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沛的灵气滋润着钟铃粗壮的经脉,他满足的深深呼吸。不知为何,自幼他的经脉就比同龄人要宽阔一大截,如果说别人修炼一天能吸收到一个大碗的灵气,那他一天就能吸收到两个,甚至三个大碗的灵气。亦是因为宽阔的经脉,他才能在区区二十一岁之龄达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境界——半步筑基。
屋子里有简单的一张木桌,一张木床,半推开的窗户有微微的风吹进来。他深深吐出一口紫气,无声无息的,整个屋子的空间似乎有一阵的颤抖。直到经脉微微发胀,他才吐出嘴里含着的灵液。据说筑基之后的高手能生吞灵液,他自然是做不到,只能一点一点的吸收其中的灵气。灵液的价值,比一般的矿脉灵石更高。毕竟灵石是后天生成,有些许杂质,哪及灵液从地上涌出之时便是先天在地下孕育好了的灵物。有灵液辅助,钟铃体内的灵气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增长着。这还只是最低下等的灵液,灵液分三等,要是用传说中的上等灵液修炼,那速度不知会快到哪儿去。
“有了这一滴灵液,半月之内,我必能筑基。”他低声道。
筑基是修行的第一关,只有踏入了筑基才能说踏上了修行之途。钟铃默默推开窗,外面的空气涌入其中,清凉清凉的,带着丝丝血腥的味道。他对着窗,眼神带着些许迷离的看着皇宫方向。那里有九个人站着,东门前的地上铺满了一层血色,死去的人有老王,老张……。都是他认识的,其中有几人手里还掌握着极大的权力。这世俗的权力,在力量面前时如此的脆弱,要是他没有离开那里,现在应该和他们一样,变成了一具尸体。
“过山钟啊……”
钟铃微微的笑着,看着刘子民再一次的无功而返。那一片树叶不知为何,贴在了孙思闻鞋底,正好把他们所有的秘密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还有碧源星孙家。”
钟铃轻轻的念了一句。敢于和道冲门这样的门派叫板的家族,想来十分强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他们两家之中虎口夺食分一杯羹。他从窗口跳下,狸猫一般轻盈的落在地上向着石碑的方向跑去。
“这块石碑是我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即便你真的成仙,”钟铃捏着手里的匕首“我也要争一争的。”
“这一块碑看来真如记载,只能筑基以下的人接近。”刘子民无奈的道。
“呸!你会遭报应的。”一位苍老的老人断了一只腿,鲜血染红了地砖。他坐在一间木屋的门口。浑身的伤疤映衬着脸上狰狞的表情,没露出一丝痛苦的样子。
“少主,看来只有你能接近那石碑了。”张子民充耳不闻。
那是老谢。钟铃坐在酒楼窗前,无奈的闭上了眼。三年相处,怎能会一点感情也无,看着那些人一个一个在眼前死去,他的心在微微的刺痛。
“老杂毛,什么是报应,告诉你,报应就是因果,因果是什么你懂吗?我比你更懂,灭了其因,哪来的果?”孙思闻一脚踹在老谢的身上,不疾不徐的赶着他往石碑的方向爬去。
大约爬了又七八步,老谢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躺在血泊中。
“没用的东西。”孙思闻上前走了一步,一脚踏破了老谢的脑袋。
同一时间,皇宫。
“废物,没用的东西……”刘明红着眼。他一脚把跪着的侍卫踹倒“再给你两天的时间,把给我把一路上的东西布置好了。”
“陛下,北门将军求见。”
刘明看了看一地碎物的书房,
“宣”
北门将军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身上衣甲擦的雪亮,他边走边道“已经发现钟铃的行踪,就在一里外的一家酒楼。”
刘明精神一振,道:“赏!”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盯好了,放走了他拿你是问。”他顿了顿,略是沉默的道:“那些伤亡的百姓安置的怎么样了?”
“共亡八百三十二人,伤者千四。陛下放心,都安置妥当了,亡者二百纹银,伤者也正在医治。”
死了八百。刘明闭着眼睛,那些人是因己而亡,如此补偿也只能是略尽心意了。他脑中闪过钟铃那锋利的鹰爪,自幼习武,从未像那日接近死亡。
“钟铃啊钟铃,你还真当做这世上无人能治你了。”刘明眼中目光闪烁。
除了筑基境以上的高手对钟铃有威胁,不然钟铃还真能在这世上横行。比如刘明,哪怕再多的人护着他,即使杀不了他,钟铃也能保证安全的退走。只是这世道怎么就变了?忽然就钻出来一群全是筑基境以上的人。比如此刻,老谢是为数不多,当年对他不错的高手,先天中期的境界,帮过钟铃许多忙。这时看着他被人踩死却无能为力,只因踩死他的人有着筑基以上的境界,甚至有着连筑基也不敢去招惹的人在其中。至于刘明,他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自语道:“刘明,此人该杀,那刘子明同刘家有着亲密的关系。留着刘明此人是祸害。”
钟铃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来。悄悄的在心底发誓
“有朝一日,我得道时,会为老谢报仇。”
他放下酒杯,离开了酒楼。
“那人已走,不过是个筑基也未曾的小辈。”张朝沾着鲜血在地面上写道。他张开嘴,舔了舔指上染着的鲜血,看着人去楼空的酒楼。
“杀了杀了,杀了便是,搞的那么麻烦。”
九人凑在一起,虽然孙思闻并没有具体的说杀谁,众人却都明白,明白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份慌张。
“这一次来此,只有你我两家知晓。”被刘子民称为少主的那人写道。
“你什么意思?”孙思闻怒睁着眼睛道。
“这颗星球上可没有耳木这样的东西出产。”耳木即是钟铃手里的那一根树枝,在外星域十分的常见。除了魂不守舍的刘子民,其余人尽皆看着孙思闻脚下的绿叶露出深思的表情。
张朝舔干净了手上的鲜血,有些意犹未尽的再次沾着鲜血写道:“我们没有走漏消息。”
孙思闻笑了,他阴森森的笑着道;“第三家……”
至于是不是本土的修仙者,没有人会去想。这一颗星球早已没有丁点的灵气,即使你前生是神,在这里从头开始,想要成为一个仙行者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在那少年的身上,他们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人是一位修仙者。虽他努力的去掩饰,即将筑基的气势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散发了出来。
“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呐。”有一人感叹。
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丝毫传到钟铃的耳里。九年来对耳木的信任使他从未怀疑这些人有没有发现什么。他躲在酒楼,期间叫了一顿饭食,共有一只全羊,数只鸡鸭以及几大锅米饭。吓的老板几乎昏阙。按理来说,他即将筑基,本应该是逐渐的减少饮食,可他反而饭量更大。自幼他就比所有人的饭量都大,探究了许多年也没有想明白,他也懒得去想,反正饿了就得吃,困了一样得睡。
黑夜逐渐的来临,他穿上黑色的衣服,带上短剑消失在夜色内。
今夜,皇宫喋血。
帝王三宫六院,即便是皇帝也不知道今夜会在何处过夜。钟铃却知道,刘明心情不好的时候从不会在哪一位妃子的房里过夜,只会叫上数位妃子,在其寝宫中大被同眠。刘明是一位明君,由于受人民的爱戴,他的故事被众多人传唱。由于此,他的寝宫,几乎没有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列队的士兵从钟铃的身边走过,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已证明这是深夜。
“把东西拿进来。”
一位小太监抱着十几本奏折送道了门前。他低着头,不敢看屋内一眼。
钟铃跃上屋顶,往常夜晚皆备最为森严的寝宫这时也撤走了不少人。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在和自己老婆玩游戏时窗外站着一群男人,即便他是皇帝,也免不了俗。
屋子内灯火辉煌,一张大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女人,其中一些裸着身子面带桃花的进入梦乡。钟铃这样的情况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这么多一流的美女同时躺在一张床上。他默默的压制住心里的想法。“无量天尊,失去了童身,会导致筑基更难。”他粗粗的一数,有八个女子。
“老刘家的子弟不愧是种ma家族”他紧了紧绑在手上的剑。整个天下最大的家族就是刘家。大禹,文武,两大国中,就数文武王朝皇亲最多。
灯火下,刘明随手拿起了一本奏折。
看了几眼,他皱着眉“哼哼!没有仙师的帮衬,区区大禹王朝也敢对我动手。刘家江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此人勤政爱民,的确是一位难得好皇帝。钟铃捏着被涂抹成黑色的剑,有些神思不属的飘向了远方。
“刘家江啊!”
那一条淡绿的江水,那一尾极肥美的逆水鲤,已经好一段时日没有吃到了。他轻轻拿开了青瓦,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皇帝的寝宫内。
“杀了这人,回去看看那一条江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