院了,你知道不知道。”

少校非常紧张地说:“妈,你说娟娟怎么了!”

老太太卖着关子的说:“我不知道,你问医生去。医生会知道。”

少校用哀求的声音乞求着:“妈,你快告诉我!求求你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这位少校名字就叫杨武雄,常年在部队,一年很少时间回家,很少有时间照顾家。

老太太拿着话筒说:“你媳妇现在在医院生孩子,你赶紧回家来照顾照顾,马上当爹的人了,别整天都不着家似的。”

杨武雄有点犯难地说:“妈,麻烦你老人家先照顾照顾娟娟,我现在走不开,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在回来好不好。”

老太太心里想着自己的儿子现在回来照顾照顾儿媳妇,温暖一下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没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火帽三丈。老太太被气得拿着话筒的手非常厉害的抖着,说话的声音也非常不利索。老太太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你……不回……来……是……不是……那就永远……也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杨武雄听到自己母亲这样的声音,赶紧安慰着,应急的撒了一个谎。杨武雄一个劲地说:“妈,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会!我现在就回!”

老太太听到儿子这样说,满肚子的火渐渐的平息了下去。虽然心里还是不太全信,但是能听到儿子这样说还是有一点期盼。

杨武雄放下电话,心里想着如果现在就回去的话,自己就有可能错过一场自己从来都没有经过这么大规模的军事演习,但是不回去的话,家里人就会有很大的怪罪。对于这种工作狂的人来说,有这么好的机会是不可能放弃的。他灵光一闪,就想到自己的公务员。赶紧叫来公务员把详细地址告诉人家,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一些钱交给他。公务员接到命令很快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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