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每当天爵思念时,甚至想放弃时,好逑总会出现在他面前。
出寝室后,天爵第一眼就看见了好逑,他们相离三四米远,好逑走的很慢,总是行影翩翩,若有所思,若有所愁,天爵会一直跟在后面,默默地守护着她,有时候好逑的无意回眸,就会看到天爵,她会很紧张地加快脚步,而天爵是不会放弃的,也会跟紧。
每天都能相见的思念,会更让人心痛。
天爵不知该向好逑说些什么,他们都没有放弃对方,可是梦想,却将他们分开。
在元旦之前的这些天里,天爵心灰如潮,只是写他的小说和对好逑的思念;他不能够做什么,不能够向好逑表达他的那份心,如果可以,他会把自己的心拿出来交给好逑,证明在他心里,唯一的爱人就是好逑。
2
思文伤害了好逑,欺骗了好逑。
这让好逑哭泣,让天爵心痛。
在元旦前的这些日子,一切都在转变,子息终于做了决定,很认真的开始,他激情回射地说,他要努力,在期末考试进入全班三强行列;他的这一个目标明明显大了些,他现在的成绩,似乎倒数,中间相隔几十人,天爵也是一个“天真”的人,他点点头,紧紧咬着牙,闷了半天才说:
“加油!”
开始的时候,总是很简单,没过多久,就会发生质的变化。
思文飘飘乎,被一时的胜利充昏了头,每天嘻嘻哈哈,无所事事,好像自己已经完成了梦想,
天爵已无心再去劝她,因为她让天爵失望之极。
坚持了没几天,子息也放弃了,那天中午饭过后,天爵与子息回到教室,静静的没几个人,载娱和采微坐在后面角落实发呆,好像也在为前途迷茫。
天爵是不喜欢到人场里去的,他坐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写小说,眼看着时间越越紧迫,期末考试越来越近,天爵的长篇《不灭之灯》也赶完稿,计划的是两个月完成,可当中发生了太多感情纠葛,所以耽误不少时间。
他又重新做了计划,在期末考试时完成。
“子息,你给我讲讲……手机吧。”
载娱手托着下巴,歪毒害身体,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眯着眼,看着子息,子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他马上将眼睛从课本上转开,好像得到了解放,他表面虽看着书,心却飞到天外,在做他的白日梦。他很自信地说:
“你想买吗?现在流行直板。”
中午这段时间,子息一直说着,像一只苍蝇那样,嗡嗡的让人心烦,这一天,也是他走向颓废的开始,他觉得这样生活很好,大家都平平淡淡,没有竞争,坐在一起聊天,就这样生活下去是多么美好的事。
3
教室里,满是元旦的气息。
期末好像只是放假,引不起同学的关论,好逑每天仍旧苦学着,世界好像都与她无关,天爵曾问她周围很乱,写不进怎么办,好逑看了看天爵,平静地说:
“心远地自偏。”
这时候天爵才明白,他也写了一首诗:
众里喧声雷顷天,三江四海倒溃翻
千寻百觅无幽影,原来宁思在心间
天爵很怀恋与好逑在一起的日子,也是从认识好逑以后,他才开始改变。
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天爵近于自闭症,抑郁症,总是愁丝万千,不爱与人交谈,即使说话,也只是一些无关自己的“废话”他自然不能被别人,别人也不会理解他,所以他经常发恕,脾气很暴,让人无法接受。
可认识好逑后,他却变了,很少发怒,其次是理解了“我们”这一个名词,以前他很自私,似乎他就是太阳系的中心,别人都是绕着他转,可到这时,他明白,人不是圣主,他学会了保护,关爱别人,尤其是对好逑。
正是他对好逑的爱,对她的那份真诚,他愿意去改变自己,抹掉自己身上所有的污点,他付出了代价,在一天天成长,也开始懂得家人的关爱,了解事情的可贵。
这一切的变化,让一个无知少年,渐渐成长赶来,功劳全是好逑。
天爵身上的“侠气”也被消减了,以前他看到不平时,有人捣乱,会马上做出反应,可现在,无伤大雅的能忍就忍了。
他要做一个理想中的男生。
以前他与同学见面是不打招呼的,低着头,默默走,现在他有了勇气,微笑面对迎面而来和同学,他的付出是真心的,在他冷漠的外表里,是一颗火热的善心。
4
元旦的时候,天爵失去了一切。
5
他与子息闹矛盾,原因很简单,子息被快乐冲错了头,忘了自己的谎言与梦想,天爵去提醒他,结果子息不承认,反而发了脾气。
锦心老师离去了,她去结婚了。
在这些时刻,别人都还浸泡在元旦的快乐中,天爵失去了一切。
元旦的晚上,灯光辉煌,笑声冲天,整个校园都沸腾了,而天爵,独自彷徨在无人的操场。
6
灯火阑珊,天爵感伤万分。
耳边回响起熟悉的声音,而那些,都已经远去了,永远也无法挽回。
眼前,只是无边的黑暗。
这里安静,没有了昔日的身影,天色很浓,月亮却朦胧了,在这个季节,是星星的沉重,月色散到树枝,树枝杈把的黑线,织起一团,掩饰着明天有光,空旷的操场,草地是别样的平稳,像蒙古的大荒原。
天爵默默地走着,忧愁让他深深地思考着,现在,他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最先失去了好逑,失去了朋友——追梦人,又失去了最关心他的班主任——锦心老师。
泪水,却不能常去他内心的幸酸。
时间还在流走,它是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还有唯一让天爵坚持着,那就是他的梦。
元旦的余欢会延续很长时间,通常情况下是到期末考试才会结束;思文没能忘记,也不能淡泊名利,她还沉醉在上次的成绩里,每天都在飘飞,婉束的眼睛里充满了忧愁,她似乎厌倦了这里,这美丽的校园。
时间会冲淡一切,冲淡了他们的梦,他们的誓言,冲淡了他们的友谊,冲淡了他们的激情,冲淡了他们的心,而对于天爵,却冲不淡他对好逑的思念。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在他身边的不尽是坏人,他要针对的,只是一些人,自己还是需要保持沉默。
他变的冷漠,不是对人的冷漠,而是对世界上那“丑恶之事”。
7
而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对自己,对理想的追求,那一天,孤独的他再次受“伤”,新的班主任是一个男教师,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天爵,
新班主任是一个非常壮的男人,有一米八多,体重也要在一百六七,他很爱玩酷;同样,他也是一个数学老师。
他说话很苛刻。
这时,所有的人都很吃惊,都很担心,害怕新班主任,他是不是很严肃,是不是不通人情;而天爵却依如继往,没有一点改变,他从来不相信,自己会畏惧**,他还记得孟子的那几句话,他一项认为做人要方正,李白也有几句诗: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安能摧眉折腰,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上课时,天爵仍旧不听,依旧写小说,这在新班主任眼里,可是很大的事!他早有所知,听说过这个教室里一匹“野马”,可他年纪也正当,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正值青春,他也决不会相信自己没有能力收服这一匹“野马”。
不出一天,到晚自习时,天爵又被叫出去,这时他心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小说,该怎么继续下去,他努力地深思着,像一根针,带着纤细的情丝深向无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