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生平第一次戴上手铐的记录被打破了,第一次进警察局的记录也就在所难免的产生了。我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来到香港的警察局,当然,这里可不是我曾经偷偷观察的雷洛所在的警察总署,而是一间小小的深水埗地区分局。
两个巡警押着我,吴洋和我们救下的姑娘还有被我们打伤的但受伤不严重的混混和流氓一起来到了警局。原本还有些安静的警局立刻成了菜市场,闹哄哄的。而我因为是所谓的主犯,现在也得到了特殊照顾,没有和小流氓一样在外间大堂里做笔录,而是被带到了审讯室。
双手被拷,被按坐在一张犯人专用的座位上,刺眼的大功率灯泡立刻笼罩向了我,照得我睁不开眼睛,好长时间眼睛才渐渐适应了强光。
“姓名?籍贯?年龄?”
……
“姓名?籍贯?年龄?”
……
“给我放老实点,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
“呦喝,刚才没看出来,还是个硬茬,好,不说就不说。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我没有犯罪。”
“哼,所有人进来都这么说的,要是光听你们说,我们警察还需要干嘛?还是赶快把事情交代清楚,大家都省事。”
……
正当我被拘留在审讯室拷问的时候,外面的小混混和流氓都已经轻车熟路的将笔录做完了。而混混们的头头,胆小却心细的扒皮则正坐在分局警司的面前,一脸谄笑:“龙哥,这次你可要给兄弟们做主呀,我们西堂的兄弟可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你还好意思说,那么多人让人家给打了,最后还要叫警察帮你们摆平。你们干脆别叫黑社会,开慈善堂好了。”
“龙哥,不管怎么说,就算看在我们平时四季都及时孝敬的份上,你都得帮小弟们一把呀!”
“怎么帮?摆明了是你的人调戏人家姑娘,那两个人才仗义出手的,人证都在那里,明显是你的不对嘛!”
“龙哥,我手下您还不知道,光天化日下他们就算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呀,其实都是鸡头哥的手下干的,我们也算倒霉,正好路过撞上了。”
“那鸡头人呢?我刚刚怎么没看见他?”
“他伤得蛮重的,先去医院了。你也知道,我们都是道上混的,鸡头当时叫我帮忙,我好歹也要讲义气,没想到那两个家伙那么厉害,把我的小弟也打趴下了。”
“算了,我就去看看这两个人,能帮你当然帮你,但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火,让他们吃点苦头就可以了。”
……
审讯我的警察接连问了我几个问题,我都是以沉默应答,一来我不想暴露身份,如果让他们查到我的住址,恐怕会顺藤摸瓜有大麻烦,二来这次的事情本身就不是我的错,没有任何问题,我倒想看看这群警察想怎么办。我现在是看出来了,这群警察和小混混们是真正的蛇鼠一窝。
见到我软硬不吃,审讯我的警员们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其中一个冲着室内的另外两个警员示意,让他们出去。另外两个警员也配合得走出去,而审讯室里就只剩下我和一个警察,再没有其他人。还没等我搞清楚这个警察想干嘛,却先发现这个警察手里多了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儿找来的书,将书按在我的胸口,然后用拳头用力打下去。
我的胸口立刻感到一阵疼痛,而打我的这个警察似乎对于这种手法很熟悉,第二拳并没有急着打下去,而是等我感觉胸口不那么痛了的时候,他才打下第二拳。手被铐在椅子后面的我想反抗,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动弹起身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拳拳打下去。
这一世重生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除了小时候因为调皮被父亲打过之外,还从来没有什么人这么打过我。进了部队之后,更是只有我打别人的份,现在居然被一个黑警搞起刑讯逼供了。怒火不由自主地在我心里升了起来,虽然不能动,但我还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边承受着他打我时的疼痛,一边想等待着机会站起身来。
终于,警员大概打了好几拳打累了的缘故,转身想去取审讯桌前的茶杯。一直在等待机会的我,立刻用力挣脱起来,虽然手还被铐在背后,但站起身来对于我来说还是可以办到的,结果我整个人连同椅子都被带起来了。
听到身后响声的警察立刻转过身,发现我站起身之后,惊讶地将手中正拿着的水壶掉到了地上。脚恢复了自由的我,虽然站立的时候因为椅子的缘故有些变扭,但还是趁警察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身体将他挤到了墙角。接着便利用双腿,狠狠地踢打警察的腹部。
因为审讯室隔音的缘故,里面虽然打的热闹,可外面的人却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不过大概是这警察运气好,我刚刚制服他,审讯室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龙警司刚和混混扒皮聊完,便想过来看看带回来的两个人情况怎么样。哪知道刚来到审讯室外,却发现门外站着两个警员正在那吸着烟聊着天。
“你们两个在哪干嘛,怎么不审讯犯人?”
“报告龙警司,鸣仔正在里面单独审讯着呢。”
“单独审讯?”龙警司也是从小警员一步步干起来的,听了这话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哪里是什么单独审讯,估计就是在拿犯人练沙包。不过即使知道了,他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大家以前都干过这种事,就没有谁敢说自己屁股是干净的。
“多久了?”
“没多久,才几分钟而已。”
“算了,陪我先进去看看犯人再说吧!”
“是,龙警司。”
既然龙警司要看犯人,两个小警员自然不敢阻拦,替长官打开门。而门打开之后审讯室内的情况却让三人大吃一惊。只见原先还在审讯的警员此刻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而且看他样子,似乎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而原先的犯人虽然双手被拷住了现在却正用身体将警察死死按在角落里一顿猛揍。
“你们还不快去把两个人拉开。”
看呆了的两个警员得到警司的指示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去拉开两个人,当然中间少不了往我身上暗地里招呼两下。我毕竟没有三头六臂,手到现在还被拷着,无从反抗,只得任由他们施为。
几个警员赶忙把受伤的警察送去了医院,而我也在五六名警员的押送的待遇下转移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