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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死之术

远古之息,苍老之音,莫名的在方沉心中响起,这一声轻语,如同脱缰野马瞬间便传遍方沉整个身体。

那本来僵硬倾斜的身躯,渴望呼吸渴望波动的身子,在这一声轻语下如同挣脱了那无形看不见的枷锁一般,刹那便恢复了自由。

方沉额头细细的冷汗滴落,虽然有鳞片阻隔,但他能感受到,此刻的自己,全身已被汗水侵透,每一个毛孔都使劲呼吸着。

瞳孔也恢复了正常,只是方沉还久久不能平息,久久无语,心有余悸,身子虽然恢复了自由,但他还是持续了好一会儿的僵硬姿势。

待到片刻,方沉仰头倒了下去,望着这纯白的世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年少的眸子转动,心思考虑内心自己的声音响起:“玄武前辈?你不是沉睡吗?方才是你救了我?刚刚我明明感受到那一点相同之处才随之压抑自己去适应去模仿,怎么会那样?”

“你本无错,错的是那最后一颗本界真源,没想到,没想到啊,居然有如此天才,得到我的本界真源,而未感受土水之源,反而悟出生死之道融于这本界真源之中,真不可思议。”

“你不是说这本界真源本是一体,因故四散,那这画丹该如何融于我体内?”方沉蹙眉,心中请教道。

“这,这···此时此刻,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该如何融洽。那画丹中,我只能感受到非常细微的属于我的灵魂之悟,好似已被那人的生死之道压制得微乎其微。”

方沉扭动了下身子,继续起身盘膝而坐:“也许这根本不是你说的第十颗本界真源,这就是画丹。”

“绝无可能,这定是第十颗本界真源无疑。”

些许片刻,方沉心中,那玄武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只是有了一丝不信道:“也许,,,也许,,这第十颗本界真源真的已经变为画丹不成?真不知道那会是何许人也,居然能撼动我的本命灵魂,虽四分五裂散落,但,,,哎。”

方沉不再理会心中玄武那不信不甘的声音,只是闭目专心的盘膝而坐,沉思起来。

这画丹,爷爷以前便说过,传承之人需真正勇往直前,心中无所畏惧,无所后悔,自从爷爷得画丹之后,其能力表现出的一直多是生机之道,应该便是玄武前辈所说生死之道中的生,而死之道,一直没见过爷爷施展,应该是因为爷爷心中有所怨恨,有所悔恨,所以才会这样。

想到这里,方沉脑海中一亮,仿佛自己已经就快揭开如何把画丹融于体内的方法,明明非常接近,能感受到自己的想法非常接近了。

但始终不知该如何去行动,如何去做。

不再多去遐想,只见方沉全身放松,很快便静下心来。

心中念念到,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无所悔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随着他静止冥想时间越来越长,那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随着那画丹的规律,越来越静,越加沉侵下去,而方沉自己也不知道自身已经又开始了那种心脏跳动越加缓慢,全身波动越加沉静的状态之中。

此刻的他,好似已经进入一种忘我状态,脑袋空空如也,身体也随着画丹界中的一点相靠近。

时间仿佛静止,空间好似凝固,这本沉默的世界中,不由来的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低沉,细语。

这声音在方沉脑海之中响起,瞬间方沉忘我的状态便被打破,纯白的世界刹那便转为漆黑。

只见这漆黑的环境中,缓缓飞来一颗亮点,这亮点映入方沉眼中,微微刺眼,一双奢华绣纹靴子踏了出来,紧跟着便从这亮点中走出一个中年壮汉,这中年一头花白长发捶地,一身黑白长袍裹着他壮实的身体,双眼毫无感情的看着方沉,那是一种完全漠视。

也是一种高高在上。

黑白长袍的中年双眼漠视的看着方沉,片刻这中年便又轻轻踏出一步,这一步落地,方沉眼中再无人影,仅仅有一亮点浮现。

只见这亮点中又踏出一双绣纹鞋子,这中年壮实的身体黑白长袍再次出现,反复三次之后,这漆黑的世界刹那便又恢复了纯白。

这一切其实都只是在方沉脑海之中幻化而来,这三次反复一步,令方沉好似感悟出了什么,生死之道,生之纯白,死之漆黑,漆黑之中的一亮点,亮点之中走出的人影中年,这一切都好似是要告诉给方沉一些什么。

勇往直前,心中无悔无念。随着方沉慢慢的沉思,那先前脑海之中漆黑中的一亮点,随后的中年仿佛是启蒙之术,另方沉突的想到了什么。

心中无所悔恨,既然画丹界中沉静之规律,那我便勇往直前用这一命一试何方,在此想通,方沉再无顾虑。

微微调试自身的波动,呼吸,方沉又开始主动的去捕捉,去模仿那画丹的沉静。

本来便不由自主随着画丹沉静的身躯随着方沉主动的迎合,变的更加死寂。

这纯白之界中,方沉的脑海如若化为白纸,与这纯白世界再也不分彼此,而他的身躯,死寂毫无生机的身躯却在这纯白的世界中仿佛永恒的静止。

一声苍老而又低沉的声音在这纯白的世界中响起:“哎,吾实在不甘,万年苏醒,本以为这次可以本界真源恢复如初,传承之人继承吾主之衣钵,可惜,没想到,哎,命不好,居然死在吾之散落灵魂之物中。”

声音连绵不绝的说完后,停息了片刻,只听见这纯白世界里又有声音接着传来:“难道吾玄武之尊,一界之主的命格,还要在自己的散落真源中不知时日的等候?”

苍老低沉的声音自言到这里,又停顿了下来,接着便传来怒吼之声:“谁?到底是谁?居然敢动本尊之源?”

玄武之声,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不甘,不过不管再有情绪的怒吼在这纯白的世界中仅仅回荡了片刻却也消散,仿佛从来未曾发生一般。

不过这怒吼之声倒不是完全没有影响,至少对方沉死寂的身躯仿佛有所召唤,那静止了不知多少时间的死寂身躯在玄武怒吼之声下,微微动弹了一下,那胸口部位,本已彻底平静下来的沉默被这怒吼之声打破,微微起伏,生机仿佛从这死寂的身躯之中瞬间便爆发了出来一般。

那死寂的身躯波动起伏越加活跃,生机渐渐的散发至了全身。

“咦?这是什么术法,神通。这生死之道如此神异?”玄武也许感受到了方沉并未死亡,而在自己的一声怒吼之下,身躯更是越加的迸发了更加精纯更加充盈的生机之后疑惑的自言到。

净白世界中,方沉本已死寂无气的身体在此时此刻如同新生婴儿一般,那鲜活的生机传遍这净白的世界中,起伏波动的心跳在这净白世界中仿佛成了唯一的规律,此刻的方沉便像是这净白世界中的心脏,方沉充盈的生机便是这世界中的心跳。

那盘膝而坐的少年之躯,本一直紧闭的双眼,刹那睁开,方沉抬头,望了望着四面八方,天地一色,自言自语道:“生死轮转之术,一生一死,死即是生,生即是死,太过玄奥了,还不是我能感悟的。”

随后他这少年之身便站起身来,微微伸开双臂,好似刚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醒来伸个懒腰。

“生死之界,无谓死,即是生。”方沉这少年之身站立在这净白世界中自语之后,便见到他这身躯如同成了这净白世界中的一个黑洞,一眼望去,他还是他,只是给人的感觉他的身躯仿佛成了黑洞一般,因为能明显的感受到这净白的世界仿佛已方沉身躯作为一点,不停的窜入其中。

刹那间如同年华流逝,方沉醒来,少年身躯还在这木屋之中,只是这木屋中一向不管是窗户,或是木床上都有新芽嫩嫩滋生的翠绿不见,这木屋随着画丹传承过后,好似也变的枯黄。

映入方沉眼帘的是那从小陪伴长大的慈祥面庞,一双枯黄之手搭在方沉肩上,一脸欣慰的看着方沉。

“沉儿,没事就好。”方大家好似心中的石头落地一般摸着方沉的额头重重的说出了这一句。

也许是方才界中传承,方沉身躯趋于死寂,使得方大家担心莫名,如今方沉醒来,才终是松了一口气。

“爷爷,这画丹之中,生死之术太过玄奥,沉儿如今一点也参悟不透,还需境界高深之后也许才能感悟,而且与爷爷融于画丹不同,我好像能利用一点这画丹中的死之术法。”

方沉仔细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画丹之后缓缓开口。

这画丹融于方沉之身,却并未与玄武本命之物融合,而是独自悬浮于方沉脑海之中,于玄武本命之物上空,不管玄武本命之物如何的吸扯,这画丹也丝毫不动。

好似这第十颗本界真源,经人之手后,便真成了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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