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我的叔祖父。他还独自住在洛家的老宅子里,没有搬出。”子宸道。
“他一个人住?”莞宁问。
“他喜欢安静,过年也不曾有来往。后来,很多亲戚甚至都将他遗忘了。”
莞宁默然。能这样独自存在于世界的一隅,或许是另一种理想。
“我小时候跟他比较亲,可能是因为他老喜欢讲一些高深莫测的东西吧,眼里也总是无悲无喜,淡然出尘。”
话说着,便到了。然而树林掩映,根本不见房屋。
“这……”疑惑间,他拉起了她的手,道:“跟我来。”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伴着昏暗的路灯光,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言语。倏尔豁然开朗,一间名宅立于眼前。
墙壁是岁月剥蚀的痕迹,屋瓦竟像极了江南。莞宁有莫名的亲切感。
“我去敲门。”门是老旧的木板,仍需要上闸的那种,漆又仿佛是新的,还贴上了春联,笔法遒劲有力。
门吱呀一声开了,好像一位老人的**。门后出现一张苍老的容颜,正是子宸的叔祖。
“叔爷爷。”“小宸?”老人似乎已看不太清楚来人,凑近了,又眯细了眼。半晌,才道:“进来坐吧。”
莞宁便也跟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颇为简单,木质的桌椅,或多或少沾染上时光的陈旧。老人也不招呼,只是坐下,把茶盘里的紫砂茶壶拿起,倒了茶水,热气缓缓蒸腾,显得屋内越发寂静。
子宸没有坐,莞宁自然不会坐下,便立在他的身旁。
“叔爷爷,还记得吗,上次我向您承诺过的。”他的声音比平时响些。
老人抬起了头,迎着灯光倒没有眯细双眼,“小姑娘长得温婉。叫什么名儿?”
不等莞宁回答,子宸先回应:“她姓江。”
老人的身子似乎颤了一颤。“叫我莞宁就行了。”莞宁看着老人眉宇间的褶皱,答道。
“莞宁,莞宁。是哪两个字?”老人默默念了遍,问道。
“莞尔一笑的莞,安宁的宁。”路上已经被告知老人性情不同寻常,莞宁也就不以为奇。
“小宸啊,你过来。”老人听罢莞宁的话,伸起了一只手,“福气,福气。”便不再说下去。
莞宁鼓了鼓腮,觉得老人的思路有些捉摸不透。
话毕,老人请他们喝茶。初是苦的,滑入喉头以后,又觉得清,最后是香。
“你们需得坚持。茶,和情是一个道理。”说完,又摆了摆手,起身走进房间。
少顷,子宸便携莞宁告辞而出。
复而与他牵手行于小路上,不禁将心头感受说出:“你的叔祖父真是个特别的人。”
“千万别把他没头脑的话不当回事,有时还真有几分道理。”子宸发觉她若有所思,又道,“也不用太多想。”
当然,莞宁如何不多想。这是她第一次见洛家的第一个亲戚,没想到竟……不过老人的神情深深映在了莞宁的脑海里。
屋里亮起了灯光,可知紫墨已经回来。莞宁开门的时候,正看见她在整理箱子里的衣物。
“紫墨,你回来啦。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莞宁换了拖鞋,瞧见紫墨的表情有些不同寻常。
“怎么了,你?”莞宁一手撑住桌面,一边观察着。
“莞宁,我要结婚了。”紫墨淡淡道,没有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喜悦和期待。
“啊?和谁啊?”更令人诧异的是紫墨的答案。
“我前一个男友啊。”
“你们和好了?”
“是这样的,他们家的传统,结婚前的最后一个关卡。”紫墨坐到沙发上,大有“我给你慢慢讲”之势。
“去年的时候,他发短信告诉我要分手,是他们家族测试媳妇的一个规矩。”
“规矩?”莞宁问道。
“我不哭不闹,甚至都没有过多的追问,赢了这个终极关卡。”紫墨道,“我婆婆的解释是这样的,一,不闹,说明遇事沉着冷静,即使以后生活出现变故也不会慌乱。二,没有过激的反应,说明充分尊重对方的选择,有了足够的信任,即使以后……”
“这?你确定不是诈?那我还说呢,这么轻易放弃,是不是说明你不够爱他呢?”莞宁反驳。
“……好像也有道理……不过总之,我已经和他扯证了。”紫墨说,“我快要离开这里了。”
坦白说莞宁受到了惊吓,所以现在她是和一个已婚,妇女,好吧原谅这个词语,共处一室了?“紫墨,这,太突然了吧?”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年纪也不小了,结婚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当然,我已经盘问过他了,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紫墨这时候露出了笑脸,“喜宴的时候你要来哦。”
“那你到了那边又没有工作,难道退居家庭主妇的位子?”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都已经处理好了,我将要实现我的一个理想,做一个电台DJ。”
“啊?!”
“别惊讶啦,跟我**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啦,好好珍惜吧!”
“看来我的进展和你相比简直是弱爆了。”
“你和总裁的故事才值得一听,快来分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