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二狗,我跟狼天是很好的朋友,曾经。两人一起踢球,偷同村爷爷种的西瓜吃。一起挖挖蚂蚁,逮逮蚂蚱什么的,童年生活可谓形影不离。狼天比我小一岁,所以一直是像弟弟一样跟着我。自从我们一起到了武术班学武,两人就成了最大的仇敌。我跟狼天每天必见,见面必打,逢打还必胜。基本没有过什么损伤,每次都是狼天哭天抹泪的回家,有时候打不过他就动嘴开骂。别看狼天打不过我,可跑的快,骂完就跑,我还真追不上他。只有偶尔伤到腿跑不快的时候才能安静一天。只能暗气暗憋,心里琢磨着下次打他的时候再狠一点。实际上,也确实手下加劲打过几次,但又总怕伤到他。所以整整打了一年,狼天也没被打服。今天太阳照样升起,同样的日子。大师已经在村头吹起了哨子,我回头看看一尘不染的屋子,自己出去,这里就又空了。从来没见过父母,从来没有谁来照顾。自记事起,吃百家饭,村里的爷爷奶奶们都很疼我。或许真的是运气吧,没得过病,没受过伤,因为我知道,病了,伤了,没有任何人会管我。哪怕再淘气,摔在地上,最多只是青一块而已,还没流过血呢。我不哭,我不许自己哭。夜里更多的时间是坐在床上,看窗外淡淡的星光。我最喜欢天狼星,那是我能看到的最亮的恒星。我的父母在哪里,我的家又在哪。与生俱来的孤独,造就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我的生命中只有我自己。不对,或许,还有狼天。他是陪我最多的人。我还记得跟他的相遇,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几个小孩欺负。我出手并不是拔刀相助,他只会哭,看着就烦。是因为我实在看不过那几个孩子的嚣张。村里的孩子们都打不过我,也都怕我。从那以后,我多了个跟屁虫。每天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他会记得我摔疼的地方。哪怕跟我对打的时候,前一天伤的地方,他绝对不会动的。总说要光明正大的打败我,攻人弱点胜之不武,这个逻辑虽然白痴,但是我喜欢。爱哭,烦死。不过这小子也有可爱的地方,上次跟邻村的几个小孩打架,我都打不过他们,被他们推倒在地上。人家都要走了,这小子突然冲进来哇哇哭着趴在我身上,非说什么要替我挨打。结果我俩又被打了一顿,我更惨,这小子压死我了。其实那段时间还是很有意思的,只是后来的对打让我俩成了对手。我们一组,小组对练时没什么难度,有我俩在,别的小组都望风而逃。只是我们组内对练的时候,他总是吃亏,结果一年下来,这小子恨我入骨。总嚷嚷着那天打倒之后要狠狠踩上一万脚,就凭他那小身板,想赢我,我估计这辈子他没什么希望。
今年八岁多了,早该上学了,村里没有小学,村长说让我准备一下,就在这几天就要动身去城里了。我有什么准备的呢?只是我走了,这座房子就没有人了,我讨厌空空的感觉。胸前的血玉,是父母留下的唯一信物。村长当初给我时说我父亲长得很威武,母亲很漂亮,这块血色的玉佩是信物。这座房子也是父母为我留下的,村长说是一夜之间就搭起来了。虽然挺简陋,可一夜之间怎么可能。想必是村长老头记错了。大师的哨声越来越响了,今天的练习,快开始了吧。
空地,老树,大师,狼天。一切照旧。今天的练习依然没有什么难度,我只是微微出了一点汗,狼天也差不多吧。太阳偏西,今天的对练开始了。依然是先对别的小组,我和狼天在前,其他小组成员老规矩,在后面歇着。一方面他们太累了,另一方面,有我俩就足够了。赵小虎这臭小子太坏了,还敢在后面偷袭,我要给他点教训,按在地上让狼天去解恨去吧,刚才偷袭的目标是他,要说狼天下手也是够狠的,他才7岁啊,所有坏小子犯在他手下,每次伤的都挺重。看这赵小虎,脚崴了吧,膝盖破了吧,上次我教训一次了,记不住,这次交给狼天,看你还敢不敢再犯。狼天还想打呢,我拦着他,我得让他节省点体力,不然一会打不过我又要说我提前消耗他体力骂我阴险。至于赵小虎,让他上一边哭去吧。半个时辰,结束,下面是休息时间。半个时辰之后,我跟狼天的战斗又要开始了!这臭小子,还敢瞪我。昨天我摔他的时候,这小子伤到了腿,跑不快,临走没骂我。原打算今天可以轻一点打他,竟然还敢瞪我,等着吧,一会要你好看。
天边已经发红了,金色的太阳渐渐变成了红色。每天这个时候,我全身的血液都会兴奋起来。可能是实力差不多吧,每当对战狼天时,我的身体都有莫名的,难以压抑的兴奋。对面的狼天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好像安静了许多,要是以前,对练开始早就张牙舞爪的冲上来了。今天就那么站着,好像在等什么?不管了,你不动,我就要动了,先摔你个跟头再说。底盘要低,双脚抓地,两手抓他双肩,他两只手也抓上我的肩膀了。别看我每次都能赢,这小子也挺厉害呢,要小心迎战。两手发力抓他双肩往怀里带,他会往后用力,顺势猛往后一推,脚下一拌,他准倒无疑。三晃两晃,他果然身体后仰,抗我的拉力,猛推。我还没伸腿呢啊,这小子今天怎么倒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