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上,徐子嫣便被上官鹤与南宫瑾围了起来。徐子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有些无奈。上官鹤围着徐子嫣转了许多圈,仍然看不出所以然,却又不愿放弃。
上官鹤每转一圈都要问一句:“你真的不是南宫燕?”
徐子嫣起初时还会摇头说不是,后来便直接无视了。但一直无视也不能让上官鹤停下来,便说道:“你是一只鹤,不是一只陀螺,不需要一直转圈吧?”
上官鹤一愣,对南宫瑾说道:“我现在确定了,她不是你妹妹,你妹妹说话没这么幽默。”说着便紧挨着南宫瑾坐了下来,又不住地打量着徐子嫣。
徐子嫣心中鄙视地翻了一个白眼,南宫瑾叹道:“徐姑娘勿怪,实在是徐姑娘与小妹长得太像了,连我也以为是小妹。”
徐子嫣挤出一个笑容,道:“我倒是在天荡山碰到一个跟我长得极相似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令妹?”
南宫瑾惊道:“当真?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子嫣摇头叹道:“她已经死了。”
两人皆怔住,南宫瑾喃喃道:“是吗?她真的死了吗?”
上官鹤却不信:“她是怎么死的?”
徐子嫣道:“我遇到她时她身受重伤,浑身是血,不省人事。我为她上了药,出去采果子时,令妹被附近的狼群发现了。等我回来时,便只看到狼群了。”
众人齐齐变色,既惊且疑,猜不透话中的真假。
上官鹤道:“你是说小燕被狼吃了?”
徐子嫣道:“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了狼群,而没有再看到那个姑娘。这也怪我,我刚到天荡山中,并不知道附近有狼群,虽然洒了一些驱兽药粉,却没有挡住狼群。”
上官鹤也陷入了沉默,看看南宫瑾,又看看徐子嫣,再次问道:“小燕可有说过什么?”
南宫瑾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着徐子嫣,却见徐子嫣摇摇头,道:“那姑娘一直在昏迷中,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不过,狼群走后,我却找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南宫姑娘的。”边说边取出一张纸,一块玉佩,与一只燕形玉坠,几支发钗。
南宫瑾顿时愣在原地,上官鹤惊道:“这是南宫燕的玉坠。”
东辰睿问道:“当真?”
上官鹤点头道:“这只玉坠是我送与她的。当时她才五岁,来我上官山庄游玩,见到我手中的燕形玉坠甚是喜欢,磨了我十几天,我被她吵得不耐烦,便将玉坠送与她了。”说着,便上前接过了那张纸,展开来看了看,随即苦笑道,“这是南宫燕被逐出家族时的断绝文书,看来真的是她。”
徐子嫣看着面前一向洒脱不羁的上官鹤,此时却是满面悲伤,心中没来由地酸楚。东辰睿与西辰宇等人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厅里又陷入沉默。
良久,南宫瑾平复了一下心情,走上前看着南宫燕的遗物,一一抚摸过,又递给徐子嫣道:“徐姑娘既与小妹有缘,这只玉坠与这块玉佩便送与徐姑娘吧。”
上官鹤有意阻止:“这只玉佩可是……”
南宫瑾拦住了他的话,道:“这只玉佩是小燕出生时,我父亲送与她的。今日送与徐姑娘,权当还在我妹妹身边吧。”
上官鹤叹了口气道:“如此也好。”然后看了看两人,又道,“不如南宫兄认了徐姑娘作义妹吧,也权当是小燕还在人世了。”
南宫瑾欣喜地看着徐子嫣,就要点头答应。却见徐子嫣脸色一沉,道:“我是徐子嫣,不是南宫燕。”
上官鹤恢复了不羁的性子,忙道:“口误口误。不过看着你真感觉就是小燕。”
南宫瑾眸光暗淡,道:“若徐姑娘不嫌弃,在下自然求之不得。但若是徐姑娘不想与我南宫家有任何牵扯,也不用在意。”
上官鹤又道:“徐姑娘,你与南宫燕如此相似,你难道不觉得南宫家可能真的与你有关吗?也许你家人就在南宫家也说不定呢?就算不在南宫家,若有南宫瑾相助,你寻亲之事岂不方便许多?”
徐子嫣陷入沉思,自从南宫瑾出现后,她的身体一直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似乎在呼唤她多加亲近。但是理智上她却又极为排斥这种亲近。而且寻亲一事,并不能一蹴而就,她也不能在茫茫人海中一寸一寸地搜寻。
见徐子嫣沉默,南宫瑾便道:“徐姑娘不用在意,徐姑娘寻亲一事,在下自会留意。这只玉坠和这块玉佩,还请姑娘收下。”
徐子嫣看着眼前的玉坠和玉佩,又对上南宫瑾期待却清明的双眼,叹了口气,道:“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既然你认为在我这里,可以给你留个念想,那我便收下吧。”
南宫瑾与上官鹤看到徐子嫣右手手腕上的一线红斑,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旋即转移视线,神色如常。
南宫瑾又道:“自小妹离家之后,家母日夜忧心,已经卧病在床。如果徐姑娘方便,可否前往南宫家一趟,为家母诊脉?相信以徐姑娘的医术,一定可以医好家母。”
徐子嫣眉头一皱,说道:“南宫公子相邀,理当前往。只是与我的计划相差太远,可能要让南宫公子失望了。”
上官鹤笑道:“徐姑娘从天荡山一带,一路到文城,想来是要北上。没关系,我家在北边。徐姑娘可以到我家玩上几日。”
南宫瑾眼睛一亮,道:“家母自然高兴到上官山庄小住。”
徐子嫣见两人完全不容自己拒绝,只得道:“若有一日到上官山庄,一定到府上叨扰几日。”
上官鹤连称欢迎之至。
东辰皇帝高兴地望着众人道:“今年的斗文会果然不同凡响,比以往几届都要热闹。这些个学子的文采也更加出众,看来真正是人才辈出、文化昌盛啊。”
众人均是附和,东辰臣民更加盛赞皇帝圣明。
东辰皇帝看着徐子嫣面带微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懊恼之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面带微笑地说:“朕记得你跟朕有过约定,得到冠军之后,要朕答应你一件事。现在你可以说了。”然后又看了看东辰九,道,“朕知道你不喜欢朕给你赐婚,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朕马上解除你跟九弟的婚约。东辰国中还有许多青年才俊,就是朕的皇儿也是可以的。”
众人听后暗暗心惊,不免鄙视皇帝的手段。不过东辰睿与东辰行却面带微笑,暗暗决定,只要徐子嫣一提出与东辰九解除婚约,立刻就请皇帝赐婚。西辰宇等三国皇子也起了同样的心思,无他,这样的才女自然应该放到自己宫中,何况又是医术超群之人,而且又与南宫、上官两个世家交好,更是不能放过。
徐子嫣笑道:“如此便多谢皇帝美意了。不过既然东辰皇帝已经赐婚了,而小女子也已经答应了,自然不会随便反悔。据小女子所知,四国中的规矩,皇帝之言,不容拒绝,皇帝之威,不容践踏。小女子虽不明白,却也知随意反悔乃是极不道德的。”
东辰皇帝面上一僵,道:“你这话是何意?”
徐子嫣道:“小女子现在还没有想过是否要与九王爷退婚,毕竟这件事既伤了九王爷的颜面,又伤了皇帝您的颜面,还伤了小女子自己的颜面。小女子总要好好考虑一番。”
东辰皇帝道:“没关系,相信九弟不会在意的,只要你与九弟愿意,朕也是不会在意的。”
徐子嫣道:“皇上,小女子现在不想说婚约一事,小女子现在想说另一件事,而这件事还需要皇上您来主持公道。”
东辰皇帝道:“什么事?只要合情合理,朕自会与你主持公道。”
徐子嫣笑着拜谢:“多谢东辰皇上。”说着看向西辰宇,眼中透出一丝狡黠,西辰宇心中一突,直觉下面的事并不太好,果然听徐子嫣道,“回皇上,小女子之前与西辰太子、南辰皇子及北辰太子等人打赌,各有赌注,现在胜负已分,小女子希望……”
徐子嫣话未说完,只听得西辰华一声娇喝:“大胆徐子嫣,我西辰国宝你也敢私吞!”
徐子嫣道:“国宝?西辰公主说笑了,子嫣眼中只有赌注,没有国宝。”
西辰华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南辰菲冷笑道:“那赌注中既有三国皇子的随身玉佩,又有天下至宝,更有能起死回生的药材,我就不信你敢收下。”
徐子嫣略带讥讽地道:“既然你们敢拿来赌,我为何不敢收呢?”说着又恍然道,“难不成你们一开始就打算赖账?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还是堂堂的公主与皇子,更何况还有太子。”
西辰宇等人面带尴尬,看向徐子嫣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愤怒与怨毒。徐子嫣却毫不在意,继续道:“本姑娘不知道什么公主与皇子,只知道愿赌服输四个字。”
西辰宇等人无奈,只得向东辰皇帝道:“东辰皇上,此事是本太子理亏,若能取消这次赌局,西辰国必将重谢。”
东辰皇帝面上一喜,刚要答应,只听得徐子嫣道:“重谢?西辰太子要拿什么作谢礼呢?小女子也想听一下,如果谢礼够重,也许我可以请东辰皇上取消赌局呢。”
“这……”西辰宇语结,不知该如何应答。南辰彬等人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子嫣将几人手足无措的表情看在眼中,道:“难不成诸位并不曾准备谢礼,只是随口一说?”
东辰皇帝有些不悦,北辰沛刚要说话,徐子嫣再次拦住,道:“小女子有一个好主意,既不让自己拿到赌注,又能让诸位损了各国颜面,还能促进东辰国与三国的友好,不知诸位可愿意一听?”
东辰皇帝忙道:“是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西辰宇等人无奈,只得同意:“徐姑娘请说。”
徐子嫣心中得意,笑道:“还请九王爷将各方赌注拿出来。”
东辰九眉头一挑,令下属将赌注拿了出来,徐子嫣示意将赌注端到西辰宇等人面前,道:“还请诸位皇子与公主检查一番,赌注是否是真。这些赌注一直由九王爷保管,若是被调了包,换成了假的,你们可千万要说出来,一定不要闷在心中,不然可要吃个大亏。”
西辰宇等人心中吐血,早将徐子嫣骂了千百遍,却不得不面带微笑地谦虚着:“九王爷一向贤名在外,岂会贪墨这些小东西。这些东西全都是真的,并不曾有假。”
徐子嫣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还怕有人去偷了九王爷发现不了呢。”
西辰华登时大怒,南辰菲与北辰琴赶紧拦着,以免她真的骂了出来。
徐子嫣对东辰九道:“小女子曾借了九王爷几件东西作为赌注,现在就还与九王爷。”说着便将东辰九的东西递了过去。东辰九脸色淡然,将扳指戴在手上,玉佩挂在腰间,又示意侍卫将千年人参收下。
徐子嫣接着又道:“剩下这些东西是小女子赢的赌注,不过小女子用不到,想与九王爷换些东西,不知九王爷可愿一听?”
东辰九淡淡地看了徐子嫣一眼,道:“说来听听。”
徐子嫣道:“小女子想换九王爷在京城的两个铺子和一个田庄。”
东辰九道:“只换这些?”
徐子嫣道:“只换这些。不过具体的铺子与田庄,要等我到了京城之后自己挑。”边说边死死地盯着那几株药材,万分不舍。
东辰九道:“可以。”接着便命人将东西都接了过去。
众人皆目瞪口呆,西辰华怒道:“徐子嫣,你竟然敢将本公主的东西随意送人,还有皇兄的随身玉佩,你可知道这是大不敬。还只换了这么一点东西,你可知道那些都是价值连城。”
徐子嫣秀眉微皱,道:“西辰公主,小女子刚刚说了,小女子眼中只有赌注,没有国宝,更没有公主与皇子的什么东西。而且,小女子只是与九王爷做一笔交易而已,只要小女子与九王爷觉得合适便可,至于是亏了还是赚了,并不重要。不过,若九王爷对西辰公主情有独钟,一定会让西辰公主满意的。”
西辰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愤恨而又无奈地看着徐子嫣。西辰宇等三国皇子却陷入深思,四国之人也陷入沉思。
东辰皇帝道:“九弟,你看这事?”
东辰九大手一挥,道:“臣弟自与容九生一战,身体尚未恢复,这些药材臣弟就留下了。至于其他东西,臣弟并不需要,就送与皇兄吧。”一边说一边令侍卫将东西交与东辰皇帝。
东辰皇帝有些心疼地看着被留下的几株药材,但看到端到眼前的珍宝时,又满意地点点头,激动地道:“九弟还要好生歇息,日后多加防范,那容九生不是个好相与的,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这些东西有些是三国国宝,有些是皇子或公主的随身饰物,是需要归还三国的,还是朕来安排吧。”说着便毫不客气地令人收了起来,又对西辰宇等人道,“你们放心,这些东西朕会还给你们的,但现在人多眼杂,文城又出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驿站里并不安全,就暂时放在行馆,等回到京城再还于你们吧。”
西辰宇等人明知东辰皇帝以此为要挟换些好处,心中不由暗恼,又不得不面带感激地道:“多谢东辰皇帝。”一面恨恨地瞪了徐子嫣一眼。
东辰皇帝心情大好,问徐子嫣道:“徐子嫣,现在赌注的事已经说完了,现在该说另一件事了吧?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想让朕取消你与九王爷的婚事?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九弟为难你的。”
众人皆同情地看向东辰九,东辰九却一脸淡然地坐着。
徐子嫣道:“多谢皇帝,不过小女子不想与九王爷取消婚约。小女子想来想去,觉得与其嫁给其他人,不如就嫁给九王爷。”
东辰皇帝一脸震惊,道:“这是何意?你不是不想嫁与九王爷吗?”
徐子嫣道:“但是小女子现在得罪了南辰、西辰与北辰三国的皇子与公主,他们现在恨不得要杀了我。有这样几个仇人在,又有谁敢娶我呢?还不如就嫁给九王爷,反正他也有许多仇人,一定不会担心再多几个。想来,那容九生比西辰太子他们厉害多了。这样九王爷都还活着,一定不会把西辰太子他们放在眼里,我也会比较安全。”
东辰皇帝听了极为满意,连连点头,等对上徐子嫣的眼神时,方觉不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放心,朕不会让西辰等国为难你的。”心中又加了一句,朕一定会让西辰三国为难九弟的,又道,“既然你不想与九弟取消婚约,那你想让朕答应你什么呢?”
徐子嫣道:“小女子想求皇上两副墨宝。”
东辰皇帝疑道:“墨宝?”
徐子嫣道:“不错。小女子想在京城开两家店,赚些银子,多请些人打听家人的消息。但是小女子初来四国,人地两生,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听闻皇帝是国家至尊,即使只有一副墨宝,也能令贼匪退避三舍,毕恭毕敬。所以,小女子想求皇上两副墨宝悬于店铺之中。”
西辰华心中暗骂:“真是会拍马屁,贱人。”
东辰皇帝却听得心中格外舒坦,道:“你也是一个可怜人,朕就赐你两副墨宝吧。”
东辰睿与东辰行听得心中一跳,有心阻止。
东辰睿佯作不解地问道:“南宫瑾不是与徐姑娘相认了吗?徐姑娘怎么还在寻找家人?”
东辰皇帝一怔,有些怒意地道:“南宫瑾?怎么回事?”
东辰睿道:“父皇,昨日南宫瑾曾说,徐姑娘与他小妹南宫燕极为相似,所以认为徐姑娘便是南宫世家之人。”
东辰皇帝一怔,心思急转,继续问道:“可是真的?”
东辰睿支吾着不能确定,东辰皇帝又问东辰行,东辰行也是言辞闪烁:“儿臣只听闻徐姑娘与南宫小姐长相相似,但听闻南宫公子又否认了,只是不知为何。”
东辰皇帝问道:“南宫瑾可在?”
南宫瑾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回皇上,草民已经确认过了,徐姑娘并非草民的小妹。草民的小妹不懂医术,毫无文采,而徐姑娘才华横溢,医术卓绝,非草民小妹可比。”
东辰睿道:“也许南宫姑娘认为有人对她不利,所以一直在遮掩自己的才华。南宫姑娘被除族就是最好的证明。”东辰皇帝点点头,东辰睿又道,“南宫姑娘的确很可怜,但她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与她相认。”
南宫瑾道:“徐姑娘并非南宫燕,这一点草民已经确认了。而且南宫燕已经被除族,以后再也不是草民的小妹。但南宫燕此生再也不得踏入南宫山庄一步,此生也不得以南宫家族之人自居。此事是南宫世家家主所定,万无更改的可能。”
东辰行紧逼一步,道:“你身为南宫世家的世子,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南宫世家的家主,又为何要暗中查访呢?”
南宫瑾叹道:“草民只是不忍家母卧病在床而已。自南宫燕离家,家母日夜忧思,卧床不起,恐怕时日无多。”
东辰睿见南宫瑾神色凄然,心中信了几分,但仍然不肯轻易放过,逼问道:“那你如何证明徐姑娘不是南宫燕?又为何会邀请徐姑娘前往南宫山庄?”
南宫瑾心下一惊,道:“徐姑娘曾见到过南宫燕。”说着便将徐子嫣遭遇狼群一事说了一遍,又更加了几句,让人无法怀疑,“南宫燕离家时被打了一百大板,骨头已被打碎,没有三个月断然无法痊愈。又丢在天荡山中,真正是九死一生。此事南宫山庄上下全都知道。而南宫燕被除族不到一个月,徐姑娘便出现在天荡山附近的小镇中行医,更成为闻名江湖的怪医娘子。”
东辰睿心中虽有疑惑,一时却也无法证实,早先打听而来的消息又有八成符合,再也不能否认,便只得叹道:“徐姑娘确实是四个月之前出现在天荡山中的。”
东辰皇帝心中已经怀疑,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便问东辰九道:“九弟如何看?”
东辰九道:“皇帝的墨宝,轻易不能赐人。”
东辰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先帝也曾多次告诫朕,一国之君的随身之物与墨宝等,不能轻易赐人。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