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思教会工匠们炼钢铁,使用铁、钨、镍、锰合金,运用高温油淬火及中温回火,成型后高温渗碳。
今天就是新型合金钢出炉的日子,连江余生都亲自帮忙。火红的铁水倾斜而下,流入铜模具里。大部分的工匠都围在旁边观看,静静等待铁水冷却。铁水散发出炽热烤得人人大汗淋漓,但比不上他们内心的激动和火热。他们炼铁、打铁一辈子,听说有比最好的百炼精钢更好的合金钢,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一看才行。
差不多时候,工匠首领老胡用铁钳夹起依旧火红色的合金钢条,放在铁床上用小锤敲打,另一个工匠用大锤敲击同样部位,一下轻响一下轰鸣交相起伏。敲打一会,老胡将合金钢条放入滚烫的油里淬火,又放入保持中火的炉子里灼烧,再拿出来敲打。
这么反复锤炼,一把钢剑逐渐成形。老胡按照李思的要求,将剑刃部位弄得很薄,一心一意追求锋利,而不太考虑经久耐用。
再次将钢剑烧得通红,在刃口撒上碳粉,然后用小锤轻轻敲打。
终于,一把全新的钢剑成形,上面有锻打而生的花纹,多是弧形。老胡将钢剑呈给李思看,李思拿着合金钢剑,老胡拿来另一把百炼精钢剑,两人用力将两把长剑劈砍在一起,只听得“叮“一声响,百炼精钢长剑应声而断,合金钢剑上崩裂一个小小的缺口。老胡明白这是剑刃弄得太薄所致,并非合金钢不够坚韧。
工匠们高声欢呼,抱着身边的人又叫又跳。此间情形,就像李白做出比《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更好的诗篇,王羲之写出比《兰亭集序》更好的书法。这家工坊做出的刀剑本就天下第一,想要更进一步真是千难万难,但在李思的带领下做到了。
老胡说:“哎,我们看来已经老了,得让给年轻人了。”
第二炉合金钢水流出,工匠们纷纷抢着上前要用合金钢捶打成盔甲,这可是工匠最高的荣誉。
工匠们开始商量着怎么给李思做出最好的合金钢傀儡。与练手用的木傀儡不同,制作合金钢傀儡时会把法阵纹路藏在内侧,以免轻易遭受敌人破坏导致傀儡变成废物。制作法阵纹路的方法很多,有雕刻法、腐蚀法、冷热法、焊接法、铁线法、混合法。
因合金钢是新型的材料,工匠们为了稳妥起见,采用了焊接铁线法。他们先敲打出合金钢傀儡的原型,分作前后两片。在内侧用铁线焊接出法阵纹路,然后将前后两片焊接在一起。工匠们将合金钢傀儡抬入李思的房间,墨飞烟连忙躲避到屏风后面去。
工匠们习惯了不穿上衣,墨飞烟已经把自己当做李思的女人,总要学着避忌些免得李思不喜欢。其实,李思根本没在乎这个,在二十一世纪比这开放多了。
六件合金钢傀儡部件摆放在紫涛木桌面上,表面经过细心打磨,闪烁着点点银色光芒。一道道弧形的印痕提醒李思这是人工打造而非机器生产。李思抚摸着部件,想起以前的时代、以前的人,他们的面容已经开始逐渐模糊。
工匠们以为李思高兴都笑呵呵的。只有墨飞烟看出李思有心事,顾不得避忌走出来拉着李思的手轻轻摇摆。李思将墨飞烟一把搂过,工匠们纷纷笑着跑出去。李思亲吻着墨飞烟,在甜美温柔之中追寻慰藉。
唇分,墨飞烟低声说:“郎君,如果……不必等到那时候的。”她将头埋在李思怀里,知道李思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看着李思做好一个又一个准备,墨飞烟已经确信李思能够击败吴汉生,她的心完全依附在李思身上。特别是刚才李思抚摸合金钢时表露的自信一下子就吸引住墨飞烟的心。
墨飞烟的身体软绵绵的,李思稍微用力她就向后弯倒在紫涛木桌面上。她伸手推合金钢部件,部件跌落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墨飞烟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一个重要时刻。
李思解开斜襟上的一个纽扣,忍不住发笑。墨飞烟睁开眼睛明白被戏弄了,双手乱拍李思的肩膀。李思转身逃走,墨飞烟在后追赶。两人嘻嘻哈哈地绕着工坊跑了一圈,重新回到房间内,李思转身一把抱住墨飞烟,两人凝视良久,时不时情不自禁地亲吻一下。时间过得很快,直到蜡烛燃尽熄灭,两人站在黑暗之中拥抱着舍不得分开。
李思将墨飞烟抱上榻,给她盖上被子。墨飞烟不禁想:如果大哥不需要去与人拼命就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了。不过,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一旦踏上这条道路就没法后退,非得勇往直前不可,否则别人不会放过他。
超越时代的合金钢傀儡已经准备好,但李思的境界还没达到要求。要一鼓作气地启动合金钢傀儡身上的法阵,非达到开阳境界上品不可。时间过去一个月,李思没有把握自己的经脉是否已经能够承受冲击开阳境界上品的压力。
不过,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余下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里,他必须完成刻印功法和法术的事情。所以今天李思决定冲击下一个境界——开阳境界上品。
将五石散涂抹在头发之上,汹涌澎湃的天地元气直冲而下,将本就满满的经脉挤得更加堵塞。从顶门到鼻子之间的脑袋部位都隐隐作痛,李思将天地元气化作细刺,拼命地借助这种压力去冲击所有可能突破的关口。这个关口叫做中昆仑关。
李思感觉脑袋里似乎长出几条粗壮肥硕的聪明虫,在里面钻来钻去,有时候还钻到表面肌肤,好像面皮上肿起老大一块。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生怕脑袋和肌肤被挤破,其实肌肤并没有鼓起,那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已经感到有些后怕,李思拼命地拉扯头发,希望将上面残余的五石散抹去,不要再有更多的天地元气冲下。忽然,有一种山崩地裂的声响,震得李思脑袋轰鸣,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跌倒在地。天地元气从鼻子附近某处撞开一个缺口,宣泄到嘴巴附近,最终在下巴停下,恢复平缓。
李思哈哈大笑,又冒险冲过一关。
墨飞烟惊醒,坐起睁开惺忪睡眼看李思,问:“大哥,怎么了?”
李思扑到榻上,将墨飞烟搂住压倒,说:“该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真的?!”
“当然是真,当初说好了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墨飞烟拉着被子遮挡自己,不让李思靠近。李思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墨飞烟闭上眼睛装睡,反正李思做什么她都不管了。
李思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他得等到打败吴汉生之后,让墨飞烟心甘情愿地主动献身才行。李思大字型躺在榻上,墨飞烟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胡闹,就转过身靠在他半边身体上,用手脚将被子张开盖住李思。
李思抱着墨飞烟,伸手入衣裳里摸索,享受光滑温热的肌肤,在翘臀上流连忘返。墨飞烟的呼吸都不均匀,一下轻一下重。李思看着她晕红的脸蛋心里得意非常。墨飞烟当然明白李思是故意的,轻轻拍打他两下,忍不住寻找他的嘴唇亲吻,只有这样才能略微缓解内心的渴望。
当李思沉沉睡去,墨飞烟反而睡不着,暗骂几声“害人大哥”,靠在他怀里东想西想。
次日,李思用五石散巩固开阳境界上品,开始尝试炼化合金钢傀儡。因为法阵纹路内藏,从外面看不到天地元气沿着纹路流转的景象,一切都依赖李思的经验去判断,是否该补充天地元气?如果补充得过多就会浪费,如果补充过少就导致炼制失败。
一口天地元气喷在合金钢傀儡的头顶,李思想象到合金钢里有一点火红色的光芒亮起,往下方流转而去。他估摸着时间,再喷一口天地元气。就这么持续不断地喷吐天地元气,直到天地元气还余下三分之一时,合金钢傀儡忽然全身发亮,光芒一闪而过,李思已经能感应到合金钢傀儡体内的天地元气流转。
合金钢傀儡跳到地上,转身对着李思敬一个礼。当然是李思控制的,合金钢傀儡里的聪明虫魂魄还没学会这样的动作。
既然天地元气还有剩余就说明李思还有余力控制更加强大的合金钢傀儡。他吩咐工匠们另行制造一个合金钢傀儡,内侧使用的法阵纹路更加粗壮。更加粗壮的纹路需要的天地元气更多,但同时也更加坚固不易损害,能让合金钢傀儡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用五石散补充天地元气后,李思再次炼制新的合金钢傀儡,这次几乎将体内的天地元气消耗殆尽。工匠们给合金钢傀儡穿上盔甲,是中间夹着两层坚韧牛皮的三层合金钢甲片。由于合金钢并不比铜、铁更重,所以能使用比较复杂的盔甲,不至于因增加重量而使得合金钢傀儡笨重。也由于李思天地元气充足使得合金钢傀儡的力量很大,能够适应更重的盔甲。
工匠们在合金钢盔甲外沾满黑色的铁粉,伪装成铁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