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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韦一超的师傅

稍大些的时候,韦一超就开始和姥爷学习武术。韦一超的姥爷从小就练习太极拳,不过奇怪的是姥爷所练得太极拳和韦一超平时所见的不太一样。韦一超经常看到有些老年人锻炼时,所打的太极拳都是柔和、缓慢和轻灵的。而姥爷练习起来发劲不断,顿促有声,如闷雷风起,动作刚劲精巧,连续不断,身手忽起忽落,忽柔忽刚,快如迅雷电闪,两脚挫碾震促,嚓嚓有声,浑身如雄狮出水抖擞有力。据姥爷讲,他练得是祖传下来的方圆八封太极拳,祖训规定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可姥爷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韦一超的母亲,还不幸英年早逝。如今,姥爷和韦一超两个人算得上是相依为命了,姥爷也顾不得什么祖训不祖训了,打小就开始教韦一超练习这与众不同的太极拳。

姥爷的太极是言传身教来的,教习韦一超自然也是言传身教,加之姥爷文化不高,所以教起来比较吃力。不过,姥爷后来惊喜的发现,韦一超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善于琢磨、领悟能力超强。不仅让姥爷教的一场轻松,甚至还凭着自己的感觉和悟性,指出了几个可能有偏差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比如,在动作衔接换劲时,韦一超对刚劲提出了质疑,认为刚不能持久,而应该以柔促刚,体现独特新颖的发劲方法。姥爷按照韦一超的方法试过以后,果然动作流畅了许多,发劲也不再生涩,高兴的摸着韦一超的脑袋感慨,如果搁在从前,韦一超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代宗师呢!还有一次,在教习步法的时候,韦一超甚至对传习了数辈的步法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底盘如老树扎根般的五指抓地步法过于死板,为了使步法更加快速灵敏,两脚要根据腰裆及周身的起落旋转,进行搓碾拧转。做到促步脚法急促灵活,挂撩跪蹬脚法变化多端。腰如车轴脚如钻,两手如轮旋翻转。最后的实践证明,韦一超又一次是正确的。打这以后,姥爷把该教口授完毕之后的,剩下的就由着韦一超自己去练习了。姥爷心里清楚,就凭着韦一超的聪慧,将来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在韦一超六岁的时候,他遇见了自己的乒乓球教练。

当时,韦一超一个人坐在树下,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左手不停的薅着身边的嫩草,右手无意识的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竹片,竹片约摸两指宽、一尺多长。过了一会,或许是太无聊了,韦一超用左手捡起一块石子,高高的抛起。石子快落下的时候,韦一超右手的竹片就迎了上去,石子瞬间停在了竹片上,竹片头往上猛地一抖,石头又高高的飞起,落下再次象粘在竹片上一样纹丝不动……看得出来,韦一超经常独自玩这种游戏,手法非常纯熟,数十次抛上落下,从未失误。

就在韦一超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眼中却露出了惊讶。的确惊讶,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看得分明,韦一超的动作看似很简单,其实不然。要知道石块是硬物,从高处落下力量非常大,而用同样是硬物的竹片,是很难能接住高速落下的石头的,这不仅要敏锐的观察力,准确的判断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极佳的手感,需要在石头碰上竹片的瞬间,将石头力道卸掉,才能让石块停在竹片上。如果是一个成年人,通过不懈的练习能做到这一点,这个中年男人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居然能做的如此熟练,那只能用天赋异秉来形容了。

中年男人,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上前问道:“水娃儿,这个竹片接石头的游戏,是谁教给你的?”

韦一超的小名叫水娃儿,据姥爷说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正值大暴雨,后来根据农村的取名风俗,韦一超八字缺水,所以他的小名就叫水娃儿了。韦一超优雅的将石块停在竹片上,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韦一超认得他,就住在村头,孩子们都喊他李大叔。

“闲得没事自己玩的!”韦一超老老实实的回答。

“知不知道乒乓球?”李大叔又问道。

“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过哩!”韦一超很自豪的说。

“想不想打乒乓球?大叔教你好吧?”李大叔开始诱惑韦一超了。

“好不好玩?不好玩我才不和你学哩!”韦一超一脸不屑。

李大叔噎了一下,赶忙说:“好玩呢,比你这竹片接石头要好玩的多了!”

“哪行,只要姥爷同意,我就和你学!”韦一超可有可无的回答。

“唉!那就好,那就好,我去找你姥爷说!”李大叔激动的结结巴巴。

这天晚上,李大叔揣了两瓶酒真得就去找老爷了,两个人喝了一夜。韦一超不知道那一夜两人都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李大叔给姥爷灌了什么迷魂汤。总之,姥爷同意了韦一超跟着李大叔练习乒乓球。

听到这里,张挺突然插了一句:“一超,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韦一超也不隐瞒:“李国正!”

“是他?难怪!”张挺和王正华同时惊呼道。

张挺和王正华对李国正都很熟悉,张挺熟悉李国正的原因是他们俩曾经是国家乒乓球队的队友。王正华并没有见过李国正,而他对李国正耳熟能详,是因为直到现在李国正依然是国家乒乓球队中的反面教材!

李国正当年在国家队中是很有名气的,他刚进入国家队的时候,曾经打败过所有的老队员。在征战世界杯的时候,尽管李国正的成绩斐然,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当时教练组决定全部让老队员出战,于是李国正遗憾的错过了第一次世界杯征战。第二次世界杯的时候,张挺此时已经退役。这次是因为李国正平时牢骚过多,不怎么招人待见,最后,教练组一致同意和他同时入队的刘定军参赛,李国正没有参加成第二次世界杯征战。第三次,李国正终于有机会参加了世界杯的比赛,或许是压抑得太久,他一路所向披靡进入了半决赛。半决赛的形势很微妙,其中的一组是法国选手盖伊和德国选手理查德争取决赛名额,另一组是李国正和上届冠军刘定军比赛。由于刘定军对阵盖伊和理查德从未有过败绩,所以教练组指示李国正让球给刘定军,以确保中国队的金牌。李国正已经失去过两次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放弃。结果李国正三下五除二就把刘定军给拉下了马,决赛时遇上了法国选手盖伊,可能是因为太想赢了,最后在大比分领先的情况下,被盖伊翻盘取得了胜利。回国后,李国正因为不服从教练组安排,置祖国荣誉于不顾,而被勒令检查。谁知,李国正坚决不做检查,后来被国家队开除。

当年张挺得知李国正的事情后,还惋惜了很久,毕竟李国正在当时是一名非常有前途的乒乓球运动员。他没想到几十年后,居然从韦一超的嘴里得到了李国正的消息。其实,中国乒坛的让球是有传统的。1961年,二十六届世乒赛在BJ举行,庄则栋、李富荣、张燮林、徐寅生4人会师半决赛。当时的体委主任贺龙考虑到年轻的庄则栋有潜力,可以在未来几年冲击三连冠,于是安排让球给了庄则栋。庄则栋成为当届的世界冠军,但庄则栋赢得并不高兴,高举单打冠军奖杯时,总是说“我代表集体来领奖”。

张立,作为中国乒乓女队第一主力。在1975年的第三十三届世乒赛和1977年的第三十四届世乒赛上,张立两度奉命让球给朝鲜选手朴英顺。朴英顺回到朝鲜后,受到元首般的盛大欢迎,仿佛压根儿没有发生过张立的让球事件!而张立,两度让掉世乒赛女子单打冠军后,变得成绩平平,以至她的名字对于今日中国民众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中国人在七十年代末惨败匈牙利后,正是依靠蔡振华和谢赛克,重新夺回了斯韦斯林杯。但在与另一位团体赛中表现欠佳、贡献不及蔡振华的选手争冠军时,却被授意“让球”,还得到“以后再叫他让你”的许诺。两年后,因规则更改蔡振华的实力与锐气大减,当年的许诺也没有人再提,蔡振华失去了一个明明可以得到的荣誉。

1987年新德里世乒赛女单1/4决赛,何智丽接受了队友陈静的让球,但在半决赛却违背领导意图,击败了队友管建华。最终她虽击败韩国名将梁英子夺冠,但却惹了众怒,导致她负气离队出走RB,改名为小山智利。1994年,她一个人接连击败前奥运会冠军台湾的陈静、中国的乔红和世界冠军中国的邓亚萍,夺得乒乓球女子单打冠军。

1988年,女子乒乓球选手焦志敏,在汉城奥运会半决赛中奉命让球给李惠芬,次年退役后曾说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对于让球我不想说得更多,我只想说,我已经让过四次了,这次让球,我实在思想上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本可以再打两三年,现在我不想再打下去了。

2004年雅典奥运会乒乓球男单,王励勤输给王皓,让后者对付瑞典名将瓦尔德内尔,谁知韩国人柳承敏却爆冷击败了老瓦。结果王皓意外不敌柳承敏,赛后柳承敏承认如果对阵王励勤,自己夺冠几率会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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