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1
风吹落树枝上残余的雪末,零落在地上,脚印下,还有一丝余温,透过清晨的冷空气,明灰的薄云,还可以看到一缕红光,这里寒冷季节里的温暖。
冬季的树林间,最常见的便是叽叽喳喳的麻雀群,意如群蜂,也似天空飘来的一团乌云,寻觅食物后,已是乐足之时,哼儿曲蜿转是再所难免的,正是安然自得。
有人说冬天里,最高的杨树枝梢上,总会有喜鹊,站在最高点,察看许愿的人,最后又像一支飞箭,在天空斜划,麦地里,刚刚几寸长的苗子委缩着,在雪里沉睡,指爪印,如蚂蚁之浓,若是看到两只喜鹊共飞,这是否是高照的日子,也一定会双喜迎门。
校园里是人口密积的地方,自然会有许多人许下愿望,在最高的树尖上,曾经有一个鸟窝,还有鸟,是一种类似鸽子的鸟,灰色的,脖子间会有花纹,平时总站在屋脊上“咕咕”地叫。
天爵就曾对喜鹊许下过愿,那是很浪漫的事,而不是很通俗的那种;思文曾对天爵说过,她听完天爵的讲述后,自己也对喜鹊许了一个愿,获得考试成绩大大进步。
2
到晚上,所有学生都到齐了,夜色来临之前,地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像是被学生期待考试成绩的心所融,思文自然吵闹的最响,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考好,而且进步很大。
“啊啊……雪呀--------让我用手拂摸你的面颊,看到你迷人的笑容。”
在这样的环境气息里,婉束努着嘴,很不乐意听到思文发感叹似的,她翻看一本杂志,也无心去看,只有在上课时,教师不讲课时,才会想到去读,而且津津有味;她拿着水瓶,倒进一包豆奶,又慢慢往里面倒热水,飘飘的豆味开始随站热腾腾的蒸气扩散到教室。
“好热……”
婉束用手捧着水杯,很温暖的样子,她向天爵瞥一眼,冰冷的空气里,他还在执笔写着小说,思文的思想总是有些偏激,看到冰冷以后,如想到了夏秋季节,她很爱浪漫,却做不出浪漫。
教室里都在报怨“冷”,学生们都缩手缩脚,像是暮色黄昏树枝上无家可归的小鸟。
“啊!听好……我的诗……”
幽幽的风
有雨后苞蕾的味道
轻轻的香,缓缓的甜
卷起一缕婉风
藏在了我的心里
突然有一天
花开了
是幸福的颜色
浪漫的一个晴天
发现明静的小河萌下
倒影的是一瓣漂香
在思文前面坐着的叶杨听完后,觉得这首诗有一点点味道,就问:
“诗的名字是什么呀?”
思文一听到有人在乎自己的呐喊,激动了,她以前读了那么多首诗,从来都是无人问津,而这一次的震发事件,竟让她有点吃惊,最终引发了她的紧张,她不再像平时那样放纵,反而有点羞涩,吞吞吐吐地说:
“呃,……题目……飘入爱河……。”
思文一面说,坐下来,一面翻看自己的练习本;叶杨笑了笑,觉得这一个题目才是最好的,她看文曲一眼,说:
“很好听——飘入爱河……。”
文曲强硬着笑了笑,他有些憎恶思文,她的行为太疯狂了,像一只乌鸦,纵使文曲真喜欢这一首诗,他也不会做出表现。
虽然教室里有思文这样的学生在起哄,可教室里还隐含毒害学生的晦气,像四周扑来的夜色,紧紧凝锁着,也像冰冻的水分子,牢牢地守在雪水中,化做坚硬的冰。
3
虽然,这次考试注定失败,锦心老师都是带着微笑来的。
她用欢快的基调登上讲台,对考试的结果只是一句代过。
“考试成绩出来了,下课后自己看看就行了,到后天给我。”
老师停了一会,向下面深深望了一遍学生,像是在做出决定。
“同学们,今天……我带你们去……玩!”
刚下过雪,虽然有些路上的雪已有融化,可更多的雪还沉积着,学生的玩心却被冰冷封索,兴奋的情趣很低。
窗外,虽无风雪,明光照落,在树林间留下纤细的纹理,雪色粉斑玻玻,闪动着亮人眼眸的冷艳之光。
所有人都不禁要打寒颤,将手脚再缩一缩,对外面的恐惧加强,好像在退缩,不愿意再出这温暖的教室。
4
老师是不会放弃这最后一次机会的,现在期末放假,也就剩一个多月,转眼就会逝去的,她笑了笑。
“怎么?都不愿意去玩?……那——
这时思文领会到老师的心思,她很高兴地叫道:
“咱们去打雪仗!”
打雪仗,引起了同学眼眸发亮。一阵欢呼之后,也冷却了窗外的寒气,火热的心重新燃起;天爵还沉默地坐着,他在犹豫,是否要去,还是留下来写作,他又轻轻斜看好逑一眼,她正要站起身,向外走去,可她又突然停下来,这时班主作从教室外回来,高兴地说:
“天爵,一起去呀!”
好逑回望天爵一眼,轻轻走出教室,天爵还坐着,老师以为他还在生气,就站在门口,悄悄地等着他。
天爵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缓缓站赶来,慢慢走出去,他低着头,连老师都不看一眼,好像十分害怕,那么冷淡。
老师笑了笑,跟在天爵后面,像是一个秘书,或是助理,天爵的出面,给锦心教师很大的惊喜,她为此更加高兴。
5
在白色的世界里,阳光朵朵。枝头向阳在水里嬉戏,完全如景如画。
白白的霜雪,柳条如棉絮般,静静而生:
几十人散漫而行,看着这雪景,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为他们而准备,雪是为他们而下,载娱快乐的闹着,滚起一个很大的雪球,有一米多高,采微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自己也拿起雪,他没有滚雪球,而是用雪球投向载娱,好像在妒忌他,这第一个飞出去的雪球没有打到任何人,只是从载娱手旁而过,破碎到路边的树上。
紧接着一阵喧哗传开,好像进入了沙场,刚才的安静和怡心,突然变成了胆颤心惊,女生自然爱尖叫,不会闪躲,可思文却不同寻常,玩的比男生还疯狂,像一只顽皮的猴子,东躲XC。
天爵跟在好逑后面,一直静静地看着她。
天爵显得很忧抑,目光渺茫,皱着眉头,他好像就是为好逑而来。
乐仪躲在树后面,她看见的,却让自己感伤了。
6
在幽长的小巷里,雪色暗淡,墙对的雪暖暖的,墙角生着些乃寒的草,依稀还有一点青色。两侧是一些底旧的瓦房,人迹很少,所以地上的雪还很完好;好逑彷徨地前走着,也像在漫游,像是魂不守舍,又像很怅伤,长长的辨子在雪中更加迷人,天爵跟在她后面,一直守护着她,在幽静的小巷里漫游着。
7
乐仪知道,在天爵心里,只有好逑一人,今生都不会改变,而她自己,只是一个好朋友,她还是很难过,很压抑,这时客琦已站在乐仪背后,静静等待一会儿,乐仪在愁思,自然不会注意到有人在身边,客琦将手里的雪塞到乐仪脖子里,便跑了。
乐仪吓了一叫,忙弯下身体,雪滑落了,此时她又突然忘记自己的感伤,又看了天爵跟好逑,将心里那份压抑强压下去,她抓起雪,奋力扔出去,此时感到轻松了很多。
客琦自然没有走很远,偷偷地盯着乐仪,时机一到,他轻轻的把蓬松的雪球投过去,只听乐仪尖叫一声,就弯下身体,又蹲下身子,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暗暗抓雪,客琦以为是自己用力过重,吓了一身冷汗,急忙跑过来,当他弯下身去看乐仪时,乐仪将一把雪抹到他的脸上,她微笑地看着客琦,又很快跑掉了。
采微看到客琦的样子,笑的捂着肚子,在空旷的雪地上,客琦满口雪,一边吐一边擦脸上的雪,在雪里,还残留着一种特殊的味道,是乐仪的味道,他脑子里是乐仪可爱的笑脸,甜甜的,羞羞的,很是迷人。
他刚擦完脸上的雪,一转身,想去找乐仪,文曲的一个雪球哗的一声,砰在他脑门上,叶杨笑了笑,乐仪也在那里,文曲也很无奈,采微还在笑,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包围圈里,客琦不能去投文曲,因为乐仪在那边,他抓起一把雪,像要投下天上的月亮一样,雪球向采微飞去。
由于客琦太激动,雪球没有碰到采微,从他头上飞过,打在庆巧手臂上。
“呯!干吗?”
庆巧很气愤似的,客琦见情况不妙,早已躲闪在空旷的视线里,只有采微一个,庆巧将一大把雪投向采微,他感到身后有声音,一扭头,被打了满头雪。
接着围攻的区势已经展开,首先便是形单影只的采微,雪球像发疯的蜜蜂郡一样向他飞来,稀哩哗啦之后,采微满身是雪,踉跄地逃跑了,他加入了以中庸为首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