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情势看,庞同德已然变成一颗“问路”的石子。
如果幕后只是庞家的人在操纵,那么庞同德会是下一个目标。如若不然,那庞雅媛的官司就变成了这局对弈中,对手用来打击“东靖盟”的一记重拳。相比之下,耿于怀宁可结果是前者。“庞氏创业”就算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是毕竟影响有限,颜冰的倒台已让“庞家”的最后一抹希望破灭了。如果他们只是“自救”,那一切都不会太糟糕。
可是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暗处的敌人只怕帮忙“庞家”是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冲着“东靖盟”来的。
以庞雅媛脱罪的点点滴滴来看,这个角色的背景不简单,从权势到金钱,从人脉到智谋只怕都不是“软货”。
而且这个对手,似乎不但了解“庞家”和“花家”的恩怨,对于花语和自己的关系都清清楚楚。“庞家“和”花家“的恩怨,知道的那么清楚的人不多,除了当事人外,只有“蟒帮”的简风亦了解。而自己和花语的关系,能传出去的漏洞只有一个~鸠尾!
鸠尾现在是刘业勋力保的对象,如果鸠尾透露自己和花语的关系给这个神秘人物用来打击“东靖盟”似乎说不过去。可是鸠尾如果只是想“借刀杀人”对付自己,那所有的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鸠尾!
~当时的一时手软,的确是自己的一个致命错误。你到底想要什么?打败自己带来的成就感对你的诱惑居然大到不顾两人多年的同袍莫逆,知己相惜吗?
深锁的眉头,纠结的还不止是外围的危机,内里也是四处起火。花语的妹妹花蕊和花聆是被刘业勋派人救回来的。这让耿于怀第一个想到的是花语和刘业勋在事前达到了某种协议,这是花语的性格和做事的风格,也是刘业勋的做事风格。
而且花语手腕上的“血刑”也证明两人有所接触,一个是抚养他长大的长辈,一个是自己交付了生命去爱的人。连自己都不舍得伤害分毫的人居然被最敬重的人逼进了死角。他无法原谅他,如果再见,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不对他倒戈相向。
自半山亭后,他拒绝和刘业勋的一切接触。可是刘业勋还是送了花聆和花蕊过来,花聆也许年纪稍长一些,被贩卖的过程中受到的惊吓也没有花蕊的惨烈,所以尽管畏缩和惊恐神智还算清明。可是花蕊不同,年纪较小,而且可能在贩卖的过程中受到的惊吓和折磨较多,尽管已然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神智时不清楚,连最基本的生活作息都与正常人有了出入。
趴在地上,双手捂耳的进食;夜里畏缩在床底惊恐的瑟瑟发抖;听见人声就冷汗频冒;身子永远是卷缩的,勉强的站立都如秋风里的落叶一般;害怕所有有反光的东西;听到雨声和雷声就惊恐到自残……
这些所有都让耿于怀不自禁的想到初见花语的那一幕,难怪她**的站在拍卖台上宁可血溅石台也不愿委曲求全,难怪她宁可玉碎,也要找庞同德报仇。她经历了花聆和花蕊所经历的前半段依然如此仇恨,如果当时不是他买下她的话,那花蕊和花聆所经历的是不是也会是她要经历的?
身侧的手掌已捏握成拳,他不敢想。可是又不自禁的想到她坠崖的那一幕。她说她累了,让他放手。
累了!就可以放手吗?
心脏的位置已经空了许久,可是空了原来还是会疼。
看到花蕊的自残和畏缩会疼,看到花聆的一脸祈求和无奈会疼,想到自己终究失去了最不愿意失去的人会疼。
花语!
~你是世上最残忍的女子!
你用死亡离开了这个世界,却用一个交托绊住了一样宁可用死亡来结束一切的我。还要我生生看着与你容貌相似,经历相似的女子在自己面前痛苦挣扎,而有心无力。
花语!
~就算心底每次呢喃你的名字只是心痛,却又无法不一次一次默默的念一遍又一遍。
你累了,所以放手!
可是我累了,请教我如何放手!
刑离安排在出境处的眼线,找到了简风亦将要出境的信息。在第二次确定了身份之后,简风亦唯一给自己的希望是也许你也有活着的一线生机。
可是简风亦,你给我的是一线生机,还是一个圈套呢?
无暇顾及,所以只能一头栽进。安排好手头的事,直接上了远赴图卢兹的飞机。可是那茫茫前路是否有你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