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皮虽然带的人比鸡头多,可常年在道上混的,谁不知道龙兴鸡头哥的威名。他知道别看自己带的人多,要真论战斗力的话,往好的想,最多也就和鸡头的人打个平手,不是不存在落败的可能。眼下鸡头哥都被人打趴下了,自己现在上去最多只是给人当靶子。
不得不说,扒皮很会做人或者说很会审时度势,他不是鸡头那种腹肌大而无脑的人,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手下带着几票小弟,更多地便是靠他审时度势的作风。眼下明知打不过,他可不会愚蠢地让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小弟白白去送死。
于是,扒皮便准备脚底抹油,只是好死不死,正当他有了决定,准备开溜的时候,已经被我大的奄奄一息的鸡头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了:“……扒皮……你的人快上……我的……人马上快到了……你要是……见死不救……我传出去……你以后别想再在……道上混了……再说……这俩叛徒……你要是放了……你大哥也饶不了……你……”
扒皮听了顿时心里恨死了鸡头,连带也怪上了出手的我,怎么不一下把鸡头打死,居然还剩口气。他当然不怕自己大哥会因为不救鸡头而责怪自己,说不定自己大哥还会因为自己借别人的手除去鸡头而高兴呢!只是鸡头前面半句说的不假,同是在**上混的,最重要的就是讲义气,尽管平时自己西堂和龙兴没有多大瓜葛,可所谓盗亦有道,真要面对不是道上的人的时候,能帮还是要帮的。如果这时候自己要是走了,传出去,自己也不用再在道上混了。
“只是我的人也打不过呀,难道真要上去送死?怎么办?怎么办?”扒皮心里真是犯了难,急切之间实在拿不出主意。
……
干净利索地拿鸡头几个小流氓热了身,原本以为剩下的小混混看到之后,会被吓得转身就跑。没想到这几个流氓倒是讲义气,没有丢下鸡头自己跑。不过这些小混混估计也被我刚才的架势吓傻了,谁也不敢冲上来,只是架着人多,站在那里唬人。
我自然不甘示弱,冲着他们说道:“喂,你们几个要上便一起上,赶紧地,一群三脚猫功夫也好意思出来混。估计你们平时也没少干坏事,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一回,教训教训你们。”
听到我有些嚣张的话,小弟们都有些紧张地看着扒皮,眼神里似乎都在询问:“大哥,到底上还是不上?”扒皮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有些人越到危急的时刻,往往越显镇静,而扒皮就是这样的人。他想了想,知道现在出去叫人估计也是白搭,仓促之间根本调不来几个人,而看样子仅仅是调过来几个人,多半也是送死。既然自己兄弟调不过来,那就只有想别的办法,求助别人了。
“有困难找警察,对,就找警察”,黑社会找警察帮忙,这件事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了解现在香港社会实际状况的人就不会大惊小怪了。以雷洛为首的警察和黑帮黑社会勾结,收例钱,充当黑势力的保护伞。已经习惯了和警察勾结的扒皮这时候想到警察也就见怪不怪了。虽然事后传出去,可能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黑社会打不过人找警察帮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是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打定主意,扒皮招呼来身边一个小弟,吩咐了几句,小弟有了指示,很快就出了巷子离开了。看着去找小弟的警察顺利出了巷子,扒皮冲着剩下的弟兄们使了个眼色,小弟们得到大哥指示,立刻冲了上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自己的大哥此刻已经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站到了最后面。
……
我看到扒皮放了个小弟出去通风报信,并没有阻拦。不是自己太自信,就凭我和吴洋的身手,即使再来几十个这样的小混混,收拾他们,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面对扒皮的一拥而上的小弟,已经热身完毕的我,很快结束了战斗。这些小混混看着人多,其实战斗力甚至比刚才的流氓还低很多,平时估计也就是仗着人多欺负欺负弱者,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遇到我这样的特种兵,也算他们倒霉,立刻就被打回了原形。
解决了一群小弟,我面前就剩下躲在最后的扒皮了,略带戏谑地冲着他说道:“就剩你了,赶紧地,解决了你,我好离开。”
“你别乱来,不怕告诉你,我可是西堂的扒皮哥,我已经叫小弟去喊人了,马上就会来我们西堂的几十个弟兄。你要想清楚,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的弟兄们会把你砍死的。”
“看样子你还是个老大,我管你什么西堂,什么扒皮,我统统都没听说过。不过我知道,今天过后,你非得变成死猪皮不可。”
“啊,你别过来,别过来……”扒皮此刻已经被吓怕了,顾不得躺在地上疼得直叫的小弟,拔腿就跑。
我看到这个混混想溜走,立刻追了上去,只是没想到这个混混胆子不大,逃跑的功夫着实不错,还没等我追上去,他就已经跑出了小巷。跟着他跑出了巷子,此时深水埗的街上并没有多少人,我很容易便找到了混混。只是当我看到混混的时候,却还发现了刚刚混混放出去通风报信的小弟,而在这个小弟的后面居然还跟着两个穿警服的巡警。
“黑社会找警察帮忙?”我脑袋里不自然地闪过这个荒诞的念头,只是实在顾不得我多想,两个警察此刻已经盯上了我,拔出腰间别着的制式手枪对着我,急哄哄地对我嚷道:“站住,别动,再动我们就开枪啦。”
即使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得过警察的手里的枪,虽然知道被警察抓住会有很大的麻烦,可现在的情况容得不我反抗。要是我被按上一条袭警的罪名,恐怕就更麻烦了。
警察们见到我似乎还挺上道,便一边慢慢地靠过来,一边说道:“跪地,双手放在头上。”我不得不按照他们的指示照做,结果可想而知,两世都没戴过手铐的记录被打破了。
看着我面对警察“缴械投降”,扒皮这时候可谓小人得志,刚才还被人追着打,现在风水轮流转,立刻跑过来瞪了我一眼,然后献媚似的对着警察道:“阿Sir,里面还有他的一个同党,另外还有几个被打打伤的市民,都是他行凶的证据,你看怎么办?”
“你带我们去”,警察说完,便一把提起我,恶狠狠地说道:“走,先去看看你的同党,到时候一起带你们回警局。”
巷子里的吴洋当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已经彻底倒了个个,还准备等我教训完小混混回来。没想到等来了我,却也等来了警察。当警察来到吴洋和我们救的那个女孩面前的时候,就算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我和吴洋双双被警察以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逮捕了。