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软软的被子里,白隐把鼻子以下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好看的眼眉和毛茸茸眼睫毛覆盖的眼睛。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又处在熟悉的黑暗中,圣都的黑夜如同圣都外的白天一样,多久没回到这里了。天已经黑了,白隐揉揉眼睛,看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疑惑记得院中都是竹子,应该没有光树的,起身打开门,看见自己院子里的玉石桌竟然发着幽幽的绿光,还有些发白,隐隐的点亮半个院子。整个院子像坐落在水底一般,竹影随风轻晃,映在地上,就像水中海草摆动一般,白隐被眼前景色震惊,目光异常柔和起来,‘没想到,当年还真是捡了个宝。’白隐想到,就在庭院里散起步来。白隐走到桌子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冰凉的玉石,眼里都是惊艳。然后就是一阵香味传来,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淡淡的清香。
“嗯~是梨花酒”
“你怎么知道?”流风震惊的看着白隐,他明明抹去了白隐的记忆。白隐一副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说,“不知道,就是知道,这味道熟悉的很,应该以前在哪里喝过吧。”在白隐回头前,流风已经收拾好了眼里的疑惑。流风一手拎着一壶酒,一手拿着一只烧鸡,斜靠在门口。
“季如风有消息了么?”流风把酒和烧鸡放在玉石桌上,坐在一边,
“今晚不提他,明天你俩一见面,我就要回密林了,咱俩喝一杯”白隐一愣,盯着手里的酒杯看了半天,缓缓点点头。虽然想过早晚会分开,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白隐一直低着头,好像思索着什么,笑着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明亮的眸子在玉石桌的映射下更是仿若流水般温柔,坐在如流水的庭院里,和流风对饮,白隐突然觉得这场景异常的熟悉。“我以前好像也和至友一起喝过酒。”流风面色一紧,赶紧叉开话题。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别了,这杯酒干了,相识一场不容易”说罢,流风仰头喝干了一杯梨花酒。“你们练武的人就是粗鲁,让你把酒那么一干,也太煞风景了。”白隐嫌恶的看着流风,“想当初和豹月饮酒,真是一种享受啊。”仿佛陷入了回忆,白隐小啄了一口,宽大衣袖半遮面,如玉的手指好看的举起翠色的酒杯,一提起豹月,流风就一肚子气,白隐不在圣都的时候,豹月简直就是到处惹事,天天跑到祭坛去挑衅那几个老家伙,自己闯了祸就玩失踪,害的季如风不得不天天头疼的给他善后,要不是看在白隐的面子上。“你让你那个好朋友老实一点,不要没事干总去祭坛喝酒。”白隐皱了皱眉。“他都做了些什么?”“你问他自己吧。”流风表面如故,但眼里的寒意更甚,我喝酒粗鲁怎么了,敢拿我跟那个伪娘比!还一副很关心的样子。流风又闷闷的灌了一口酒。白隐嫌弃的皱了皱眉,流风气的睁大了眼看着白隐,白隐却悠哉悠哉的喝着酒,手里还拿了个鸡腿。流风有气没处撒,“谁说那鸡腿是给你的。”白隐一口咬下去。“我不介意。细长的凤眼挂着笑意,金色眸子专注的看着你的时候,就好像沐浴在阳光中一样。流风抢过白隐的鸡腿,在白隐的齿痕上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挑衅的看着白隐。白隐也不恼,单手支着下巴,好笑的看着流风,好像流风是个孩子一样。流风脸刷一下就红了,撇下鸡腿,他做什么了,至于用那种看二逼的目光看我么。而此时暗中保护两人的暗卫就凌乱了,这这这……还是他们那个集冷漠,英俊,睿智,果断于一身的圣都之王么。“你把梨花酒的酿造方法告诉我吧,你不在了,我去哪里喝这样清香的酒,谁陪我……,你要肯告诉我,我就敬你一杯。”
白隐显然已经放下了对流风的所有戒备,从一开始的陌生,到依赖,到信任。“不行,想喝找我。”流风认真的看着白隐,哼,教给你还不是酿给豹月喝?连续几杯下肚,白隐已经微醉,看着流风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你就量也太差了”这是流风真心话。“白隐,回屋睡觉,你喝多了。”白隐乖乖的点了点头,就任凭流风扶着他,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流风身上,淡淡的酒香气味萦绕在流风鼻息间,柔顺的银发也逗得流风鼻子直痒痒。流风轻车熟路的来到卧室,将白隐的外衣脱掉,让他平躺在床上,白隐微眯着眼,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及其亮,两个人就这样有意无意的对望着,没有情欲,没有怀疑,只有信任和依赖。“快睡吧。”流风低沉的声音极为好听,伸手捋了捋白隐的银发,然后就是默默的坐在床边,看着白隐渐渐入睡。血族一向少眠,但白隐却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