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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秦尚

这是一名七八岁的孩童,面色红润,稚嫩的面庞显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他的眼眸是那么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映射着人类最真实的心灵。

孩童静静的盘坐在寒潭边,他在尽情的呼吸,略带寒意的空气由鼻孔吸进身体,像是将身体中的杂质过滤了一遍,不禁感到神清气爽,整个人精神百倍。孩童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他觉得这汪寒潭非比寻常,定然有着世人所不知的秘密。

寒潭静如死水,没有丝毫波澜,像是镶嵌在山间的一块翡翠碧玉。潭面没有丝毫漂浮物,清晰的映照着蓝天白云。清风拂过,孩童那飘逸的发丝轻微飘舞,展露出清秀绝伦的面庞,小小的年纪便有了这样的风姿,可以想象,长大后是何等的惊艳。、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竟然日半夕阳。很难想象,处在不安分年龄的孩童会有这般定力,一直到此刻,他都没有动弹一下,比同龄高大几分的身躯如磐石一般,仍旧一动不动。

终于,孩童清澈的眼眸看见那如血夕阳,喃喃道:“太阳要落山了,该回家了。”稚嫩的话语有着几分清甜,正如他这个年龄的语腔。

站起身来,秦尚扭动身躯,四肢传出骨节的错位声。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寒潭,还是转身朝着秦家村的方向行去。

孩童名叫秦尚,乃是秦家村村长的独子。

一路上,随处可见枝叶繁茂的树木,还有饱经日晒的植株,略微显得萎靡。

夕阳的余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赤色,万物安宁,昏鸦高空盘旋。

秦尚身如疾风,他的身躯比同龄人高大,堪比十一二岁的少年。可是面庞恰好八九岁的孩童,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傻痴。

不远的前方,隐隐可以看见村落的轮廓。秦尚停下脚步,举目望去,不禁笑了,年幼的他只觉得世间这般美好,

即便是短暂的一天即将逝去,也会留下最美的剪影。

无私的太阳,哪怕还剩最后一丝热,也要把光辉普照大地。

秦尚背负着小手,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向一株枝叶繁茂的老树靠近。

这是一株黄果树,树皮干裂,树根穿透土层,在地面蔓延。

黄果树下,一名衣着朴素的年迈老者坐在凸出地面的树根上,背靠树身。这是一名衰老得简直让人认为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老人,形如干尸,若是大晚上出现,定然会让目睹者大叫“鬼啊”。

秦尚对这名干尸一般的老人怡然不惧,稚嫩的嗓音轻唤道:“秦爷爷!"

老人转过身来,布满皱纹的老脸笑道;“原来是小尚儿呀,这么晚了还没回家,该不会是又到外面去调皮了吧。真让你爹娘操心,小心你爹一怒之下教训你呀。”他的声音干哑,却让人感到很贴心。

“娘最疼我了,才不会让爹教训我呢。”秦尚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老人,忍不住问道:“夕阳这么美好,秦爷爷好像很伤感?”

老人转过身去,语重深长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秦尚在这一瞬间感到迷茫,他觉得秦爷爷离他好远,明明就在眼前,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这种怪异的感觉。

“就像秦爷爷一样吗?”

老人勉强的笑笑:“小尚儿现在还小,没有到这般境地,还有着大好的前程。可有什么追求啊?”

“爹娘对我很好,这种现状我很满足。只要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秦尚诚实的答道。

“时间的流逝,现实总会变迁。小尚儿应该把眼光放的更高远。”秦爷爷从怀中取出一枚红的耀眼的果子,递向秦尚。

只是一瞬间,这枚像是在燃烧的果子便吸引住了秦尚的目光,他的眼睛不禁一亮。

“这是什么?”

“像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像是一枚果子,看起来很好吃,是给我的吗?”秦尚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睛在发亮。

老人微笑的点了点头,秦尚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接,但是他的小手刚伸出一半,便止住了。

“怎么了?”老人问道。

“我不能要。”秦尚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喔”老人纳闷了,刚刚还垂涎欲滴,怎么突然间又拒之不理了呢,他感到不解。

“尚儿若是收了,秦爷爷就会没有。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收取秦爷爷独一无二的果子呢?”秦尚目光灼灼,袒胸说道。

“呵呵……”老人会心的笑到,这一次,他笑得很开怀,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小尚儿放心,这种果子秦爷爷吃过不少,若是小尚儿不收下,秦爷爷才会难过呢。”说着,还亲手将果子塞给秦尚。

后者一阵犹豫,还是将果子揣如了怀中。

“又怎么了?”老人严肃的问道,竟有点责备的意味。

“尚儿不能独享,家中还有爹娘。”

老人听后,面色缓了下来,“小尚儿且吃,这是秦爷爷专门送给你的,若是不服下,便是辜负了秦爷爷的一番好意。放心,将来你的爹娘也会品尝到这种果子。”

年幼的秦尚终是遭不住老人苦口婆心的劝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枚果子。这像是一枚本不该存在于世间的果子,有拳头大小,像是一撮烈火在燃烧,红的耀眼。而且,果子的表面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引导着人一口将它吞下去。

轻轻的咬了一口,溢出鲜红的果汁,秦尚一阵吮吸。这一刻,他才深深知道这是一枚多么可贵的果子。

整个果子大多是鲜红的果汁,一入口,便感到一股清凉,还有浓郁的化不开的甜,并不腻人。清甜可口,还有一股异样的香味,令人通体舒泰。当果汁淌入喉间时,整个人的思绪飘飞到幽深的大山深处,醒目的,是山缝里流出的清泉,缓缓流淌。

不一会,秦尚便将这枚红的耀眼的果子吮吸了下去。他脱口问道:“秦爷爷,这是什么果子?”

“是山里的野果。”老人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呀?”

“异样的感觉?”秦尚细心品味身体的感知,这时,他察觉到小腹处有些发热,并且,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涌向四肢百骸,他顿时有着充满强大力量的感觉。

“有,小腹有些发热,不过感觉很好。而且我觉得自己好有力量,好像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说着,秦尚还挥舞着拳头,空气中,拳风呼哧。

“好了,别闹了。小尚儿的爹娘还在家中焦急的等待。”老人欣慰的笑道。

秦尚听言,大步向村落跑去,在三十米外,他转过身来,挥手大喊:“再见了,秦爷爷。”

当秦尚赶回家门口时,太阳已经完全被西山遮掩。秦严世正在门口守候。秦严世正是秦家村的村长,同样,是秦尚的父亲,他足足比普通人高出一个头,高大魁梧的身躯往那一站,便能给人一种压迫感,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爹。”秦尚有些心虚的唤道。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秦严世平静的问道。

平淡的话语,秦尚却感到一股暴风雨将至的压抑感,他坚信,若不答个所以然来,迎接他的,将是狂风暴雨。

“孩儿去村外玩耍,回来的时候,陪秦爷爷看了一会夕阳。”秦尚半真半遮掩。

“秦爷爷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你莫要在他面前放肆。”秦严世面色依旧很平淡,可秦尚却从他父亲眼中看到一丝敬畏。

和蔼可亲的秦爷爷很可敬?秦尚不清楚,相比于这些“鸡毛栓皮”的小事,他更在意寒潭的秘密。

山林间那一汪不为人知的寒潭,是秦尚玩耍之际,无意中发现的。起初,他觉得那汪寒潭很特别,当他走近时,空气中的温度竟然降低了,而且,那儿的空气吸入鼻腔中会感到很舒爽,他十分享受那种毛孔舒张的感觉。隐约间,他的灵觉判断,对身体也很有好处。真实的例子也确实证实了这点,每次在那呼吸后,他的力气总会有增加。

曾今,他尝试过揭开寒潭的秘密,他将一指半入潭中,瞬间,他浸入水中的半指变麻木了,这种麻木还在延续,向他的手腕袭来。辛亏,他反映敏捷,在一刹那收回了手指。即便如此,他的一只手也麻木了好几天才恢复了正常。之后,他想过,当时自己犹豫了那么一会,又会酿成怎样的后果。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脊背发寒,一阵后怕。

他也用容器将潭水装置到别处观察过,可是,离开那汪寒潭,水也失去了超乎想象的低温。与普通山泉无异。至此,他做出了一个推断,潭中有着潭水低温至关重要的器物。那是怎样一件神奇的宝贝,时常,秦尚都这样想到,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一顿晚餐格外的丰盛,秦尚食欲大增,风卷残云后,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碗盘。杨氏一边说前者没教养,一边往前者的碗中夹菜。

杨青青乃是秦尚的母亲,是一名貌美贤惠的女子,与后者颇有几分形似。她对秦尚爱护到极点,平日里,后者犯了过错,身为人父的秦严世想要教训一番也不准许。

这一顿晚餐,秦尚自己也感到纳闷,平日一餐所食连这一顿的三分之一也不到。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只是很自然的感到没吃饱,尽然打破了极限,再创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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