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天爵在最后关头,走到好逑跟前,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好逑就站起来,急切的转过身:
“我有事,先走了!”
而在平时这个时候,晚自习刚放学,他们都会说几句关心的话再走,而这样的场面,让天爵心痛。
这也是他“伤心路”的开始!
从此以后,他变得更加沉闷,更加自闭,而写作,正是他派遣的最好途径,此刻他的心已定下,一心只为写小说。
2
第二天,在悲伤之夜后,他冷眼看着这世界,一切都像是他们的敌人。
课堂上。学习气氛不是很好,老师只管讲老师的,在老师的两只眼镜片上,反射着五彩的光色,就像是学生,该办自己的事,就照样办,说话,睡觉,写情书,听音乐……自然也有学习的,天爵仍处在第一排,他思考着小说,动手去写。
上数学课时,他还埋头写着,老师走过来,忧愁的皱着眉头,猛然伸出一只手,又在半空中犹豫片刻,又抓起天爵写的手稿纸,撕得粉碎。
天爵很恼怒,他猛然站起来,怒视着班主任,要杀人似的,可他没出一点声音,想起他过去的好,泪花陨落,他又默默坐下。
3
班主任的手抖了,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又转身走到讲台,小心地看了下面的学生,此时全班学生都精神抖擞,聚精会神的看着老师。
“自习吧!”
说完之后,班主任向教师外走去,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赶忙去拭,越拭越流,她这样做,就是想让天爵放弃写作,也许他的出发点是正确的,行为过激。
天爵的性格又近于桀骜不驯,相信孟子所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面对班主任这样的“待遇”,首先他理解了,没有当全班同学顶撞老师,但他却不相信,他也不信服,反而更觉得自己要坚持,不管路有多艰难,都要去闯。
他的这种不服输的尽头没有用到学习上,而用到写作上,这样的结果,却让他偏离“轨道”,在他的记忆里,很多次的想法——类似写作的,对音乐,对绘画,在初中时,他也一度偏离,不过,那时的他还很小,没有很强的自主力,那种对艺术的喜好被家人“抹杀”了,走入了学习的“正轨”,可到现在,不会再改变,他很后悔,如果早些时候,他就持之以恒,现在也不会成一个“一事无成”的人。
他想到家里的人的劝告,就有余恨,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说艺术这一条路狭窄,不好走,可令他不解的是,劝告他的那些人,又都没有一个从事过艺术行业,他们为什么就那么肯定,艺术之路“狭窄”。
他终于决定了——誓死不移。
4
思念却如甘酒,愈久愈浓,他仍旧思念,几乎每一刻都想着好逑,可他去到好逑跟前的勇气,却早已沉默谷底。
他痛苦,只是痛苦,最后一句话——你去学习吧!这是好逑对天爵讲的最后一句。
天爵有痛哭的欲望。
而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那天晚上,寝室里只剩天爵、文曲,他们默默地看着黑夜,无半点困意,听着窗外的风声,等待着入眠。
当时间静静而去,最后的一盏街灯息了,寝室的门突然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从楼道里的余光里看,像是一个和尚,身体非常健壮,又像是一个小偷。
5
文曲扭头一看,他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这一“夜游人”。
“班长?”
“你还没有睡,对面只剩我自己了,太孤单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拖鞋声嚓嚓而响。他直到窗前才停下,双手按在窗台,努力地向外面看去。
夜色为浓,对面宿舍楼门前还亮着一盏灯。灯光微黄,像是发困的月亮。远处还有一些灯光,星星点点,光火中,还可以看到灰色的夜雪。近处的还有一些微亮的反光,天空是一盆洗墨,没有一点的明亮。
“唉——明天——成绩就出来了——”
中庸的声音很弱,十分没有信心。他转过身来,像一只野生的猿猴一样,他打了个寒颤,又增几分倦意。
“班长,你睡这吧,他们都不在。你们寝室剩你自己了吧——”
文曲爬在床上,低着头,把自己裹得十二分严实。中庸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蓝的动作,快活地说:
“好吗,待会儿,马上就来。“
6
中庸很快跑了出去,到他床上拿枕头和裤子,两分钟后,他又跑了过来,他站在床前,犹豫一会,考虑是睡上铺还是下铺。
文曲睁开双眼,依稀可以看清中庸,见他傻站着,问:
“你干吗呢?不冷呀?”
“我睡上面还是下面?”
“上面。”
“为什么呀?“
“我跟天爵都在上面。你自己在下面,说话不方便。”
中庸笑了笑,一边往上面扔被子一边说:
“说的也是——”
中庸显得很笨重,上床的姿态如像一只受伤的狗熊。双手往上扒。一只脚一踢腾,另一只脚往上跷,最后扒倒在床上,压得床铺直响。
“班长,你多重呀,这么大威力?
文曲一面笑一面问,中庸将头一挺,蹶着屁股,发出奇怪的嘤嘤声。
“啊——,一百四十多——”
过了一会儿,中庸安顿好,他脱完衣服,往被窝里一缩,痛快地说:
“嗯,舒服。”
“班长——你觉得叶杨怎么样?”
文曲翻过来,看着屋顶,他长叹一口气,好像很累,又是看破红尘,他的声音很深沉,又把气氛提到感伤的雪域火中。
7
天爵闭着眼睛,他没有睡,脑子里满是好逑,他享受着这痛苦。
8
“人很好,不错的,要模有模,要样有样,成绩又不错,挺好的。”
中庸说的很轻松,文曲心里美滋滋的,不禁笑了。
“我们合适吗?”
中庸想了想,好像在他眼里,一切都很平常,只要生活着就行,一切就无所谓,但面对文曲这样臭美的人,又不好泼他冷水,就敷衍地说:
“那才安静,行啊!”
文曲听到班长的叹息,心里更加兴奋,他跃然知道自己还有使命没有完成,背负着家人的学生愿望,自己痛苦的理想,可他还是沉迷于爱的中途。
“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中庸语重心长,带着浓浓的觉悟感伤。这引起了文曲的好奇。难道他也爱着人?文曲迟疑地说:
“班长,你也有所爱,说吧,闷在心里不好受——”
“哼——”
9
中庸的心受到学生的打击,他只是叹着气,突然变的弱小,像要哭那样凄凉。
文曲摇摇头,觉得自己不该问这个问题,他正想转移话题,这时中庸说:
“感情这东西,太神奇了,我真的无能为力,她……”
文曲听完中庸这深沉的感慨,有很多的无奈,但又有更多的好奇,他问:
“她是谁呀?”
“嘘……玉屏——”
文曲显得很惊讶,但这又是合情合理,他叫道:
“你的同桌!?”
中庸显得无比的无奈,好像整个世界都失去了生的活力,他叹息道:
“爱……我又能怎样?算了,我还是选择放弃!”
“别呀!爱情是甜蜜的,你为什么要放弃呢?”
文曲很不理解,在他现在的思维,没有一刻的烦恼。初恋的人总是很天真,一切也都是那样的浪漫,他还不能分清自己是谁,在做什么,这是中庸说道:
“人的一生……我还有未来,——梦想,我不能就这样恋爱下去,荒废一生!我要放弃、真的放弃!一心一意地学习……”
文曲听完中庸讲的这一番话,觉得他很无知、很卑微,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天绝没有睡去,他听得很清楚,中庸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他为了学习,要放弃了爱,这不知是伟大、还是软弱,或者是什么?可他就要从此割舍,闻趣事做不到的,他心里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气概’。
“如果是我,绝不会放弃!”
文曲说的这一句话很硬,确实腰杆很直。
这时,天爵还没有入睡,他觉得文曲的话是值得肯定的,做人做事,就要有一颗恒心,要有毅力。
“唉!睡吧……”
夜深了,天空更浓了,寒气更加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