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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各一方

“明天就要回唐府了,几个月不见,不知道明明的功课怎么样了……有箐姐姐看着,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才对,说起来,箐姐姐这两年来,练功练得还真勤。”

此时入夜还不久,女孩破例没有吐纳内息,只是很放松地仰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发呆。

而这样的破例在近几个月来是常有的事情了。

这也难怪。每日诊治数十上百名病人,还要照顾一些重病号,晚上还要整理医案,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月之久,即使是以女孩的身体素质,也感到身心十分疲敝。

不过辛苦总是有收获的,自己的诊脉技术因此有了长足的进步,或许,已经不逊于一些老大夫了。就在前两天,自己跟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斗医,居然还嬴了。这在自己在李大夫药铺学医的两年时间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哦,顺便说一下,此时的女孩已是及笄之年。她和唐箐共同制服老虎,已经是两年前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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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很多,大夫也很多,只有在一种时候才会出现这种事情。没错,就是疠疫爆发。

中原大疫,据说很厉害。唐忠岳的夫人楚飞凤担心娘家人,于是唐忠岳就来到了河北西路相州。不过唐忠岳拒绝了楚飞凤、唐箐同行的请求,甚至连张见诚也没带——疠疫可并不会因为你会武功就放过你。

不过唐忠岳倒是带上了医术大进的女孩,这种千千万万病人出现的情况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医者而言,可算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所以,虽然很危险,女孩还是很高兴地答应了唐忠岳,一起来到了安阳。

当唐忠岳带同女孩紧赶慢赶来到安阳时,疫情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楚家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仅有几个下人得了疫病,然后被楚飞凤的大嫂王宇萍毫不犹豫地打发回家——回家期间,工钱照算,汤药费全包,这一来等如是把楚府从疫区隔离了开来。

唐忠岳和女孩的到来,让正因为缺少可用之人而焦头烂额的王宇萍喜出望外。

王宇萍之所以会焦头烂额,是因为除了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事都要她主持而外,楚府还在安阳内外舍粥赠药,这些事情却也都压在了她身上。饶是她精明强干,精力过人,一时间却也闹了个手忙脚乱。

唐忠岳虽然是客人,但以他的性格,以此时的形式,他自然不会置身事外。于是除了指导女孩的医术而外(这是主要的),他还兼职做起了王宇萍的管事——没办法,谁让楚家老的老,小的小,楚飞凤的大哥又在洛阳为官,顾不上家里的事。

人一忙起来,就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于是在王宇萍,唐忠岳,女孩都还没有什么感觉的时候,三个月就过去了。疫情也因为天气转凉的关系,完全控制了下来。

所以,明天就要回唐府了。

“嗯……”女孩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想到:“明天就可以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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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谁……”

女孩从床上翻身而起,顺手拿了身边的长剑,警惕地注视着窗外——一系列动作说不上有多敏捷高速,但是恰到好处,透出一种平淡从容。

“很不错的轻身功夫,不是楚府的下人——难道是小偷?”女孩想着,轻轻打开门,悄悄跟了上去。

那人似乎感觉有人逼近,转身就跑。轻功很不错,至少女孩自忖要追上的话,得费一点功夫——要知道现在的她可不是打老虎时候的她。

“算了,一个小贼而已,就算追上了也不值什么,何况,他大约也没有偷到什么东西。”女孩想着,便要转身,忽然又想到:“要是他已经偷到什么东西了呢?我现在毕竟是楚府的客人,可不能看着不管。”想到这里,又加快脚步一个人追了上去。

女孩倒是没有想要叫人,曾经见识过贼挨打时候的惨状,对于小偷小贼她总是不由得抱有一份同情。

追出楚府不远,女孩便追上了那个小偷。

“站住!”女孩轻声到,同时一个翻身来到了那小偷身前,拦住了那人去路。

“你偷了什么,快交出来的话,我可以放你一马。”女孩沉声道。

“偷……”那人一愣,但随即便道:“要还给你的话,也可以,只要你能胜过我。”说着话,从身上掏出一个不知什么的小包袱——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包袱,夜里太黑,看不清楚。

女孩点头,不再说话,“仓啷”一声响,拔剑就刺。

那人不慌不忙,随手一掌拍在剑脊之上,把长剑拍了开去,跟着反手一掌拍出,笑道:“刀走白,剑走黑,这么光明正大地中宫直刺,是你太自信呢,还是有些太小看我了?”说话间,手上不停,已连环递出了八掌。

女孩手中剑横封直挡,脚下连连后退,可说是竭尽全力,方才抵挡了这八掌。

“不过,倒也难怪你会这么自信。”那人不待女孩答话,又赞道:“能够接下我这八招,而且虽败不乱,依然有章有法。在你这个年纪,可以说是绝顶的修为——嗯,不比当年的我差。唐忠岳那家伙不会剑法,不可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弟子,这么说,你这身功夫真是自修的?难得难得!!”口中说话,手中不停,慢慢加大进攻力度,想要看看女孩究竟能坚持到哪一步。

却不料拆解了二三十招之后,女孩仍可支持,那人暗暗吃惊起来,寻思道:“能够在没有师长教导的情况下,练出这样的身手,可见这丫头的悟性有多难得,说是百年不见都不为过,这是好事。不过另一方面,从交手的情况看来,这孩子的剑法平和中正,虽然杀伤力不强,也没什么特出的长处,却是守御得十分严密,韧性十足,与她的性格可谓绝配。如果不是她的本门武功就是走得这条路子,那么就是她对武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理解,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独有风格的雏形——这样的话,旁人就算想要教导她,恐怕也会十分的事倍功半。”

“不,不可能,她这个年纪不可能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独有风格,再是怎么天资过人,想要跨过那道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应该是她家传的武功特别合她的性子——不过这样的话,结论还是一样的啊。她现在练的武功合她的性子,练起来自然事半功倍,进展神速;如果改练别的武功,进境没有这么快,两相比较之下,谁都会选择合适自己的功夫。”

想到这里,顿时对测试女孩实力一事兴趣缺缺。双掌一招“橫云断峰”逼开女孩,施展轻功,纵身而去。

“别跑!!”女孩纵身要追,却见一个暗器迎面打来,从风声听起来这东西颇为涩重,来势也不急——这一类的暗器通常暗藏玄机,比如石灰包之类。女孩不敢用手去接,也不敢拨打,于是侧身避开。

那个暗器落到地上,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女孩并没有去在意,躲开暗器之后,女孩就纵身而起,去追击“小偷”去了。

“英姑娘,不用费事了,你追不上的。”

女孩落下地来,留神看时,只见那人的速度瞬间提高,比之先前被自己追击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点都不在自己之下。可见先前那人并没有尽全力。

回头看时,只见唐忠岳和王宇萍一起过来。

“唐伯伯,王夫人,那个人他……”

“那个人可不是小偷。看样子应该是个游戏风尘的老前辈,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和你闹着玩呢。”唐忠岳呵呵笑道:“你想啊,有那样的功夫,会去做小偷么?”

一面说,一面有些惊异:“这孩子的武功,已经练到这种地步了么?和两年前的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小四跟我说她比英姑娘差得不远,现在看起来,不过是这孩子在让着小四而已。”

这还是两年以来,唐忠岳第一次见到女孩出手。

唐忠岳俯身拾起那人留下的“暗器”,略略一怔,掂了掂,呵呵笑道:“很不错么,英姑娘,你的私房钱又多了不少。”却原来这是那个人的钱包,里面还有几两碎……金子。

女孩的私房钱还是不少的:当初她从大理五仙教去往唐门的时候,孟沅曾给了她一百两银子作路费,结果到了唐门,这些钱还剩九十五两多;这两年来在唐府又陆续领了不少月钱(她的月钱可是跟唐箐一样的);女孩平时又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自然攒下了不少。

女孩摇头,道:“可能是他从府里偷来的东西,还是先请夫人看一下吧。”说罢,把钱包递给了王宇萍。

王宇萍本来一直在笑,接过钱包一看,脸色却不由得变了。幸好天色昏暗,看不出来。

沉吟片刻,王宇萍把钱包又还给了女孩,道:“英姑娘,这不是我们府中的东西,看来是那个人给你的零花钱。”

女孩疑惑道:“您不会去问一问么?”

楚府上下近百口人,女孩可不相信王夫人能够认得出每一个人的钱包。

王夫人道:“府里的下人们不会随身带着金子——其实就是我们,身上通常也不会带金子的。一般而言,带金子的人都是常年行走江湖,不方便随身携带大量银钱的人。英姑娘,你还是收下吧。”

女孩想了想,收下了钱包,道:“好吧,明天我在府上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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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预写过的部分,写作速度果然慢下来了,而且还写不好。大家见谅。

可能在整个第三章的写作过程中都会这样,不过到了第四章就会好一些的,第四章以后很长的一段,南极曾经预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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