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1
薄薄的暮色笼罩大地,树木都安静地伸着叶子,轻轻的雾霭飘浮在半空,远处亮着昏黄的灯光。
此时天爵已下了车,走在村口的小路上,这种感觉很神奇,也很浪漫。
阡陌光滑,刚下过雨,温温的,路边生着丛丛的野草,深绿的叶子或圆形,或是条带状,在路边描绘一片生机,雨露星星点点,虽然是在黄昏时分,还可以看到闪动的晶光,四下似乎都以安静,远处有欢喜的蛙鸣;近处有蛐蛐的乐章,此刻的世界,是这样的清纯,让人陶醉。
小路像悠扬的乐曲音符,向前延伸着,路边的树木像是卫军,庄严肃穆,天爵心里满是好逑,她好像就在自己的身边。
在乡村,用手牵着自己的恋人在黄昏时刻散步,是最浪漫的事,他们可以讲此甜言蜜语,也可以沉默,只管悠悠漫步,不管是哪种选择,都会让恋人幸福,享受最纯真的浪漫。
在城镇,天爵也有一个浪漫的设想,淡淡的夜色里,路灯黄昏,骑着自行车,和自己的恋人,悠闲地向前行着,让繁忙的车人从身边走过,而恋人的恬静,却是路灯下的浪漫。
天爵停下脚步,向身边看了看,叹息地笑了笑,他似乎在做梦,刚才还与好逑在一起,现在又成分离。
2
村口的路边杨树如山,视线立刻暗淡了,他向村里走去,街道虽然稍宽,却更加曲弯,俨然的房子也都安静的,昏暗下有些灯光,还有一些老人孩子的谈笑声。
天爵总会选择一条少有人迹的路走,他害怕见人,或许是在逃避,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
他心里还是有着好逑,如果是她跟自己一起来,让她看看这里的事物,这里就是他成长的故土。
天爵来到家门前,有种恐惧的感觉,似乎不愿来到这个家,他还是走进家门,这时他家养的狗发觉了,便叫个不停,这只狗很聪明,每一次天爵的到来,都会引起它的亲情,它总是趴在地上,用力的摇着尾巴,有些时候,那是在天爵读初中时,他骑着自行车从院墙外经过,向学校走去,而这时他听到狗的唧叫声,转身一看,原来是自家的狗狗扒到墙上,露着半颗脑袋,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天爵心里酸酸的,他向狗狗挥挥手而去。
3
一切如旧,他的心还是很忧愁,家人都已迎出屋门,高兴地看着天爵,而他总会低调地将书包一扔,坐到屋里无言无语。
家里的话题也只是这儿样,首先是问学习情况,紧接着又问健康,最后又开始报怨,不论家人怎样问,天爵总是沉默着。
吃完饭,天爵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灯、打开耳机、打开书本,关上门,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夜深了,空阔的天空里升起了月亮,月光如霜,散满在大地,这天月只是一半的,天爵还没有入睡,他似乎很喜欢夜晚,凉爽的空气已经开始沉降,他披上衣服,静静地坐在窗口,看着窗里的夜景。
他心里还是好逑,想着她现在已经入睡了,躺在幽香的小床上,也是一间洁白的小房间,一切都十分整洁,有书桌、有衣柜,还有几张相片放在书桌上……
他一想到好逑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幸福,是一种憧憬。
4
阳光明媚,清晨的树下,一切静静的,天爵手里拿着写好的手稿,忧郁地向十字路口走去,这时,他看到了好逑,微笑着站在树下等他,看到天爵到来,像一个小女孩似的,向他跑来,高兴地笑着。
“我来帮你抄写文章……”
他们一起走向阳光。
“天爵,起床吧,该吃早饭啦?”
天爵从梦中醒来,慌然若失,他应了一声,穿上衣服,向外面走去。
“天爵,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呀?”
妈妈站在一旁,小心地问,天爵一边洗脸,一边说:
“明天……上午。”
“吃过饭把你该洗的衣服拿出来,让我洗了,今天天气还不错。”
“嗯。”
空气里还残留着凉爽,天爵坐到屋顶,看着熟悉的灰色瓦片,葱笼的树木,他向往这种安静,又害怕这种无味,在这小村庄里的事情,无非是邻里兄弟吵吵架,闹闹事儿,最后在花点钱结事算了。
他更希望一种文明。
他每次在村里遇到长辈,都要回答近乎相同的问题,自己的年龄,自己所在学校,自己的理想……这一系列的闲事,他很害怕,所以不愿意出门。
第二天,他一醒来就开始收拾行装,等待着时间快快过去,赶快回到学校。
5
在车上,学生占大部,中途还会上来很多人,虽然会有一些不懂文明的人,有吸烟的,讲脏话的,不过这学生也会做出相应的反映。
如老弱病残者上车,学生总是微眯着眼睛,一副悠哉的样子,若无其视,天爵总会愤怒地对这些学生眨白眼,然后自己站起来,让别人坐下,这时他也觉得心里有些舒服。
一下车,天爵便跑向学校,似乎他要疯狂了,学校有很强的“磁力”在召唤他。
天爵直接来到教室,却是空空的没一个人影,他有一点失落之感,向宿舍走去,这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来到宿舍时,还是没有同学。
放下书包,他向窗外看去,只有几个挎包的学生零散在路上,他坐到床上,无聊之及,他翻看一本小说,这时文曲走进宿舍。
“嗨!你早来啦……哎哟,真累……”
文曲一边说,一边往床上躺,天爵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嗯,这人都到哪里了?”
“上街买东西了呗,哎?天爵,你去不去呀?”
“我?……能买什么呀?”
文曲突然转变话题,用尖利的眼光看着天爵,他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问:
“天爵,你觉得好逑怎么样?”
天爵疑惑地看着文曲,想了想,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
文曲突然坐起来,认真地对天爵说:
“我觉得她很好,我喜欢她!我还在我的日志里写了一首诗,在每一句诗的中间一个字,所组成的一句话就是——文曲爱好逑!你的文采不是也很好吗,难道你就没有为她写一首?以表你对她的真心,若是你有的话咱们还可以比较一下。”
天爵心里像被陨石冲降,脸色立刻阴沉了,他突然像失去了一切,感到无比的悲伤,他这是自卑,像是文曲把好逑从自己身边抢走,他很是难过,顿时觉得生活没有了意义。
他突然又想到了家。
他不想再说任何话,也不想做任何事,径直跑了出去,爸妈的话开始在他脑海浮现,是要努力学习,是要出人头地,是要……他哭泣了。
文曲既觉得痛快,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要让天爵绝望,让他对好逑死心,证明好逑只属于自己,文曲又觉得自卑,他在伤害天爵,这也是他的爱情,他为了自己的爱情故意去伤害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