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朴典雅的房间中盘坐,默默念叨静心诀。秦尚不由得感到无聊,这跟背书有何不同,比道德经还生涩百倍。实在是太枯燥无聊了。
不多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是一名仆役,他告诉秦尚,二爷传讯后者,像是有什么事情。秦尚跟随仆役来到一间厅房,远远的看见一名丰神如玉的中年男子,正是肖仁礼。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大侄子风姿非凡啊。”肖仁礼身姿修长,显得颇为年轻。眼眶微凹,一双眼眸中有着几分年轻人的轻浮。通过那完美的五官,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秦尚行礼,毕竟他的父亲与面前这位同辈论交,肖仁礼则自然而然的成了秦尚的长辈。
“称呼我肖二叔即可,不必客气。”肖仁礼面带微笑,很是热情。
“肖二叔叫我来干什么?”秦尚出声询问道。
“呵呵。”肖仁礼拍拍秦尚的的肩膀:“大哥和秦兄有要事要办,怎么能冷落了大侄子。怎么?有兴趣出去逛逛?”
秦尚眼睛一亮,与肖仁礼的眸光相对,笑道:“正有此意。”
“二叔,这种事怎么能忘了我呢?”一声稚嫩的童音在两人背后响起,把肖仁礼吓了一大跳。
肖仁礼的面上有瞬间的惊慌,不过掩饰的很好:“静儿莫要胡闹,秦小兄弟来我肖府做客,总不能约束人家自由吧,好歹也得出去透透风。毕竟大侄子人生地不熟的,二叔不过带领人家熟悉一下道路,你来瞎凑什么热闹?”越说,肖仁礼越觉得自己有理。
肖杏静丝毫不在意,她贼贼一笑:“二叔。”这一声说的意味深长。
“别打着带人家去逛逛为幌子,静儿可是知道某人心中思恋着什么什么水月楼的。我不介意等会儿去告诉爹爹,让他去那个什么楼寻找一番。”
肖仁礼面色瞬间垮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又被打搅了好事,唉!”
秦尚心中疑惑,不禁凑上前去,小声问道:“肖二叔,水月楼是什么?”
肖仁礼哽咽了一下,眼含深意的看着秦尚道:“好像,带着你……确实不适合去。”倒是弄得后者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最终,三人一起向肖宅外走去,这时,守护门院的守卫举刀挡住了三人的去路。
“二爷,小姐请留步。”
“怎么,难道我们还不能出这个门?”肖仁礼眼睛一瞪,话语中有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守卫拘礼,恭敬道:“小人不敢,只是大爷有令,不许随意外放二爷出去……还……包括小姐。”
肖仁礼瞬间便要发作,肖杏静忙解释道:“我们只是带贵客出去逛逛,难道有什么不可?”
守卫看了看虽然容颜清秀,但衣角却有布疤的秦尚,心道:小姐二爷,你们也真会找理由,随便带个仆役,说是贵客,也真是……这些话守卫只敢心里想想,倒不敢真说出来。
他略微想想说:“既然如此,小的几个陪从小姐二爷,好保护小姐二爷的安全。”
“不行!”肖杏静大声道:“你们的职责是守护肖宅,陪从我们反倒坏了雅兴。难道我们有手有脚,还保护不了自己?”说罢,肖杏静当先跨出了门槛。
肖仁礼和秦尚紧随其后,秦尚看着肖仁礼,只见后者面上也显现出一丝尴尬。
望着前方那道小女孩的身影,秦尚再看看自己,心中感叹道: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守卫不知所以,怎么小姐突然生气了,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正想跟上前去,又听到肖仁礼冷冷的话语,不由得止步。
“你可以向大老爷禀明实情,若敢跟上前来,我便打断你的腿,信与不信随你。”
路上,肖仁礼叹息道:“大哥也真是的,即便是长兄如父,也不该管束这么严吧,连出门都要费上一番口舌。”
肖杏静在一旁安慰道:“二叔,爹爹还不是为了你好,那种污秽之地,尽量少去……”
秦尚识趣的在一旁保持沉默,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最好不要插上一丝关系,不然左右不是人。
这时,肖仁礼恍然一悟,诧异的看着肖杏静,道:“大哥约束我的脚步倒是情有可原,静儿你……呵呵……”
肖杏静面不改色,她平静道:“人家还小吗,爹爹还不是为了安全着想。”
肖仁礼若有所思,略含深意道:“我看不止哟。”
到了青阳城繁华的街道上,四周吆喝声、叫卖声不绝,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在一些空旷的场子上,还有卖杂耍赚取生计的。秦尚不由得感到好奇,这时,他看到远方围聚了众多人,不由得好奇问道:“那边是什么?”
肖仁礼顺着手指的指向看去,笑了笑:“那是对武台,呵呵,并不适合我们。”
“对武台?”秦尚疑惑。
“天下最盛行的无非就是武学,每个城池都有对武台,若是有实力,还想闯出一番名声,在对武台上决斗是最佳的方式。若是能连胜十场,恐怕想不出名都不行啊。对了,还能赚钱,赢得美人心呢,自古美人爱英雄,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说着,肖仁礼嘴角勾起一丝猥琐的笑容。
肖杏静不悦道:“二叔尽想着这些风流事。”秦尚也感到尴尬,当他听到赢取美人心时,确实心动了,还想着勤奋习武,将来……
“这边……”前行了一段路,肖杏静突然拉着二人朝一个小摊走去,秦尚趴在摊前,手中拿着一个风铃,觉得甚是有趣。
肖仁礼也凑上前来,却被肖杏静推了出去,后者不满道:“小孩子的玩意,二叔也好来凑热闹,等着付钱就是了。”
两个八九岁的小孩趴在摊前,不时鼓捣着各种玩意,有泥人、还有什么木雕、手工制的各种各样。
“喂,帮我个忙。”肖杏静低声道。秦尚左右望望,面露迷茫之色。
“笨蛋,是跟你说话呢,你看谁呀?”前者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要我帮忙还这么嚣张,你也太不讲理吧!”秦尚转过头去,做出置之不理的姿态。
摊主有点不耐烦了,看见两个小屁孩鼓捣半天嫩是没选中一个。不由得大声道:“两个小朋友说什么呢,如果不买别妨碍我做生意。”
“叔叔,我马上就选好了。”肖杏静露出天使般可爱的小脸,弱弱道。
秦尚鄙夷,他可知道面前这位小姑奶奶是位怎样凶悍的角色。
无知的摊主,还是被感化了,他温柔道:“多可爱的小姑娘啊,随便挑,随便选,叔叔是说旁边这位呢。”说着,他冲秦尚不耐烦道:“赶快。”
秦尚低头,将委屈憋在心中,肖杏静帮忙说道:“叔叔不要难为我哥哥好吗。”至于肖仁礼,则在背后偷笑。
摊主是彻底被乖巧的肖杏静感化了,他挥挥手:“不难为,不难为。”同时,他心中想到:要是我有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该多好啊。
“虚伪”秦尚低声骂道。
“你懂什么呀,人情世故本就如此,若是连自身的优势都不会利用,那叫笨蛋。”
“可是我记得某个笨蛋在棋局上被我杀得落花流水。”
“那是我让你的。”
秦尚心中大声道;我的个神啦,卖烧饼的。还真被我猜中了,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的脸皮还真如她父亲一般。
摊主又在这时关怀道:“小姑娘是不是不知道哪个好啊?要不要叔叔给你介绍一番。”
“谢谢了,叔叔,不用的。”肖杏静甜甜道,那一笑当真美丽如绽开的花朵,美丽动魄人心。
“多么美丽懂事的小姑娘呀。”可怜的摊主被迷得晕头转向。
“你还真会蛊惑人心,妖精呀。”秦尚看着摊主,眼中满含怜悯之色,低声说道。
“不跟你扯淡了,帮我一个忙。”肖杏静露出少有的正色。
“什么,你说。”
肖杏静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秦尚吓了一大跳,他吃吃道:“他是你二叔呀,你忍心?”
“你看看他是个什么德行?”听闻肖杏静的言语,转过头去,只见肖仁礼嘴角留着口水,正望着来往的女流发愣,其中一个汉子还凶神恶煞道:“敢偷窥我的老婆,不想混了。”那名汉子的老婆马脸麻子多,腿粗腰肥,正向着丰神俊美的肖仁礼抛媚眼,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肖仁礼回过神来,刚才他正关注着一名青春靓丽、举着花伞的少女。接下来,麻烦缠人,肖仁礼足足花了三锭银子才打发走那对夫妇。这时的他,恨不能把这辈子吃的饭菜都吐出来。
“你这二叔还真是非同一般呀。”秦尚感叹道。
“怎么,干不干?”肖杏静问道。
“不干。”坚决的否决。
“秦尚哥哥……”(省略N多肖杏静讨好秦尚的言语、外加威胁杂七杂八的一大通)
秦尚实在忍受不了面前这位妖精,最终他妥协了,道:“好吧!真受不了你。”随后他又补充道:“这种事你曾经做过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肖杏静面不红,耳不赤
“你绝对是你家里的小恶魔。”秦尚本来还想补充,她爹爹的脸皮没她的一半厚,但还是忍住了。
“可怜的肖二叔,这不是我的错,反正她说你以前也经受过,想必再尝试一次也没有关系吧!”秦尚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
……
“呜呜,哇……”豪迈的哭声突然想起,(我想这样形容有些不恰当,但根据心中所构思的情节,这样形容貌似勉勉强强吧)惊动四方的人流。秦尚的哭声实在一绝。
可摊主在意的是肖杏静,他急切的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哭啊?”
肖杏静显然是一名演戏高手,她此刻犹如一朵正在遭受狂风暴雨的小花,弱弱的美丽,那无助的哭声引人共鸣,忍不住怜惜眼前的小可爱。
“怎么了?”肖仁礼不知所以,凑上前来,同样急切的问道。他是一名劲气高手,有敏锐的灵觉,心底有感,升起一丝不祥。
“他是人贩子!”肖杏静突然指着自己的二叔,大声说道。秦尚则在一边捂住脸乱嚎乱叫,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肖杏静欺骗了他,本来说只是以哭为引,敲诈肖仁礼些许银两,可是,事态严重超乎了想象,肖杏静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