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小虎进入赵学仁脚下大圈的第二天,赵学仁将四人叫在一处,给他们十天假,各自回家探亲。狼天赵小虎离家两年,十分想念自然一同回去。杨二狗毕竟也有父母留下的一间小屋,也想回去看看。小皮球竟和杨二狗一样从未见过父母的模样,杨二狗至少还有胸前血玉作为父母的印记,但小皮球除了一条性命,全身上下再无父母存在过的痕迹,是被燕赵学院附近的一个老花农在花园里捡来的,捡到时他被装在一个花篮里,哇哇大哭,身上的衣襟写着生辰。名字也是老花农看他模样可爱,胖胖圆圆的像个皮球,随口起的。小皮球几岁时老花农无疾而终,留下小皮球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所幸小皮球运气惊人的好,饿了总有人看他可怜叫他去家里吃饭,哪怕深夜,周围实在没有人天上真能掉馅饼砸在头上,小皮球从小到大竟然没被饿过一顿。一直在燕赵学院周围游荡,直到狼天他们入学前一年,才被燕赵学院的一位老师看中,出钱资助他上了学。此时一听放假狼天赵小虎要回家,小皮球杨二狗不由得有些心酸,但却也高兴了,大喊大叫要跟着一起回家看看。四人收拾行李,踏上了回村的路。
太阳偏西,四人就已经到了村外。赵小虎和小皮球路上早就说好了住在一起,此时的赵小虎远远看到自家的房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拉着小皮球向家的方向狂奔而去。“跟我回家吧?”狼天看一眼杨二狗。“不了,我也想回家里看看。你也回去见见阿忠吧,我们一会在赵小虎家汇合。”杨二狗说着,独自走向自己的小屋。狼天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朝着家里快速跑去。
“阿忠,阿忠,我回来了!”狼天在门外一通猛砸。“哎,来啦来啦。”阿忠闻听赶忙来开门,见到狼天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回来啦,让我看看,看看,长高了,也壮了不少,不错不错。”阿忠满脸的开心,笑起来,皱纹都堆到一起了。“那是那是,我只两年可努力了,身体强健了很多呢!阿忠你在家里情况怎么样?”狼天一个劲的问到,突然发现父母正巧也在,看到狼天回来竟什么也没说,冲阿忠点点头就出门去了。狼天早已习惯了冷淡的父母,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拉着阿忠问个不停。“我到赵院外家去帮忙了,干些零活也能挣点小钱。赵院外人不错,对我们都很好。”阿忠说着,伸手摸摸狼天胳膊,肩膀,满面笑容突然变成了疑问。“你这两年在燕赵学院怎么都是怎么学习的?你仔细给我说说”。狼天一愣,他不明白好好地阿忠怎么问起了这个,于是将这两年在燕赵学院的情况原原本本讲给阿忠听。只听的阿忠满脸的惊异“这么说你们赵老师是个世外的高人啊!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跟老师学本事!”阿忠满心的钦佩,一再叮嘱狼天。
时间不长,赵小虎家的下人来狼天家叫他和阿忠一起过去吃饭。狼天阿忠欣然前往,到赵员外府外,早有下人在此等候,引狼天阿忠进到内院。这是狼天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到这么豪华的宅院,不知为什么,一进院子,狼天感到一种莫明的熟悉。眼前放着一张硕大的桌子,杯盘罗列,早已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赵小虎的父亲竟正是雇佣阿忠的那个赵员外。赵小虎此时正扑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两年的苦痛虽早已经四人磨练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理智,但面对父母,赵小虎立刻将外表的沉着冷漠抛到九霄云外,暴露出了细腻温和的本性。不多时,杨二狗也到了,众人就坐。狼天杨二狗小皮球三人仔细打量赵员外,见此人貌不出众,身高在七尺上下,浓眉,环眼,淡黄色一张大脸,鬓边发色已然斑白,再往下看,肩宽背厚,扇子面身材,因为上了年纪,将军肚已经长了出来,但腰板依然笔直,从上到下带着一股浓浓的英气。能看得出来,赵员外年轻时绝对有过很长时间的军旅生活。酒席之上,众人聊天这才知道,原来赵员外曾是大秦朝戍边名将虎威的部下,年老体衰这才告老还乡。众人不免又是一番惊叹,酒过三巡,赵小虎举杯敬父亲提起四人结拜之事,赵员外老来得子,仅赵小虎一个儿子,爱若掌上明珠,如今凭空又多了三个儿子,只乐的喜笑颜开,分外的关照三人,又是一番推杯换盏,三人年小,赵员外不便敬酒,索性自己开怀畅饮,直喝的大醉,这才散了。这三人里杨二狗小皮球皆是孤儿,狼天有阿忠照顾但父母却形同虚设,从小没体会过父母之恩的三人住在赵家,赵小虎母亲对三人视如己出,见三人又知礼懂礼,不免更加喜爱,不出三日便与三人以母子相称。赵小虎父亲平日不苟言笑却对三人也是疼爱有加。这三人在赵家住的开心,不免乐不思蜀。期间赵员外见狼天想念阿忠,索性将阿忠接来一起住,将阿忠唤作老哥哥,直吓得阿忠连连摆手,大叫不可。众人哈哈大笑,赵员外不免上前规劝,言说孩子是兄弟,父母却成主仆,这于情理不合,肩膀齐为弟兄,称一声老哥哥也在情理之中,说罢拉着阿忠重新见礼,阿忠见躲闪不过这才勉强接受。时光似箭,转眼十日假期将尽,赵员外又大摆酒宴为四人践行。酒足饭饱餐席撤下,赵员外屏退下人,带领四人退出客厅,沿回廊走进一间小屋,屋内简陋异常,与外面深宅大院豪华的装饰大相径庭。一桌,一椅,一床,仅此而已。
“爹,这是哪?怎么连我都没来过?”进到屋内赵小虎疑惑的问到。狼天也在四下扫视,进到这屋里的一刹那,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更加强烈了。那桌,那椅,已经布满了灰尘,看的出来许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你们站在门口,一动也不要动”赵员外说罢,从怀里摸出两块弯弯的铁板,铁板弯曲,正好能覆盖小腿。赵员外将两块铁板安装在小腿上,然后两步走到桌前,没有动桌椅却躬身蹲下,在桌子下面的地上找着什么东西,不多时从地上摸出一拉环,双手握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四人没有动之后双臂叫力大喊一声将地上暗门拉开,之后立刻松手趴在地上。只听得咔咔机簧声连响,无数黑色细丝如同狂风暴雨从暗门中射了出来,其速度之快,覆盖范围之广,实在令人无从躲避,只有站在门口的很小一片区域内才能侥幸避免。包括趴在地上的赵员外小腿上也被不知装在哪里弹回来的两条黑丝射中“铮铮”两声,两条黑丝镶在了铁板里。片刻,一切归于宁静,早已目瞪口呆的四人这才看清楚,那黑黑的丝状物是一根根针,只是针一般都是银色,四人怎么也想不到那黝黑的丝状物竟然会是针。小皮球刚想随手拔下一根看个究竟,忽听赵员外大喊一声“别动!”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狂风骤雨从暗门内激射而出。“铮铮”两声,赵员外小腿上的铁板又被镶进了两根黑针。
待第二阵黑针发射结束,赵员外这才爬起身形,将小腿上的两块铁板卸下。回头看看呆若木鸡的四人,点手叫四人近前来。微微一笑。“别在意,这不是我设计的,我只是鸠占鹊巢,借用而已。你们小心点,不要碰到黑针,针上有毒,我这里解药却有限呢。”说着,又伸手将暗门拉的大开,露出了黑黝黝的一条密道。经历了这两阵狂风暴雨,四人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条密道非比寻常,俱都精气凝神仔细看着。赵员外独自跳了下去,密道不长,最多不超过三米。不多时,赵员外双手抱出一只硕大的箱子,放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听得出来里面的东西极重。
“来吧,临走了,看看爹送你们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